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钟大人,您可以开始了。¨5\4?看!书? /已*发!布^最/新′章·节_”
钟义寒会意,庄衡这是想让他唱红脸,他自己唱白脸。先将那小倭贼的胆怯打出来,他再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软硬兼施。
钟义寒换做倭话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小倭贼的身体泠然一颤,艰难的抬起头来。他的眼睛很黑,惶恐中又带着一丝祈求,钟义寒知道,他是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的。
他忍住内心的恨意,违心的说道:“我们的本意并不想伤害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那小倭贼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咬着嘴唇,却仍不说话。
钟义寒接着道:“那好,既然你不想说这个话题,我就同你聊些别的。出来这么久,你一定很思念家乡吧?你的家乡,我曾经也去过的。那里,是个很美的地方。”
说着,钟义寒轻轻念出了一首倭国的民谣。/6`1!看′书*网^ ?已′发_布`最*新!章.节¨那小倭贼听着听着,竟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钟义寒悠悠然然的念完,目光竟难得变得很温和:“这里没有人能听懂你的家乡话,所以我可以跟你约定一个秘密。如果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就偷偷放了你,让你回去你的家乡。”
小倭贼用力眨了眨眼,卷曲的睫毛上沾了水痕,瞳孔显得更加黝黑。他在犹豫。
钟义寒默不作声的向庄衡递了个眼神。
庄衡冷声道:“上夹棍。”
同样斑驳的刑具被人从盐水中拎了出来,水滴淋漓落在地上,声音刺激着钟义寒敏感的神经。他口中有些犯苦,这刑房里的血腥气,实在是太让他五内翻腾了。
小倭贼的十指已被上了夹棍,缇骑拽住绳子骤然发了力。两侧的刑具猛地收紧,小倭贼的身体瞬时痉挛,忍不住凄厉的呻吟了起来。
钟义寒微微皱眉。他方才见这小倭贼一直不说话,其实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个哑巴。?k!a^n+s!h`u~d·i/.·c¢o?m′可现在听他这叫声,并不像声线受过损伤的。
他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些,问道:“你会说话吗?如果会的话,就点一下头。”
可这小倭贼的脾气竟执拗的很,在这十指钻心的剧痛下,竟只是死咬着牙关,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没坚持太久,终是撑不出了,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把他弄醒。”庄衡淡淡吩咐道。
钟义寒脸色煞白,小声道:“庄大人,这人得多久才能醒啊?下官能否出去透口气……”
庄衡方想开口,却忽而听到隔壁暗室中有铃响。他摇摇头:“钟大人,现在恐怕不行。请您拿上您方才记的笔录,跟我来吧。”
钟义寒在心里骂了句娘,艰难的吞了一口唾沫,只能依言跟着庄衡出去。
庄衡出了刑房的门,拐弯走了两步,来到那间暗室的另一个入口。钟义寒昏头涨脑,步履虚浮的跟在他后面,在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忍耐力终于到达了顶峰。
他将手中的纸往庄衡怀里一塞,踉跄着冲到暗室的角落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宁澈万万没想到,门一开竟看见这么一出。
好在庄衡还算镇定,同宁澈见过礼后,将手中的几页纸张呈了上去。
因是用倭语审讯,在场并无人听得懂,故而问话和记录都是钟义寒一个人来做。方才钟义寒问过的问题,夏绫已原原本本的传译给宁澈。宁澈低头看向纸上的记录,同方才的问讯并无二致,甚至还多了些批注。
——并未去过倭国,只是为了取得犯人的信任。
——不可能放了他的,臣说了不算。
宁澈的眉头拧成了个疙瘩。这是案纸,是要归进镇抚司的奏议里的,这人就算是谨慎,怎么什么不着四六的话都敢往上写?
方才他摇了铃,并非是因为听了钟义寒要偷偷放了倭贼之语而沉不住气,想要换了他。而是因为宁澈也看出了那倭贼的犹豫,心想是不是要让镇抚司的人先撤出去,让钟义寒一个人来审,会比较好。
因依大燕律法,一旦遇重犯审议,一般都要两方甚至三方会审,以牵制任何一方的舞弊之嫌。若只留钟义寒一人在刑房内,这个决定庄衡不敢做,除非宁澈亲自出面准了。
钟义寒仍在墙角弯着身子大喘粗气,宁澈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怎么了?”
钟义寒只顾着吐了,压根没看见屋里还有谁。此刻听见这声音,像被弓惊了的鸟一样猛地回过身来。
“陛,陛下……”他身子发虚,腿一软直接跪下了,“臣……晕血……呕——”
或许景熙皇帝这张脸让钟义寒生理不适,又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劲儿袭来,他昏天黑地的又吐了起来。宁澈吓得往后跳了一步,好家伙,再吐自己一身。
宁澈没好气的从袖子里摸出一个香囊,递给钟义寒:“你拿着闻闻吧,里面有草药,能舒服点。”
这香囊本来是给夏绫准备的。宁澈原本担心,这诏狱中的血腥气她会受不了,没想到,乔乔没用上,这好东西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