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心疼

第280章 心疼

张恒之起身从上铺用手勾起一床被褥给她盖好,留着肩膀的位置没盖。

装睡的孙秋茹鄙夷地扯了扯嘴角,臭流氓!

等到孙秋茹快睡着的时候,迷迷糊糊觉得微凉的指腹轻轻按在她的蝴蝶骨上,低声说了句:“已经干了。”

孙秋茹身子微微一颤,一张脸涨得通红,男人的收回手的时候不小心勾到了背心的肩带,肩带回弹,发出砰~的一声轻微的响声,莫名和她的心跳同频。

张恒之也吓得不轻,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一样,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就害怕孙秋茹醒来骂他流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脸贴着被子的孙秋茹翻了一个白眼,这傻乎乎的男人竟然对着一件背心道歉,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看起来挺精明的,实际上傻乎乎的,傻到等药膏干了才给她盖被子……并不是觊觎她的美色。

她上辈子活得像一个在淤泥里的癞蛤蟆,待人接物的时候总是用最恶毒的心思 去揣测别人。

她就是个本性恶毒,生性浪荡的人,根本不配得到幸福,更配不上张恒之这样的男人。

“孙秋茹,孙秋茹?”张恒之轻声地唤了两声。

孙秋茹一个战栗,身体绷成了一张拉满的弓,屏息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

张恒之见人没醒,长舒了一口气,蹑手蹑脚从床底拉出来一个藤编的箱子,还有孙秋茹的包袱,都一一打开,小心翼翼地翻找起来。

一边翻找,一边盯着床上女人的动静。

孙秋茹:……肯定是想把那一千多块钱偷走。

“怎么没有呢?”张恒之很是不解,那军刀应该就在这么多行李中间,军刀挺贵的,不应该随手扔了吧。

床上的孙秋茹翻了个白眼,以为她傻,钱当然是要随身携带,那些钱就在秋裤内侧的口袋里放着。

想要找到钱除非把她全身上下都扒个干净,

扒干净也不是不行!

孙秋茹又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下贱!

张恒之把东西原样装回去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医书,是介绍针灸的,封面上是一人体结构图,上面还有人体穴位介绍。

他眼底划过一抹欣喜,针灸这种东西博大精深,能用最低的成本,最大限度地缓解人体的痛苦,而且在治疗的过程中,也不像西药那样有太大的毒性。

这本书是手绘本,一看就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医师,根据多年临床经验编著而成的,珍贵非常。

书面的署名是孙敏,应该就是孙秋茹的父亲了,他怀着崇拜的心情翻开书。

瞳孔骤然放大,十几厘米厚的书被全部挖空,改装成了一个小型的药箱,里面有还沾着血的军刀,还有一些小小的瓶瓶罐罐,他随意一闻,几乎都是一些不入流的药物。

孙秋茹躺在床上,想死的心都有了。自己不堪的遮羞布,就这么冷不丁地被扯下,还是在张恒之见识过她杀人之后。

“你爹知道你这么毁坏他毕生的心血,小心他今晚来找你。”张恒之把军刀上的血迹擦干,把军刀还有那些不入流的药都扔了,那本残缺的书放到了自己药箱里。

孙秋茹:我们家的事,你管得着吗,你以为你是谁。

张恒之把东西收拾好之后,也睡下铺,两个人头对头。孙秋茹表面上看起来睡得很熟,实际上出了一头的冷汗。

等耳边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自己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梦呓着随便翻了个身,见张恒之没醒,翻身下床,去捡垃圾桶里被扔掉的军刀,什么都能扔,这保命的东西可不能丢。

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品,她没捡,这些药都是来开滦之前,给方东铎预备的,现在用不着了。

“忘了早点扔了!”她小声嘀咕了一句,早一点扔的话,或许张恒之对她的印象能好一点。

她冷嗤一声,再好能好到哪里去,难不成你还指望着这男人娶你。

别做梦了,人家给你治脸,是出于医生的职业道德,再不然就是看着柳翠翠的面子。

孙秋茹清楚地记着,柳翠翠带她找到张恒之的时候,这男人说他忙不开,还是柳翠翠说了几句好话,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在一旁指挥。

她拿着冷光乍现的军刀,歪着头将身子倚靠在床前,眸光在面前的男人身上逡巡一番,心里滋生出无尽的贪婪和妄念……

等看清楚自己心里的那些想法,孙秋茹自己都吓到了,她竟然想着把当初用在方东铎身上的那些手段,悉数转加到张恒之的身上。

她唇角勾起一个冷情的笑,眸中没有丝毫温度,她那些手段张恒之都见识过,那些下三滥的药,他也看到了。

自己再用那些手段无疑是自取其辱,是再一次的“犯贱。”

她把军刀收好,双臂抱膝,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觉得自己像是走进了一个看不到出口的迷宫。

她以为自己上辈子过得凄惨无助,这一辈子一定会得到自己的幸福,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得到方东铎。

没想到自己却喜欢

上了见识过她所有不堪的男人……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眼角无声地往下流,怕吵醒张恒之,她哭得很隐忍克制,除了肩膀小幅度地颤抖,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她在哭。

孙秋茹哭得很投入,并没有发现床头的位置凹陷下去。

那双熟悉的大手,顺着脊背给她轻轻顺气。

她睁开眼睛,眼眶里还噙着泪花,在昏黄的车灯下,仿佛揉碎了所有的日光,有璀璨的光芒浮动。

骤然地,张恒之心里生出一种疯狂的想法,这种想法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快要将他的理智湮没,他想好好护着眼前这个看似娇软的女人。

“你别哭了,那半瓶子人参吃下去,他估计当不成男人了。”张恒之以为孙秋茹是在为差点被强/奸的事情哭,柔声安慰。

孙秋茹吸了吸鼻子,抽噎着说:“我心疼……”

张恒之拧眉,一脸不解:“你心疼那个男人?”

“我心疼那些人参,那个男人他不配 ,那么多人参得多少钱?”

张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