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不同的人生,但一个又一个的错误,把你与我不得不绑在这里。?l?a,x!s^w¢.*c¨o,m^我这样做,也是想给自己一个交代,我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希望日后也不要真的做成孤家寡人。”
纪瑶双手交叠搭在膝上,闻言不自觉的将裙摆攥的满是褶皱。当日在雨中,她刺宁澈的那几句话,他是真的往心里去了。
她恨过宁澈,可自己也真真切切被这座宫廷伤害过。她失去了父亲,失信于爱侣,这些都是此生无法弥补的遗憾。当恨意无从解脱时,她曾把这些账全都算在了宁澈的头上。
可事到如今,纪瑶只是有些怜悯自己,也有些怜悯宁澈。如果没有之前那些纠葛,其实对方也还是个不错的人。
“那这样对我,会让你难做吗?”
宁澈淡淡摇头:“我即便再难做,也不会比你们这些姑娘家更难。你只管放心离开便好,之后的事情,我会料理干净的。”
纪瑶嗯声,对宁澈略致了一礼道:“多谢。那我便告辞了。,3+8?看?书¨网~ \已¢发?布¢最_新~章.节*”
宁澈同站起身来:“无需言谢。”
他送纪瑶到乾清宫的门口。
“明日我还有事,你离宫的时候,我便不去送了。”宁澈想了想,又道,“废后的那封诏书,上面的话可能没有很中听。不过那些都是礼部拟的套话,不是真的在指责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有的。”纪瑶低头站在宁澈面前,在踏出乾清宫前,还是鼓起勇气说道,“皇上,希望你的下一位皇后,是一位你真心爱护,她也真心爱你的人。”
宁澈怔愣了一下,他的脑海中瞬间便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你的这句祝福,我收下了。”宁澈终是露出一丝浅笑,“我也很希望,这个愿望能够成真。”
纪瑶莞尔:“那我走了?”
“告辞,前路顺遂。”
纪瑶迈过乾清宫的门槛,明媚的阳光落在她脸上,风中混着花的清香。
她决定不再恨这个地方了。+微?趣~小,说′ ′更`新~最\快?只不过自己还需要些时间,等心中的那些伤口慢慢愈合。
纪瑶提起裙摆,走下大殿前的石阶,微风吹面不寒,浮动着她的衣衫和裙摆,她竟觉得,脚下的步伐越发轻盈。
宁澈仍负手立于石阶的最高处,目送那抹身影渐行渐远,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忽而于眼前的一幕有了一瞬的重合。
那是他第一次被张寅带入宫中的时候。
他想家想的要命,等了一晚上,终于等到了娘亲来到了这间偌大的宫殿中。
他本以为,傅薇是来接他回家的,可是躲在屏风背后,却听见了母亲说,她对自己已仁至义尽,再不欠什么了。
尚不及十岁的小阿澈,黯然失色的站在门里,可娘亲离去的背影,竟是他从未见过的轻松。
十多年前埋下的那柄利刃,在今日,再一次击中了宁澈。
离开这个地方,真的会让人这么开心吗。
*
纪瑶离开皇宫的这天,只有夏绫送她。
她的行李很少,毕竟在宫廷中这么多年,也没有什么真正属于过她。纪瑶完完整整带走的,不过只有高云瞻的那几十封信而已。
夏绫挽着纪瑶的手臂,和徐婉一起往宫门走去。
在将要踏过顺贞门时,纪瑶却不由自主的顿住了脚步。
“怎么了瑶瑶?”
纪瑶抬头望着牌匾上那几个烫金的大字,摇摇头道:“无事。只是觉得,有些太不真实了。”
这道曾经如天堑般阻挡着她的宫门,今日竟可以轻而易举的跨过。顺从与忠贞,将不再是她今后需要恪守的信条。
夏绫浅浅笑道:“我倒是觉得有些恍惚。之前,是你在这里送我离宫,而世事轮转,今日已变成我送你了。”
五年前,景熙皇帝初即大位,因为封妃的之事,夏绫同宁澈闹得分崩离析。
离开皇城去行宫时,便是纪瑶送夏绫到这里。
彼时的纪瑶初为皇后,紧紧握住夏绫的手,恳求到,绫儿,你能不能不要走,我害怕。
如今回头向前看去,纪瑶最害怕的事,一件接一件,全部都没有放过她。当再一次站在这里时,不免让人唏嘘,这世上再没有什么能让她惧怕,因为那些苦难,早已变成她身上无法淡化的伤疤。
纪瑶捏了捏夏绫的手臂:“走吧。”
前方,元武门。
出了元武门,便是真真正正踏出紫禁城了。
虽还未过筒子河,但万岁山前大市的烟火气,已然波及到了这里。
在元武门外,停着一辆不甚华丽的马车。车夫有两人,皆着布衣戴斗笠,看起来只是普通杂役。
但夏绫知道,那两人其实是乔装的锦衣卫,此番会护送纪瑶与徐婉一路抵达南京。
多情自古伤离别。
真的到了分别的这一刻,夏绫和纪瑶双双都红了眼眶。
十四岁初见,这是她们相识的第十个年头。在宫中不如意的那些日子里,她们是照亮彼此前路的微光。岁岁年年走过,两个女孩早已将对方当做了没有
血缘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