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他的样貌。*5*k?a_n+s¨h¢u~.^c?o^m~
此时,窗外透进来的光几乎完全能将他人笼罩在内,于是,许羚便看着他微微动了动脑袋,抽出了垫着的手盖在脸上,好像这样还不够一般,他干脆转过了头。
白俊的脸上,一片很是显眼的红痕毅然闯入许羚的眼帘,她抬手轻轻地抚了上去,似乎这样做,就能将那痕迹消去。
她做的专注也就没发现那脸的主人在她的手指刚触到他脸时便睁开的眼睛。
那是一双近乎琥珀色的眼瞳,带着细光,在流畅的眼型下显得格外的引人瞩目。
许羚最喜欢这双眼里满是她身影的样子,就像现在这般。
“言祺祀,我回来了。”
沙哑、粗粝的声音传入言祺祀的耳朵,但他并不觉得难听,反而觉得没什么声音能比的上。
于是,他应道,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带着数日难眠的委屈应道:“我等你好久了……”
早间,燕路得知了一条不为人知的消息,原来,主子心心念念的许侍郎是位姑娘家。¨小!说/宅* ?更!新\最?快*
于是,顶着自家主子危险的目光,他像根木头,牢牢地呆在了房间内。
许羚靠坐在床头,眼中隐隐带着笑意,而言祺祀就坐在她身边,一手紧紧握着许羚的手,温柔地看着身边的人,全然不在意燕路时不时投来的目光。
“燕路,多谢你帮我跑一趟了。”
“这没什么,就是您怎么会认识闵城的人?”燕路早上帮许羚去了趟回春堂,一时好奇这才有了这么一问。
许羚很明显地感受到言祺祀听到这句话时,全身都变得僵硬了,于是,她便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言祺祀身上。
“山谷的事结束后,我受了伤,刚好他们上山采药,便救了我。”
许羚看到言祺祀的眼睛突然黯淡了几息,于是下意识地用力回握住他的手。
“你有什么想问的、想说的,现在都可以说。.微′趣·小*说? +首?发¢”
言祺祀对上许羚的眼睛,他能从中看到认真、坚定以及信任,至此他叹气道:“燕路,你出去吧。”
燕路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不对,也没了继续留下讨嫌的欲望,很是顺从地离开了。
房门合上,屋内又只剩他们二人。
“我在三年前便可以通过梦境知道翌日发生的事,毫无差错。”言祺祀看着许羚,“直到见到了你。”
“父皇派人去邺城宣旨,按照梦境,你,许羚,应当会是我明媒正娶,从承天门迎进东宫的太子妃。我们相敬如宾,像君臣不像夫妻,直到我追税回来,直到你送给了我一碗掺了毒药的粥。那之后的半年,我一边在外接受治疗,一边在想该如何折磨你、惩罚你,可是在又一次见到你时,我发现,没有什么比利用完你后再毁了你更能令你痛苦的了。所以,我毫无负担地把你拉进了困住我的漩涡,我想要看你挣扎,看你弯折下你那坚挺的脊背。可是后来,我却无比的希望,你的背脊永远不弯。”
言祺祀现在就像是一名正在接受审判的罪人,低垂下他本来高昂的头颅,满是对眼前人的臣服。
许羚没有在第一时间说话,她只是伸出了手,将他的头重新给抬了起来。
二人的视线在同一水平面上相交,许羚说:“我第一次见你,觉得鼎鼎有名的太子殿下也不过如此,即便后来的几年里,你从来没有真正平视过我。但是后来,当你愿意正眼看我时,我却又开始怀念起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殿下。因为你是言祺祀,是大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当你开始平视我,就足以证明那些可以让你昂着头的东西保不住了。”
“言祺祀,上辈子,我从未把你当过我的夫。”
言祺祀愣住了,他像是没听懂许羚的话一般,用手按下了许羚扶着他脸的手,而后起身便想离开。
“言祺祀。”
许羚叫住了他,但他,不想回头。
言祺祀走后,房间内一下安静了下来。喧嚣声从大开的窗台外传了进来,她低垂着头,看向自己放在被子上的双手。
这双手与前世她精心养护的手不同,上边有拿兵器留下的茧子,有试草药后残留的淡淡的褐色,还有很多敌人的鲜血。她不再是那个高坐宫台,只凭一张嘴便能安排一切的太子妃,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妄图撼动大树的平人。
她早已认清了这一点,言祺祀也该认清了。
午后,许羚想回回春堂一趟,向许家父女告个别,道个歉。当她拉开房间大门时,她便看到了一身素服站着的言祺祀。
她的眉头轻挑,她还以为言祺祀已经不会再想见到她了。
“你要去回春堂。”
他这话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是了,她了解他,难道他就不了解她吗?
所以,许羚说的那些话他都听懂了,但正因为他听懂了,他就更不会放手了。在他这儿,绝不会存在什么错爱这种事。
“我和你一起去。”
许羚没有同意,也没说拒绝,她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便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