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威胁我来了
夏时想不出她和沈念清有什么可聊的。~e~z?k/s,w·.?n~e^t*
她在意谢长宴,而她给过承诺,等安安病好了,她会离开。
这也算是把话都说清楚了,还有什么别的可说。
她没说话,只是把车子启动了。
沈念清抬手搭在车窗上,阻止她开车,同时转头看向公司大厅,“之前奶奶跟我说你找工作了,我还挺奇怪的,你到谢家不就是想救安安,应该一门心思都扑在安安身上才对,怎么还出来找了工作?”
她说完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不过奶奶说这样也好,安安年纪小,现在是谁陪他时间多,他便亲谁,如果你一直在他眼前晃,他当然跟你关系近。”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夏时,“我也不跟你说太虚的,我是一个凡人,他不是我亲生,但是也因为在我眼下长大,又一直叫我妈咪,跟我比较亲近,我愿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对待。可若他总是念着亲妈,与我不亲不热,我再怎么心胸宽广,也难免会有芥蒂,可就未必能做到公平对待他与我的孩子了。”
夏时转头看她,不说话。
沈念清是笑着的,“我想夏小姐肯定是也想通了这一点,所以才出来找工作的,是吧?”
不得不说,她猜的挺对。
她确实是有这方面的顾虑。
沈念清又说,“你这工作也还不错,坐着办公室吹着空调,风吹不着雨淋不到,只等瓜熟蒂落后拿一大笔钱走人,说真的,这么安稳的日子,没几个人能比得了。”
“沈念清。?x,w!q¢x^s,.!c,o`m\”夏时开口,“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真得考虑考虑了。”
她说,“谢夫人有没有告诉你,谢应则一直在撮合我跟他哥。”
沈念清一顿,面上散漫的笑意瞬间没了,不过也还是说,“他撮合有什么用,阿宴又不喜欢你。”
夏时问,“那他喜欢你吗?”
她想起那次在楼上转角偷听到的话,老夫人的一句感慨清清楚楚的进了她耳朵。
谢长宴似乎也并不喜欢她呢。
虽然夏时不太懂这其中的曲直,不明白为何四年前这俩人关系不错,在发生了一系列事件之后,沈念清初心不改,反而是做错了事情的谢长宴嫌弃了她。
但是她觉得老夫人那么喜欢沈念清,说的话总不会错。
果然她一问,沈念清的表情就僵了。
甚至说话都结巴了,“你、你说什么?”
夏时说,“沈小姐,我无意与你争抢谁,但也请你明白一点,就目前这个情况来看,我但凡真想动心思,是绝对有优势的,即便最后不能成功嫁进谢家,也一定能搅和的你嫁不进去,你信不信?”
沈念清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看样子她是信的。
夏时把她搭在车窗的时候推开,直接将车子开出去。
沈念清站在原地,扭头看着她的方向,一点点的在后视镜里缩成了一个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夏时一路驱车回了谢家老宅,谢长宴和谢应则都已经回来了,车子停在停车场。
她穿过花园,还没等走到长廊,就看到客厅前的空地上站着谢应则和苏文荣。?齐¥盛??小?1°说`%<网a ?}无*错?内e容(%
很明显这母子俩又起了争执,苏文荣要揍他,谢应则左扭右扭的躲。
夏时停下了脚步,不确定他们俩因为什么争吵,但可能跟她有关,她懒得过去掺和。
最后是谢疏风出来,苏文荣也确实打不着他,气的转身走了。
夏时想了想,抬脚过去,走到了近处就听到谢应则抱怨,“你当初看上我妈什么了,你瞅瞅她这脾气,这么暴躁,我都不敢想她年轻的时候是什么样,爸,你说实话,以前我妈是不是也经常揍你?”
