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婉娘!”
就像在黑夜中迷失了道路的小女孩,无助的哭着想找娘亲。`萝-拉¢小?说· ~无\错′内?容\
未几,自殿外进来一尚仪局的小女史,交手低头道:“娘娘有何吩咐?”
“你是谁,婉娘呢?”
小女史回禀到:“陛下对婉姑姑有其他安排,今日之后,奴婢伺候娘娘。”
支撑纪瑶的最后一根细枝,应声折断。
她扣住小女史的双肩,用力晃动她道:“我求求你,帮我去求求皇上,让婉娘回来,好不好?”
小女史被这浑身透湿又哭到狰狞的女子吓住了,扑通一下跪下道:“娘娘恕罪。”
纪瑶无力的摔倒在了地上。没有了,云瞻,父亲,婉娘。这座宫廷,终是掠夺走了她的一切。
纪瑶就似一具空洞的躯壳,呆木的瘫坐在了无人迹的殿宇中,直至被从不缺席的夜晚吞没。
殿内又响起了脚步声,有人点起了一盏盏宫灯,让她眼前又浮现出了色彩。·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
“婉娘?”纪瑶颤然呼道。抬头,却见到来人是尚宫局的一个宫女,这人她认识,就在几天前,被她为难责打过。
方苒轻轻跪到纪瑶身边,将一碗热粥捧到她面前。
“娘娘,请吃些东西吧。”
在她的脖颈上,还有被抽打之后没有消退的红痕,未被领口完全遮蔽住。
纪瑶嘶哑着问:“你怎么还敢来,不恨我吗?”
方苒温声道:“奴婢职责所在,不曾记恨过娘娘。”
这还是被夏绫开导后,方苒想明白的事情。不是因为,这世上还有更悲惨的人,纪瑶就不可以悲伤。大家同为女子,皆知在宫中生活的不易,她对皇后,当是怜悯,而非怨恨。
“对不起啊。”纪瑶似是恢复了一些神志,“我那日,并非是想真的为难你,只不过因还抱着一丝妄念,想要再挣扎一番。”
方苒和善的笑了一下:“娘娘若是真觉得对不起奴婢,就请将这碗粥吃了,让奴婢的差事好做一些。¨x~x,s/w!k_.¨c¨o·m!”
“那婉娘呢?你知道婉娘到哪里去了吗?”
方苒摇摇头:“这个,奴婢确实不知。”
纪瑶的目光再次黯淡了下来。
“这碗粥,你放在这里吧,我会吃的。”
方苒嗯声,将那碗粥放在纪瑶身边,行礼后退下。可就在她要走出永宁宫时,又听到皇后在背后喊了声:“这位姑娘。”
她滞住脚步:“娘娘还有要吩咐奴婢的事吗?”
纪瑶缓缓开口:“你认识,乾清宫的小乔内侍吗?”
方苒怔了一下,微点了头。
“那请你帮我给她带句话。”纪瑶脸上浮起一丝浅淡的笑,“我纪瑶此生,有幸结识于她,承蒙她多年的不离不弃,内心感激不尽。不过今后,请她安心,我已想清楚了自己的去路,不会再拖累任何人了。”
【作者有话说】
傅薇,夏绫,纪瑶,宁澈,他们的人生其实都有令人怜悯的地方。
94 忽忆往昔
◎“你最近,怎么也不提迁坟的事了?”◎
因白日里沾了寒雨,又被纪瑶甩了那一下,宁澈手掌上的伤口到晚上又疼了起来。
以至于谭小澄为他更衣时,宁澈的手臂抬起来都有些困难。
太医特别叮嘱,他这伤一天至少要换两回药,但宁澈嫌太医院的人天天进出乾清宫太过扎眼,若引起前庭什么注意怕会不好收场,于是换将药的事都交给身边的内侍来做。
谭小澄为宁澈宽了腰间玉带,替他将燕居服脱下,又为他换上寝衣。此时离就寝还有段时间,故谭小澄又取来一件斗篷,搭在宁澈肩上。
“主子,奴婢伺候您换药吧。”
宁澈颔首,在榻上坐了,掌心朝上将手腕搭于小几之上。
“今日是谁当值?”
谭小澄答到:“是何掌印与奴婢。主子这几日身子上多有不便,掌印担心其他人伺候不周到,特命奴婢同他一起值守。”
宁澈嗯了一声表示知晓了,何敬与谭小澄,确实是他身边用的最称手的人。
谭小澄跪于榻脚边,从身后小金端着的漆盘中拿过一枚小金剪,将宁澈手上纱布的系口处剪开。在做此事时,谭小澄精神极为紧绷,皇上的御体鲜会受到如此伤害,即便是如何掌印跟随伺候多年的,也未曾亲手给主子包扎过伤口,他更是没有做过。事关御体安危,他需得格外谨慎。
洁白的纱布被一圈圈绕开,可及至贴近肌肤的地方,谭小澄却惊见,伤口竟又出了血,红了一片。
他额上登时起了一层薄汗,试探着揭了一下纱布,不想血迹干竭,将纱布与伤口粘在了一起,疼得宁澈嘶声呻吟了出来。
谭小澄心头一凛,双手跟着也抖了一下,谁知这伤口竟如此脆弱,一汩鲜血霎时涌了出来,是伤口又裂开了。
谭小澄吓坏了,自知做错了事,忙叩头请罪到:“奴婢罪该万死,请主子责罚!”
身后的小金也被吓到不轻,同他师傅一同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
宁澈掌心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