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仰的一位帝王。,x.i^a,n¢y¢u?b+o¢o·k+.·c\o?m·
正是这位永旻大帝,迁都城,通运河,征漠北,下西洋,奠定了大燕王朝至今的百年基业。只可惜,他的原配妻子早早离世,坐于高座之上的帝王,是这世上最有权势的人,却也是这人间最孤寂的人。
宁澈仰望着明楼之上莹莹点点的灯火,握着缰绳的手渐渐收紧,喉结微颤。
“列祖列宗在上!”他忽而开口喊道,“不肖子宁澈,牢记祖训教诲,以微浅之身守家国基业,自问无一日放纵怠惰!今日,也恳求列祖列宗,能给宁澈一个明示!”
说到此,他的声音无可抑制的低落了下来,变成了呜咽:“恳求列祖列宗明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连乔乔也要从我身边抢走?”
天幕之上风起云澜,今夜并不是个晴朗的天气,层云蔽空,无星无月。沉默的帝陵并未能给他任何解答,唯有巍巍明楼之上,依旧莹火闪烁。
紧握的手掌中,缰绳将宁澈的掌心割的生疼。,x/l.l¨w.x^.+c~o+m.忽而,他调转马头,朝西北方疾驰而去。
直到一座更小一些的帝王陵寝出现在了面前。
茂陵,宣明帝安葬的地方。
宁澈在正门处下了马,步履仓促的向帝陵内奔去。
风将衣袖吹拂鼓动。他一路跑到了石几筵之处,其上供奉着香炉一,花瓶二,烛台二,莹火幽惑,白幡凄凄。
“爹。”宁澈扑倒在供桌之前,抬头痴望着石几筵之后的明楼。他的父亲,已永永远远沉睡在了明楼背后的封土之下,再也不能冲他招招手,对他说一句,儿子,咱们聊聊吧。
“爹。”宁澈用手攀着供桌,声音渐从呜咽变为了啜泣,“你告诉我,这件事到底从哪一步开始出错了?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啊。”
125 傅薇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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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澈并不是从最一开始,就同宣明帝有了父子之间那般亲近的。
他刚从浣衣局到乾清宫时,穿了一身打了补丁的旧衣,身上没长几两肉,却根根都是反骨,与这金尊玉贵的大殿没有丝毫相融之处。
彼时的他,对“帝王”这个身份并没有什么切实的认知,面对眼前这个眉眼与自己肖似的中年男人,他更多的也只是陌生与戒备。
他凭什么能让人闯入自己家中,将他带到这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来?
“我要回家。”阿澈板着脸,硬邦邦的对面前的男人说出这句话。
但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故作凶悍的模样,落在宣明帝眼中,倒变成了天真与撒娇。
宣明帝吩咐内侍端了一盘点心过来,他蹲下身,同阿澈一般高,温声道:“饿不饿?先吃点东西吧,为父也不知你爱吃什么,若是有什么想吃的,再让人下去准备。”
阿澈低头看着那盘点心,迟迟没有伸手。傅薇曾教给过他,不可以随便要别人的东西,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接受面前这人对他的示好。
可是他的肚子,却很不做掩饰的,响亮的咕噜了一声。
宣明帝不由得笑了。他拿起一块糕点递到阿澈嘴边,晃了晃说:“给个面子,尝一口吧。”
阿澈在心里挣扎了一会,终是被糕点的香气攻破了防线,小小的咬上了一口。
浓郁的香甜霎时在唇舌间化开,阿澈不由得惊诧的睁大了眼睛,他从未吃过这样好吃的东西,一点抵抗的余地都没有留给他,一下子就被这味道俘获了芳心。
宣明帝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个自己未曾谋面的儿子,觉得他的宁泽,好像又回来了。
“好吃吗?”
阿澈点了下头,眨着眼问宣明帝:“那剩下的这些,我可以带回去,分给我娘和乔乔么?”
“嗯,今天大概不行,宫门已经下钥了。”宣明帝耐心的同他解释道,“但是等明天,她们可以进宫里来,剩下这些点心朕帮你留着,你想分给谁,都可以。”
阿澈歪着头打量着宣明帝,觉得这个人,似乎并不是什么坏人。
宣明帝见这孩子对自己的戒备似乎放下了一些,抬手摸了摸他的头,问:“那你能不能同朕讲一讲,你从前的日子都是怎么过的?”
一块点心,敲开了阿澈的心门。在乾清宫的第一个晚上,是宣明帝陪着他一起睡的,一大一小躺在床上,阿澈的话竟越说越多。
这似乎是第一回,有人乐意耐心且温和的听他讲这些琐事,在他说到有趣的地方时,还能开怀的陪着他笑上一笑。
可是,第二天,当他在屏风后听到了傅薇的那一席话后,闷头一棍又将他打回到了泥地里。
他心里头别扭,可是又不知道把气都往哪撒,于是一股脑的都怨在了宣明帝身上。但宣明帝却也不恼,依旧在每晚睡前,同他和风细雨的说一会话。连宁澈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如果宣明帝没来找他聊天,反倒会觉得心里头不安了。
可那一声“父亲”,仍是迟迟没有喊出口。
事情的转机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