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一盆花 作品

第398章 鬼点子

第398章 鬼点子

男人粗粝的手覆在腰间,有些微微发痒,柳翠翠睡梦中嗤了一声“老流氓。?x,k¢s·w~x¨.`c~o!m¢”

方东铎嗓音沉沉的,带着一丝散漫的笑意:“越老越吃香。”

湿热缠绵的吻从额头到娇嫩绵软的唇瓣,带着罕见的凶狠,柳翠翠有种窒息感,双手无力地推搡着男人的肩膀。

眼尾带着旖旎的绯色,抗拒的动作似推似引,卷曲凌乱的发丝被汗湿,黏在脸颊,娇喘微微:“别……”

熹微的日光透过窗帘斜斜地铺洒下来,柳翠翠侧身眯着眼睛看着隔壁床上神色不虞的男人,又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腰肢,气得想骂人。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女人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日光刚好洒在脖颈的位置,能看到白皙的皮肤下的青筋,像是水墨画中最浅淡的一笔。

“对你的体力不满意。”男人放下手里的报纸,看柳翠翠的时候眼神缱绻又柔和,先是一根轻柔的羽毛拂过,酥酥麻麻的。

柳翠翠:……和流氓比流氓,真的是比不过。

“这政策会影响你们的量刑标准吗?”她站起来,随手拿过报纸,讲的是国家新出台的政策,严打走私羊绒犯罪。?k~s¨j/x¢s!.,c′o*m*

祖国的大西部地区是山羊绒的主产区,羊绒也叫“软黄金”在国际市场上是有市无价,可在国内羊绒的加工技术又很不完善。

好些人只能铤而走险把羊绒走私到国外谋利。

卓枫是一个走私犯的下线,他把羊绒送到指定的地点,后来的事情没管,直接拿钱。

方东铎合上报纸,故意绕开这个沉重的话题,调侃:“怎么,你是觉得我老,不想跟我好了。”

“切,你就安心蹲监狱吧,我在外面一定把自己照顾得特别好。”

“没良心的。”声音柔和,尾音微微上扬,颇具调侃的意味。

“啊,我忘了。”

方东铎对柳翠翠的一惊一乍已经习以为常了,眼光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怎么了?”

“我忘记和那宣传局干事的约定了,本来我们是可以通过电视广告宣传的,这是个翻身的机会。”柳翠翠连忙穿鞋,打算去宣传局找那个干事。

“你不用去了,宣传片不拍了。”

柳翠翠系鞋扣的动作一愣,美目微瞠:“我怎么不知道?为什么不拍了。′d-u¨s_h,u′8/8..\c?o′m_”

“你只顾着亲其他小男生,你知道什么。”

柳翠翠撇撇嘴,小声说:“我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看着她吃瘪的样子,方东铎又好气又好笑,把桌子上的另外的报纸递给柳翠翠。

那是昨天的旧报纸,头版用特别粗的黑体字写了几个大字:电视广告诈骗,还我血汗钱!!!

标题后的六个感叹号,充分表达出了当事人的愤怒。

整张报纸讲的都是一个叫永嘉市的地方,专门从事电视广告诈骗活动。选取的例子都很具有代表性,报纸里这样写:

“在遥远的黄土高原上,一个大西北双腿残废的农民跪下了,永嘉江北电子机械编织厂的一则广告,轻巧地骗取他攒了一辈子的血汗钱,他没想竟然有人如此明目张胆地从事诈骗活动。”

报纸的下面还配了一张刚从河里打捞上来的尸体,就是故事中的苦命人叫张贵东,下面还有遗书。

张贵东在亲戚家的黑白电视机里看到编织厂的广告,于是花了800块钱,从编织厂订购了10台手动编织机,货款早就通过邮局寄过去了。

可编织机却迟迟没有收到,等他带人找到广告上的地址的时候,发现早已经是人去楼空,那八百块钱还有不少是借的亲戚的,一时想不开,直接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剩下的故事基本上是大同小异,讲的都是被电视诈骗广告坑害的苦命人,求助无门,而选择自断生路。

“现在政府叫停所有的电视广告。”

这个时代所有很多的事情都在探索期,一旦事情出现阴暗面的时候,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一刀切,按下暂停键。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电视广告多么好的契机,相当于站在风口上,只要抓住机会,哪怕是一只猪都能够飞起来。

可没想到抓住机会的真的是永嘉市的那群蠢猪,那群奸商,现在永嘉市还有了一个新名字“永假市”。

脚踏实地做实业不好吗,非要搞诈骗,还把其他人的路给堵死了。

“你喝杯水,消消气。”

“我没气。”柳翠翠觉得那些人可怜,报纸下面还有一行数据,说是这两年永嘉市工商局和信访办收到来自全国各地的举报信足足有一万多封。

“诈骗后续的事情政府相关部门会跟进,你就别闷闷不乐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呀,安心经营好服装厂就行了。”

柳翠翠并没有安慰到,所有部门中最没用的就数相关部门了,那些受害者的钱想要追回来简直比登天还难。

走吧,我带你出去散散心。”

方东铎带柳翠翠来到了刘家洼小学,不得不说在上级部门的监管下,这施工速度堪称神速。

本来拖了两三年没建好的校舍,这才几天的时间,一排排整齐的红色砖瓦房就建好了,孩子们已经正式开始上课了,一些推土机和挖机正在做学校地面的硬化工作。

伴随着朗朗书声,柳翠翠郁闷的心情纾解了不少,人生不如意事情十之八九,庆幸的是,总有一两件事情在朝好的方向发展,这样就够了。

她随意瞥了一眼破旧的旧校舍,微微蹙眉,旧校舍只是房顶上的瓦落下来几块,房梁也没有坍塌下来,怎么会有小孩子被房梁砸骨折。

她心里有一个大胆的想法,看向方东铎问:“校舍没塌?都是搞的鬼?”

她越来越看不透眼前的这个男人了,她读小说的时候觉得这个男人清风朗月,刚直不阿,怎么相处下来,这人的鬼点子也太多了吧。

“嗯嗯,校舍塌了是我和王校长演的一场戏,只有几个大孩子知道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