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一盆花 作品

第327章 这是爱情?

第327章 这是爱情?

男女关系不外乎分这几种情况:

你爱我,我也爱你是皆大欢喜的一种;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这种也挺好的;你爱我,我不爱你,这种也简单,就是爱和不爱两者的相互博弈。

还有一种,是我爱你,但是我为了你好,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要放手让你追寻更好的生活。

他之前的两年多,一直没有追回左翠英,就是觉得左翠英离开他之后变得更好了,更有精气神了。

徐雄兵觉得把左翠英交给其他男人,或许是不错的选择,张长春“看上去”是个不错的男人,他还专门派人到学校里调查过张长春,也是有口皆碑。

可事实是那男人家庭暴力,差点把左翠英打死。

徐雄兵把烟蒂扔在脚底碾灭,拍了拍赵友坤的肩膀,递给他一支烟。

两人蹲坐在墙根处,男人和男人之间,烟是打开沟通交流的钥匙。

徐雄兵吸的烟都是比较烈的,他以前是不抽烟的,因为左翠英不喜欢烟味,也心疼每个月的烟钱。

可在一堆老烟枪中间,时间长了就被带坏了,抽烟喝酒是打开人际交往的大门,他想往上爬,除了有能力,脑子活泛会来事也很重要。

“我和左姐的事情你知道吧?”

赵友坤平常不怎么吸烟,更别提一上来接触这么烈的烟,眼泪都呛出来了,他心里知道,这眼泪不是因为烟 ,这是他心里的苦水。

他喜欢白栀栀,他从来没有那么喜欢过一个女人。当初他误以为自己喜欢柳翠翠,可是看到柳翠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心底没有半点醋意,那应该不是喜欢,是单纯的感激,感激她当年的救命之恩。

可是看到白栀栀跟陆遇北亲近的时候,像是有人拿刀子剜他的肺,险些呼吸不过来。

赵友坤回答:“知道一点。”

徐雄兵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一个大大的烟圈,自己的思绪也跟着烟圈飘远,像是讲别人的故事。

他第一次见到左翠英的时候,他才五岁,左翠英14岁,还是个胖乎乎的小姑娘。他一开始并不讨厌自己的这个“未来媳妇。”

那时候他还不懂“媳妇”这个词具体的意义,没几天,村子里的小伙伴都嘲笑他,找了一个“老母猪”做媳妇,还特意编出儿歌来嘲笑他。

年纪小不懂事,再加上别人的刻意挑拨,他对左翠英的态度越来越恶劣,有一天他丧心病狂地把左翠英推到已经结了冰的河水里。

被人捞上来就发了高烧,他爹把他吊在房梁上,用劈柴块打,说是皮开肉绽一点也不为过。

他爹、她娘、弟弟、妹妹全部都和那个“死肥猪”一条战线,年幼的徐雄兵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想到了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一定要走远一点,你要让他们看到你的决心。”一个同龄人很“中肯”地建议。

“对,我之前离家出走到我大姨家,我大姨知道了,先是把我揍了一顿,回家之后我爹娘又把我揍了一顿。”

“你一定要躲在一个不好找的地方,我觉得藏到山里就不错,里面有野果子吃,有山泉水喝,还能爬树掏鸟蛋……”

五岁的徐雄兵当天就入了山,他是在山脚下长大的,对于这座山很熟悉,顺着平常走的路都能走回去。

他打算得很好,他就在山脚下待着,只要他爹娘过来喊他一声,他就能听到,跟爹娘回家。

这还是那位建议他来山上的小伙伴给的“忠诚”建议。

小时候的徐雄兵还不知道人算不如天算,他躲进山里的第一天,就失足滚落山坡,等醒过来的时候,两条腿被压在巨大的岩石下,根本动弹不得。

他现在的位置距离那条山路很远,一般人不会找到这个地方。

第一天:我爹娘一定会找过来的。

……

第七天:我是不是要死在这了。

小徐雄兵眼睛已经哭不出来了,手里还攥着一把青草,这一星期,周围一圈的青草已经被他吃得七七八八了。

他默默地把手里的草,又放回去了一点,等着下顿吃。

靠着青草,小徐雄兵又挨过了几天。

草叶吃完吃草根,最后还尝试着吃土。

吃土拉不出来,真吃了一肚子土,不还是得死。

小徐雄兵在一瞬间大彻大悟,决定“体面”地等死,他用手抓了抓乱如鸡窝的头发,拽了拽皱巴巴的衣服。

躺下的时候看东西都有重影了,他觉得可能是白无常过来接他了,其实他是快饿晕了。

他觉得有粗粝的大掌,在他脸上重重拍打,本就晕晕乎乎的脑子现在更是头昏脑涨。

虚弱地睁开眼,惊呼:“鬼呀!”

女人眼睛里布满红血丝,瞳孔红得能滴血,两条麻花辫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上面有杂草,还有鸟粪。

十四岁的左翠英也是个暴脾气,他们家穷,生了四个女儿总算是盼到了一个儿子,卖女儿给儿子换口食粮。

按理说一般都是卖小女儿,十四岁的

女孩子能照顾弟妹,再养两年就能换一笔不菲的彩礼。

可左翠英100斤的体重,长了99斤的反骨,好几次差点把她老爹给气死,所以“去别人家享福”这种事,理所当然地轮到了她头上。

“你小子,再敢离家出走,姑奶奶我把你的腿打断。”

“腿已经断了。”小徐雄兵小声回了一句。

“那就治好再打断。”左翠英一如既往的狠厉,多亏了她的体重优势,借助一根木棍,才能把大石头撬开。

背起小徐雄兵就往山下走,后来徐雄兵才知道,他被大石头压了多久,左翠英就在山上不眠不休地找了多久,几乎把整个山都搜遍了,才找到他。

手指被烟烫到,徐雄兵才回过神来,眼眸微动接着说:“后来,没过多久,我父母就去世了,是左姐一个人承担了养家的重担。”

他侧眸看了赵友坤一眼:“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跟你讲这些吧。”

赵友坤想了想,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是真的喜欢左姐吗?还是因为感恩?”他之前就把对柳翠翠的感激,误认为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