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一盆花 作品

第465章 思想解放

第465章 思想解放

一个人睡在床头一个人睡在床尾,赵光明的眉毛拧成了一根大麻花:“你下去。¨k`e/n`k′a*n*s+h·u′.¢c¢o^m/”

他用那条没瘸的腿,轻轻踢了踢孙玉珍的肩膀:“怎么说你也是女人,我们睡在一张床上,对你影响不好。”

孙玉珍翻了个白眼:“你别拿我当女人,你把我当医生就行了。”

“医生和病人也没有睡在一起的道理。”

“什么叫睡在一起,你不要想多,我现在是陪床,很正常的。”以前她姥姥生病住院的时候,自己也是这么陪护的,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赵光明的眉毛蹙得更紧了,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你以前跟其他的男病人也这么睡?”

他打小身子骨壮实得跟牛一样,从来没去过医院,近几年提倡妇女思想解放运动,都解放到这个份上了?

陪护变成了陪床?

孙玉珍微微愣怔,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狠狠踹了赵光明一脚,还故意挑他那条瘸了的腿踢。

“嗷呜~”医院半夜响起一阵鬼哭狼嚎,赵光明疼得五官都有些变形,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

“你没事吧。”女人音质清冷,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我要是死了的话,变成鬼就天天站在你床头梳头。.8^4\k/a·n¨s·h`u\.`c/o*m_”说到鬼的时候赵光明先抖着身子瑟缩了一下。

他怕鬼怕得不能行。

孙玉珍眼底闪过危险的光,视线垂下去落在病床底部的一层铁网隔板上,那是个病人放水盆还有杂物的东西。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营造一种恐怖惊悚的氛围:“你知道下面的那层隔板是干什么的?”

赵光明瞪大眼睛,迷茫地摇摇头。

“其实在医院,每个病床上都会有人去世,去世的人虽然身体去世了,可是魂魄还在,下面每一排网格都吊着一个鬼魂,他们有的是车祸死的,脑袋都被撞飞了;有的是病死的,瘦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还有的……”

孙玉珍说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的腰都快被男人攥断了,有些呼吸不过来。

垂眸,赵光明那硕大的脑袋还在往她胸前拱,眼睛紧闭,太阳穴上面的青筋凸起老高,脸也被吓得没有一丁点血色。

高挺的鼻梁在她锁骨的位置蹭来蹭去,短硬的黑发时不时扫过她的下颌,在身体里掀起一阵阵陌生的电流。

孙玉珍并不反感这种近距离的碰触,只是觉得再任由这个男人抱下去,会发生不受控制的事情,两个人都还没正式确立关系,就发生性关系像什么话。

而且现在病房里也没有什么计生用品,万一真怀上了怎么办?

孙玉珍是个医生,见过太多人抱着侥幸心理,觉得不会有事,然后一发入魂,到处找关系堕胎的。-1?6_x¨i+a′o*s,h?u`o?.*c·o~m¢

……

“你吃我豆腐。”女人的声音蓦地变得寒意十足。

赵光明像是回过来味,他的手还贴在女人的侧腰上,掌心里捏着她腰间的软肉,孙玉珍的肩膀都快被他给压变形了。

他像是被雷劈到一样,赶紧松开,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太害怕了。”

男人对她避如蛇蝎,推开她的时候好像她是什么不得了的病毒一样,这深深地刺痛了孙玉珍的内心。

她从床上下来,默默地走到窗户旁边的凳子上,表情有些烦躁,赵光明不喜欢她了,说要当她哥哥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刚刚真的不是要占你便宜,我是太害怕了。”

孙玉珍更生气了,人家拿她当“驱鬼……神器”,她在酝酿给人家生儿育女,真是嘲讽。

“我没生气。”她语气一如既往地冷淡疏离,细听之下还有几分烦躁。

“你没生气就过来睡呀,夜里凉。”赵光明笑得很谄媚地冲她招手,像是古代青楼里招呼恩客的妓子。

脑门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大爷,来玩呀!”几个大字。

“我睡凳子上就挺好的。”

“你过来睡,要不然我害怕,我不敢睡。”赵光明语气委屈巴巴的,他是真的不敢一个人睡,总觉得那些小鬼会顺着木板床的缝隙爬上来。

“你怕我就不怕了。”

“你是医生,怎么会怕?”赵光明回答得理直气壮。

孙玉珍看了看手上的夜光手表,已经夜里十一点了,看到赵光明神色有些疲累,不想折腾他了,踢掉鞋子爬上床。

她刚躺好,另外一具体温偏高的男性躯体就贴了过来,两个人隔着一层单薄的夏凉被。

“我离你近一点就不害怕了。”男人的语气撒娇讨好的意味十足。

孙玉珍翻了个白眼,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谁让她嘴贱讲鬼故事,害人害己。

“你为什么给我磨那么多核桃粉?”

“你不是喜欢喝。”

孙玉珍沉默了一瞬,又问:“

那天你为什么给我洗脚?”

“难道你平时睡觉前不洗脚的,多脏呀。”

孙玉珍能感受到男人语气中的嫌弃,一肚子火没地撒,侧腿踢了一下他的肩膀,问了句:“小刘之前说你喜欢我。”

“他瞎说的,你别搭理她,他就是个满嘴跑火车的,八卦得跟一个娘们一样。”赵光明难得地机灵了一次,想着只要我不承认,这件事就没发生过。

孙玉珍是个聪明人,反问:“那你是不喜欢我了?”

“不喜欢,不喜欢。”说不喜欢还能勉强当干哥哥,说实话就什么都没了。

“不喜欢?你觉得咱俩躺一张床上合适吗?”

“你是医生,我是病人,很正常的陪护关系。”他故意拿她之前的话回怼。

孙玉珍刚想抬脚,自己的脚腕就被一只粗粝宽厚的手掌虚虚环住。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淡淡的疲惫:“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困了。”

孙玉珍:……

两个人就这么盖着睡了一个“素觉”。

“我去给你买点早餐。”孙玉珍下床穿鞋,她听说赵光明出车祸了,跟医院那边请了好几天的假。

“不用,大师傅说了会给我送饭过来的。”

他们两个收拾好之后,就坐等大师傅,从七点等到九点。

赵光明的肚子先咕噜叫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她:“要不然再等等,大师傅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昨天说好的给我带焦圈、糖饼、油茶的。”

“再等就能吃午饭了。”

“你去干嘛?”赵光明有些不放心地问,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家人抛弃的小孩子,孙玉珍可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