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州醉客 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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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原配夫人生下的女儿。\齐!盛¨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_快,

新夫人抱着孩子同纪文征大闹了一场,指着襁褓中的儿子说,这才是纪家真正的血脉,女儿终究只是个外人,他若是将家产都给了外人,自己就抱着儿子去死。纪文征终是服了软,答应她,日后留给儿子的,定不会比给女儿的差。

可是,就指望着那些官禄,没有庄子田地的支持,他又能攒下些什么来呢?

就在这当口,有同僚带着银子找上了门。

彼时,纪文征正任山东府布政司使,州府中大小工程采办,皆要经由他审批。若是在采买时能低价买些劣货,再削减些发给工匠的饷银,剩下的钱,便可由府内官员各自分成。

纪文征起初严词拒绝,绝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可奈不住有心之人将礼直接送到了他的府邸。看着新夫人的笑颜和儿子胖嘟嘟的脸,鬼使神差的,纪文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竟也就同意将银子昧下了。

可有了第一次,就势必会有第二次。?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巡抚韩山岐将他视为了自己的同道中人,照顾他的妻小,上表为他请功,他在酒桌上的位置越来越靠中间,拿的银子的数目也越来越大。

纵使每次拿了银钱之后,他都会独自关在房间中,对自己的憎恶又深一层。但他也深知,上了这条船,便再也下不来了。

直到他发现,韩山岐玩的太大了,他竟会同州府高层与倭寇勾连。

从那时起,纪文征便明白,若有一天事情暴露,他迟早会万劫不复。家中妻儿,享用了赃款带来的惠泽,即便来日受到牵连,也是他们活该。

但是瑶瑶该怎么办啊。

他的瑶瑶,他牵肠挂肚的女儿,是无辜的啊。

所以,他只能尽量减少与纪瑶的联系,把她当成个外人,将她推得远远的。一旦将来东窗事发,至少不会将她也一起连累了。

当他在狱中,一笔一划的写下无数次做梦都想写给纪瑶的家书时,是真心的希望,她能置身之外,忘掉自己这个糟糕透顶的爹。^1^5~1/t/x/t`.~c?o^m+

但怎么可能。

就像他的续弦夫人在递给他一纸和离书时所说的。纪文征,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么多年在你心里,你只当你女儿是一家人,我们啊,搭伙过日子的罢了。

纪文征只答了一句话。你说的对。

在官兵的驱赶下,纪文征不甘的奋力回头又向午门之上看了一眼。纪瑶仍站在原处,看不到她的眼中是否会有泪痕。

眼见着队伍就要走出承天门了,夏绫都有些急了。

“纪大人,你到底还有没有话说啊?等出了承天门,我可也跟不住你了!”

有啊,他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瑶瑶,别哭,爹爹会心疼的。

瑶瑶,多吃饭,少生病,爹爹希望你健康平安。

瑶瑶,好好生活,不要跟皇上闹别扭,皇上喜欢你了,你的日子才会好过。

瑶瑶,爹,想你啊……

可到最后,纪文征只说道:“小公公,请您帮我同她说,父母子女终会别离,各自有路,不必追了。”

此行远去,青山暮迟。

送君千里,终有一别。

【作者有话说】

我并不认为纪文征是个合格的父亲,虽然从上帝视角我依然对他存有怜悯。可无辜且受伤最深的确实只有瑶瑶。

87 公报私仇

◎“揍他一顿。”◎

进了十月,又一度的万寿圣节便近在眼前了。

但今年出了通倭这样大的案子,景熙皇帝亲下口谕,朝野上下都当谨身自省,一切节庆理应从简,一句话堵死了内阁与礼部的嘴。

不过夏绫知道,宁澈其实就是不想费功夫在这种事情上,留着银子和精力,他还有更多想做的事。

于是在十月十三那天,宁澈喊了夏绫和宁潇,三人在乾清宫一起吃了碗长寿面,灯火可亲,倒也和乐。

待这个日子过去,一切便又该回归到正轨上来了。

马车悠悠停在了北镇抚司门前,夏绫穿着一身内侍的圆领袍从车上跳下来,又回身进车厢拎出一摞写着奇形怪状文字的书。

庄衡得了消息,早已在诏狱门口等候,见了夏绫后略一拱手,便引着她往牢狱深处走去。

大事尘埃落定,怎么能忘了还关在这里的老熟人呢。

拐过几个逼仄的通道后,透过钉死在地面上的木栅栏,夏绫一眼便看到了牢房之中的钟义寒。

那人一身囚衣,翘着二郎腿躺在干草堆上,手中拿着一本搓卷了皮的书,看起来颇为闲适。

他怎么还……胖了一些呢?

夏绫嘬了嘬牙:“庄衡大人,看来您这诏狱里伙食不错啊?”

庄衡抱臂道:“那倒没有。只是臣自掏腰包,给钟大人开了小灶而已。”

夏绫也是头回见把徇私枉法说的这么光明磊落的。

庄衡比了个请的手势,拾起腰间的钥匙,打开了牢门上的大锁。

链锁轻动,钟义寒听到声音,坐起身来。看到庄衡,他

立时带上了一副好客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