谢疏风说,“你妈脾气一直没变过,年轻时候就这样。”
他劝谢应则,“别总惹你妈生气。”
“主要是她太爱生气了。”谢应则说,“一生气就爱动手。”
谢疏风说,“你妈年轻的时候也动手,你都不知道,她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跟大老爷们干过仗,一点架势都不输。”
谢应则不想听这些,“我知道的,我知道的,你都跟我说过很多回了,那个时候要不是我妈脾气暴躁,她和我外婆孤儿寡母的都要被人欺负死了。”
他嘟囔,“可是现在不同往日了嘛,大家都对她很好,她总要改改的。”
“哪里改得了。”谢疏风拍了一下他的背,抬脚往屋子里走,“你多学学我,不惹她不就好了。”
谢应则站在原地没动,夏时走过去。
他回过头来,“你回来了?”
之后他说,“我哥在楼上陪着安安,你也上去吧,安安一直在等你。”
夏时嗯一声,进了客厅。
客厅没人,大家都在自己房间。
挺好的,回来谁也碰不上,谁都不给谁添堵。
她先回房间换了衣服,然后上楼去。
走到门口停下来,门开着,能看到谢长宴靠在谢承安的床上,谢承安趴在他身上,抓着他的头发玩。
不知有什么好玩的,他咯咯咯的笑,嘴里奶声奶气的叫着爸爸。
谢长宴也笑,搂着他,偶尔捏捏他的小脸,抓抓他的痒。
夏时没见过他这样笑,他平时要么冷笑,要么嘲讽的笑,还是第一次看他笑得这么随性。
谢承安等了一会儿趴下来,头贴在他胸口,“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呀?”
夏时赶紧进去,“安安。”
谢承安一听到她的声音,立马起身,伸着手让她抱,“妈妈。”
夏时将他接过来,谢长宴也顺势坐起来,“回来的有点晚。”
“遇到沈小姐了。”夏时实话实说,“聊了几句。”
谢长宴调侃,“你跟她还有话聊呢。”
他说,“什么时候相处的这么好了?”
“不好。”夏时说,“警告我来的。”
她抱着谢承安坐到一旁,“小家伙在后院那一次让她下不来台,她今天就来威胁我了。”
“威胁你什么了?”谢长宴问。“说出来我听听。”
夏时说,“小孩子跟她不亲,她估计以为是我在中间撺掇的,过来警告我,若是孩子以后跟她生了嫌隙,等她嫁了进来,未必会对安安视如己出。”
谢长宴呵了一声,“她是不是喝多了,说的什么胡话。”
夏时本不想提这一茬,若沈念清只是跟她打打嘴炮说些难听话,她都没所谓。
但是她拿安安说事儿,就别怪她小人一回。
夏时侧头亲了亲安安光光的小脑袋,“别听,妈妈说的话不好听。”
安安也有点听不懂,搂着她脖子,“好。”
陪了他一会儿,小厨房做了饭菜端上来,夏时在这里喂他吃饭。
谢长宴有点事情出去了。
但时间也不久,几分钟后就回来了。
他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看着夏时喂饭。
夏时余光瞥了他两眼,“放心吧,不会再喂那么急了。”
“又不是担心这个。”谢长宴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叫她的名字,“夏时。”
夏时啊一声,听他问,“你后来被赶出夏家,还被他们屡屡刁难,连个好工作都找不到,为什么还要留在江城。”
他说,“你学历不低,离开这儿自有好的发展,为什么要在这死磕?”
说完他转头看她,“难不成是为了安安?”
“不是。”夏时很坦荡的说,“我没想过打扰你们,一直留在江城,是因为我不放心夏友邦他们两口子。”
她说,“曹 桂芬去迁过我妈的坟,被我发现了,我怕我不在,她又会打我妈坟头的主意。”
谢长宴直皱眉,“你那后妈这么厉害。”
夏时扯了下嘴角,“是她心里有怨气。”
曹 桂芬跟着夏友邦的时候还是个黄花大闺女,也是蹉跎了很多年,生了孩子也得不到名分。
只是她不怪那个男人,反而把所有的怨气都投到她母亲身上。
说是因为她不肯离婚,才让她一直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