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家里从前也是做官的,是后来因为父亲犯了事,被抄了家,我才籍没宫中做了奴婢。+w`d?s,c¢w¨.·n¢e_t^在行宫这里是也很好,但我总觉得,不能一辈子就在这地方了,还是要往前奔一奔的。”
“苒苒,人各有志。只要你在走你认为对的路,那就很好。”
两人就这样说着话,不一会两碗粥也都见了底。
方苒将碗筷都收了,对夏绫说:“王监丞说过晌让大伙都到库房前面的空地去,会交代跟司礼监进宫的人名册和要担的差事。那你还去吗?”
“那是当然,我跟你一块走。”夏绫站起来理了理裙子,又拿了块湿帕子将楼梯上的碎屑擦干净,“有司礼监的人看着,整个行宫的人肯定是要到齐的,不能让王监丞面子上难看。”
夏绫和方苒到库房时,空地上已聚了不少宫人。
王平站在最前面,与他在一起的还有两个穿圆领缀补子的内府宦官,应当是司礼监的人。几人正在低声交谈着些什么,但看得出来,举止间都颇为客气。¢秒?章¨节+小/说!网^ ?首`发′
夏绫与方苒依规矩站定了,大家对即将宣布的安排虽都好奇的很,但因有更高品阶的内官在,谁也不敢交头接耳,皆低头站着,只等王平发话。
待人都到的差不多了,王平上前一步,朗声道:“下面念到名字的人,都记好自己要奉值的司局,明日一早随孙提督入宫。”
他展开手中的名册,不急不缓的读到:“陈云儿,惜薪司。”
“周玉,内织染局。”
“方苒,甜食房。”
夏绫悄悄瞄了方苒一眼,见她唇角微不可查的向上扬了扬。她收回目光,方苒会被分到哪去她还是关心的。
方苒是个爱说的,同窗共寝多年,她什么都乐意跟夏绫讲,夏绫自然也没有拒绝这份来自女孩子的亲密。想到要与方苒分开这一段时日,夏绫还有点舍不得,自己一个人住怪冷清的。
等方苒回来,在皇城的际遇怕不是能和她讲上三天三夜。1\3·1?t`x~t?.^c+o!m¢
夏绫嘬了嘬嘴,开始走神。王平依旧不变语调的念着名册上的人名,但夏绫并不好奇她们的去处,只听了个囫囵。
她在裙子的遮掩下暗自活动了下脚腕,心想着等一会结束了,还要把书库二层西北角的几本书拿出来晒一晒。
直到她听见王平念到——
“夏绫,浣衣局。”
【作者有话说】
夏绫:怎么还有我的事??
6 昔日重现
◎“娘,我有爹吗?”◎
刚好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嘎嘎叫得很不合时宜。
夏绫迷茫的抬起头,正好对上王平无辜的眼神。
“王监丞,咱不是都说好了么,您怎么还是把我给放进名册去了?”
待司礼监的人一走,夏绫立马在王平的必经之路上堵到了他。
“绫丫头,这事可真不赖我。”王平委屈的十分真诚,“我第一回交上去的名单里确实没有你,但孙提督觉得人手还是不够,管我要了行宫中所有宫女的名册,自己把你给加进去了。我对天发誓这事我也是一个时辰之前* 刚知道的,我总不能做司礼监的主把你给摘出去吧?”
夏绫无语。
王平却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解释:“绫丫头,不是我说你,咱这行宫里的人都巴望着去皇城还来不及呢,要是在宫里能得了哪位主子青眼,这前程不就有了?就你往后缩,要是早点说去,没准我还能使使劲给你安排个得脸的地方,现在你这直接被点去了浣衣局,这不是纯当苦力么?”
前面那一大堆话,夏绫权当没听见,却是自言自语的喃喃说:“浣衣局,能去那里倒是也不错……”
王平看着她干瞪眼,心想这丫头对“不错”这个词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监丞,我这要是去洗衣服了,书库里的书还得劳您千万帮我打理着。”
“这你放心。”王平没忍住,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逢上万寿这样的大事,我是肯定不会让行宫出半点岔子的。”
司礼监要人要得急,只给了这些宫女们半天的时间收拾贴身衣物,第二天一早便启程往京城去了。
作为内府第一署,司礼监掌宫内一应礼仪刑名,规矩大的很,对这一批从行宫带出来的宫女也自然是约束颇多。
夏绫与五六个宫女坐在同一辆马车上,几人皆低头不语,都只盯着各自膝上的行囊愣神。夏绫恰好坐在靠窗的位置,随着帘幔的浮动,她不动声色的向窗外看去。
许多时日前,她也是沿着这条路从皇城来到行宫的。
车子在路上吱吱呀呀走了快两个时辰,最后在德胜门内停了下来。
夏绫走下马车,逆着光望向德胜门的城楼。天空很蓝,没有多余的云彩,是京城初秋的味道。
小的时候,在浣衣局能看到德胜门城楼飞檐的一角。飞檐上不时会落下几只小麻雀,身边的小猫喵喵叫着,可那城楼那么高,它却连浣衣局的墙头都爬不上去。
夏绫没有太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