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因为,透过尘封的纸张,夏绫心念转了几转,忽而想通了许多事情。?求,书^帮_ +更-新-最_全*
她还有阿澈,从未去探究过傅薇的过去,毕竟在他们同傅薇相识时,她就已经是一个母亲,一个长辈,所以他们理所应当的认为,她是一个穷困且卑微的女子。
可是——
阿澈的生日是十月十三,往前推算,傅薇被宣明帝临幸的时间,大概就是在二月初,女官考试刚刚结束的时候。
所以,那个时候的她,都经历过什么?
一边干活,一边苦读,数载寒窗,她终于写出来一份对得起自己的答卷,满以为很快就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触碰到希望。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闯进了她的生命中。
再之后,贵妃排挤她,皇帝根本不记得她,她被丢弃到浣衣局去,曾经的所有付出都被抹掉,还要一个人生下孩子。
她心里得有多苦,多恨啊。
“苒苒,”夏绫倏而抬眸,“如果某一天,皇上突然宠幸了你,你不能考女官了,也没有任何名分,还要被打发去浣衣局,一个人在那里生孩子养孩子,你该怎么办?”
方苒十分不解的看着夏绫:“绫儿,你为什么要这么问?听着怪瘆人的。·s*h\u!y^o·u¨k¨a\n~.~c`o?m^要真是这样,那也……太惨了吧。”
是啊,太惨了。
夏绫追问:“那你会怎么想?那个孩子,你又会如何对待他?”
方苒见夏绫问的坚决,想了想道:“坦白讲,如果真有那样一个孩子,我可能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他生下来。如果必须要生这样一个孩子,那我一定也没办法说服自己去爱他。”
巧了,夏绫也是这么想的。
那傅薇呢?况且她那个时候比夏绫此时的年纪还要小几岁,不过十七八,敏感,细腻,又憧憬着自己的人生该如何展开。
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夜,全都成为了灰烬。
“苒苒,我不能再难过了。*2′8-看′书?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夏绫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我没有时间再容许自己伤春悲秋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夏绫回到自己的住处,坐在明窗之前,铺开一张白纸,用镇纸展平。
这是她许久之前就想做的事,用文字记录下她所认识的傅薇。可她又太害怕面对回忆时自己翻涌的情绪,所以就一直搁置着迟迟没有动笔。
可她现在不怕了。
人生在世,□□终会在时间的流逝中消弭于尘埃,可唯有文字,百千年之后依旧不朽。
她要将与傅薇相关的点滴都记录下来,以期后世儿孙中终归有人能读懂她。
从哪开始写起呢?
夏绫思量良久,落笔写下第一段话。
宣明十六年,在浣衣局,我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在此后很长的一段岁月里,我听到过有人喊她娘,有人喊她婆子,有人喊她丫头,更多的人称呼她为傅娘娘。但我知道,她叫傅薇,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
【作者有话说】
薇姨也曾用机会拥有独立且完整的人生,终究是意难平了
81 图穷匕见
◎疯了,这人真他妈是疯了!◎
当夏绫桌案上的稿纸堆了有一指厚时,审问井上三郎的案卷也经锦衣卫递入的乾清宫。
经北镇抚司和刑部日夜不停的刑讯,终于在井上三郎口中撬出了一个惊天的供状。
在山东都司的上层官员中,确有人同倭寇有所勾连。有人同倭贼头领在私下里谈过一笔交易,在倭寇登陆劫掠时,守军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抢来的财物要按三七分成。但分得的财物官府并不会私吞,而是拿来赈灾,表面上在救济平民,但其更远图谋的,是朝廷拨发的赈灾款及军费,借此方法,以寇养兵。
当宁澈看到这份奏议时,久久未语,只是咔嚓一声,将握在手中的笔杆子单手折成了两截。
夏绫在听到这件事时,也惊得说不出话来。那些人,食着朝廷的俸禄,受着百姓的供奉,他们怎么敢啊。
夏绫领着小铃铛回来时,正看到庄衡和钟义寒正在乾清宫的廊下候旨。自井上三郎落网后,庄衡和钟义寒一直都忙着审讯,夏绫又一直窝在□□,几人确是有段时日没碰面了。
“庄大人,钟大人。”夏绫上前打招呼到。
两人同还礼,钟义寒道:“小乔公公,许久不见。听闻您前段时日病了,可已大好了?”
夏绫点头到:“是,已经痊愈了,多谢您挂心。二位大人怎的在殿外等着,不进去吗?”
她见这二人,一个胡茬没来得及剃,一个眼下乌青一片,就知他们为了倭寇的事定是夙兴夜寐了。
庄衡低声答道:“倭寇供出来的事干系重大,且此事目前暂属机密,还未引起过大的动荡。陛下是觉着,从一个倭寇嘴里供出这事太不好看,且拿一个非我族类之人的供述去开罪我朝的官员也听来易让人寒心,所以陛下召了都察院的几位大人来,想借言官之口先上奏弹劾,以此为由再介入查证便名正言顺了。毕竟是大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