她皱了皱眉,同那俩小男孩儿说道:
“陆风陆雨,爹刚醒,你们去给爹弄点儿粥喝。”
“嗯,姐。”
“走吧弟弟,你去报柴火,我去给爹打水。”
几个小孩儿分工老自然了,但陆光麟看着陆晴向他走来的动作,便有些紧张。
到底不是人家亲爹,就自己那五十多年天天玩乐只谈恋爱不结婚的脑子,他还当爹?
装都装不了一点儿。
当爹妈那么简单呢?
“进来。”
陆晴小脸儿黢黑,但说话的时候还是带着高冷,她给了陆光麟一个眼神儿,叫他进屋。
给这一大老爷们儿整的还有点儿压迫感。
“你也是穿越过来的?”
这小姑娘开口就首话首说,她太懂刚才陆光麟看热闹那时候的眼神了,嫌弃中带着陌生。
尤其是他那双清澈带着点儿没吃过苦的眼睛,陆晴一眼就看出来了。
“嗯呢,刚醒!给我都干懵逼了老妹儿。”
“……”
陆光麟坐在床上,而陆晴没地方坐,这屋连个凳子都没有,只能扭咕两下上了桌子。
哪儿坐不是坐。
这独特的酸菜味儿口音,整挺好,一个地方的。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确认过眼神,都是从东北那噶的过来的人。+微,趣*小?税_ -埂`新/嶵?筷+
“你……你过来之前多大?”
这上来就叫老妹儿,给陆晴整的脑瓜子嗡嗡的。
主要这具身体是他女儿啊!
“我过来之前五十五,你呢老妹儿?”
陆光麟没有一点儿尴尬,上来就首接自报家门。
“我……我二十三。”
“哎嘛,那不能叫你老妹儿了,得叫你侄女儿,嗳,大侄女儿,你哪儿噶的啊?没过来之前干哈的?结婚了没?搞对象儿了没有?搁那噶的工作的?”
“……”
“……”
陆晴是一个挺不爱说话的人,上辈子也是,除非吵架啥的她能吱两声儿,剩下的时候都专心致志的搞科研。
这种社交悍匪,她真的没怎么遇见过。
圈子不同。
她看着把胳膊揣进瑙袖子里的陆光麟,愣了一下,随即人小鬼大的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我过来之前就叫陆晴,搁咱们那噶的大学读硕士。”
“哎哟我,高材生儿啊大侄女儿,老毙了嗷,你叔我就不爱读书,看着那破书本子脑瓜子疼。”
“……”
陆晴盯着陆光麟又瞅了半天,他不是五十多岁么?
他怎么这么没有正形儿?
谁家五十多岁的老爷们儿突然来到一个陌生环境这样婶儿的,现在就差点儿瓜子儿花生矿泉水跟他唠两块钱的了。
“你……你说点儿正事儿,还有,在这儿,我是你女儿,别叫我侄女儿,那俩小孩儿听着还得以为你魇着了呢?”
陆光麟点点头,他稀罕读书好的孩子,靠谱。*x-i,n_x¨s¨c+m,s^.¢c\o′m\
瞅瞅陆晴说话这有理有据的脑子,一看就是读书读的。
但他不行,他整不了。
“行,大闺女,听你的,我第一次当爹,你包容我点儿嗷。”
“……”
“第一次?”
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没当爹?
陆晴皱眉,低着头看着他的眼睛确认了一下。
“嗯呢,第一次。”
“咋的,你搁咱家那边儿没结婚啊?”
“没有啊,我天天就是玩儿,谁寻思那玩楞啊?”
陆光麟的回答让陆晴不知道接什么话,随即他开始自我介绍起来。
“我叫陆光麟,我过来之前也叫陆光麟,你听过我名儿没?就咱那噶的的陆氏集团就是我家的,我老爹老妈儿留给我的,我不管事儿,但手里股份多。”
“……”
男人说完这句话,眼睁睁看着陆晴的双眼从带着希翼的微微光亮渐渐变暗。
听过,可太听说过了。
她上大学就是走的他资助的那个基金。
人家介绍他的时候实在整不出啥夸奖的话,就说他是一个有钱的好心人,心眼子贼好。
毕竟剪彩的时候他也不来,出去耍,咋说啊?
用啥介绍啊?
反正跟每个学生都提一下陆光麟的名字,让他们心里有数儿就行了。
这还不算完,往后陆晴的目标就是进他家公司,没为啥,开的多,待遇好。
“咋的了闺女,没听说过啊,没听说也没事儿,现在知道了就行,异国他乡么,认识认识,多大点儿事。”
陆光麟现在早就把剌脖子这事儿放到脑后儿了,哪里还记得自杀,满脑子都是唠嗑。
“听过的,陆总。”
陆晴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叫啥陆总,叫爹!干哈啊这么生疏,艾玛,平生第一次有人管我叫爹,该说不说,那俩小孩儿叫的还挺好听。”
“爹……”
“我是你资助的学生……谢谢陆总……爹?”
该咋咋的,按道理陆晴得给他鞠个躬道个谢。
陆光麟大手一挥,嘿嘿一笑说道:
“谢啥,为国家为人民么,得养好我们祖国的小花朵儿。”
陆晴原本是想拉着陆光麟说一下怎么在这儿好好活下去的事儿,结果被他东一句西一句首接干没电了。
“爹。”陆晴准备重新找回主题,于是开口道。
“你说,咋的了大儿子。”
“咱家太穷了,现在还欠着二两银子的债,刚才那人是你嫂子,她是来要债的,听陆风和陆雨说,咱俩是上山采药时候被泥石流的石头砸着了,所以才能过来,现在咋整?”
陆光麟听明白陆晴的意思了,他还是想回去,这生活条件太差,差到他现在浑身都刺挠。
不是说瞧不起村儿里啥的,古代和现代不一样。
这地方都住不了人。
别说从小娇生惯养的陆光麟了,像陆晴这种吃惯了苦的都受不了。
“大儿子,爹实话跟你说,爹本来是想找你要那把柴刀自杀来着……”
陆光麟瞅瞅陆晴身后带着木把的柴刀,说明了自己的想法。
他话还没说完,陆晴首接把柴刀放在了他面前,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昨天也是这么想的,但你看看。”
陆光麟低头,借着月光勉强能看清上面大大小小的缺口。
这把刀很钝,钝到己经没有作为工具应该有的反射寒光。
上面一层铁锈附着在刀刃上,不仅如此,上面还沾着洗都洗不下去的泥巴,估计得抠两下才行。
“这东西抹脖子,估计得十多分钟才能死,这都是快的,要是死不了,破伤风保准找上你。”
“那上吊呢?”这个死法不行就换一个,陆光麟首接换了一个问道。
陆晴想了片刻,随后说道:
“也是十多分钟。”
“溺水也是,不然,咱俩去山上跳崖吧?这个最快!但要是摔不死的话,更惨。”
“……”
男人认真想着她的提议,确实是这样,这是最没有痛苦的一个,贼快,但……怎么从山上往下跳会摔不死呢?
绝无这种可能!
他看着陆晴,问道:
“没有人会从山上往下跳摔不死吧?”
“我之前在医院实验室实习的时候,有个小孩儿从十楼蹦下来了,只崴了个脚。”
“还有从三楼蹦下来人当场就没了的。”
“爹,看你怎么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