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大了说,那可是背叛了魏复洲的人,是整个亨利集团“人人得而诛之”的人呐。
可是魏复洲不但没有立刻将她拿下,反而还跟她能很和谐的坐在同一间屋子里,在同一张桌子上喝酒。
莫非……
当年黑府的事,有猫腻?
孙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魏复洲和洛迦音,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流转。
他以前就总是觉得,魏复洲对那个女娃娃的态度很不一般,怪让人容易误会的。
那时候他还以为,这是魏复洲从哪里找的小女朋友,但是当时魏复洲很明确的表示过洛迦音只是他的一个手下,孙齐也就并没有多想。
如果说……这俩人之间真的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孙齐的眼珠子转了转。
那么魏复洲是不是有这个可能,是故意安排这女娃去黑府“反叛”,然后想要借机以此将黑府易主。
要知道,亨利集团现在真正当家做主的话事人,可到底还不是魏复洲呢。
虽说这些年亨利集团的一系列事务大部分都是由魏复洲这个少东家出面,但魏荣可是貌似一点儿要放权的意思都没有。:<三a$[叶?屋?\ >无?}?错,)?内|±t容1~§
如果珈蓝的“背叛”是因为得了魏复洲的授意……
孙齐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然发现了魏复洲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
少东家这意思,会不会是想要逐渐的架空魏荣的势力,等着时机一到,好取而代之?
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孙齐便将它压了下去,不敢再想,转而专心的听着魏复洲和洛迦音二人说话。
“亨利集团的少东家,魏复洲?”洛迦音问。
魏复洲挑了挑眉梢,放下了手里的杯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洛迦音。
这小妮子果然上道,装得还真倒是有模有样的。
“我就是。”他慢悠悠的说道,“我听说,黑府的掌权人今天来到缅北,是为了寻找一位朋友,您这会儿不去找人,却约了我在这里,是为何?”
洛迦音看着魏复洲,态度是不卑不亢:“少东家怎么知道,我要找我的这位朋友,您就不能助我一臂之力呢?”
“哦?那我倒真的是很好奇,你要找的那个人,他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
洛迦音莞尔一笑。
“她叫薄年。”
“薄年?”魏复洲皱了皱眉。辛捖本鰰栈 已发布罪辛彰结
此时,魏复洲放在手边的电话屏幕亮起,他暂时中止了和洛迦音的对话,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也许是侧着身子和洛迦音说话久了,让魏复洲觉得不太舒服,他舒展了一下胳膊,扭了扭有些发酸的脖子。
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动作,包厢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当一回事。
可是在魏复洲的手机随着他伸展的动作,划过洛迦音眼前的那一瞬,洛迦音敏锐的从魏复洲的手机屏幕上捕捉到了两个字。
失忆。
魏复洲余光注意到洛迦音已经看到了他通过手机透露给她的信息,确认洛迦音应该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魏复洲按下锁屏键,熄灭手机屏幕,重新开了口:“不好意思,最近这几天活动得太多了,可能有点劳累,珈蓝小姐不要见怪。”
“没关系。”洛迦音笑笑,“少东家您日理万机,自是劳累,这次倒是我叨扰了才是。”
“哪里的话。”魏复洲客气的随意摆摆手,继续道:
“对了,刚刚说什么,薄年?珈蓝小姐请继续。”
失忆?
失忆的意思是……
洛迦音的眸光微暗,大脑飞速的转动着,努力思考着魏复洲给他的提示是什么意思。
她抿唇沉默片刻,忽然勾起嘴角,朝魏复洲露出了一抹笑容。
“薄年是我黑府的人。”
洛迦音顿了顿,继续道:“她前不久之前在一次任务中不小心受了重伤,失忆了。”
“醒来后,记不得我们任何人,也不认识任何人,甚至都忘了自己是谁。”
“她唯一记得的,只有她好像是来自于缅北,她的家在缅北。”
“也怪我们没有看住她,竟然叫她一个不注意,跑到缅北来找家了。”
洛迦音说完这番话,便紧盯着魏复洲,等待着魏复洲的反应。
魏复洲垂下眸子,指尖轻扣着大理石桌面,脸上挂着一副温文尔雅的浅笑。
洛迦音注意到魏复洲轻敲手指的动作,心下一松。
她猜对了!
薄年被亨利集团抓去之后,应该是假装自己失忆,什么都不记得了。
“行,我知道了,会让手底下的人留意着哪个园区里最近多了珈蓝小姐形容的这么个人的。”
“若是真的在我们这儿,到时候会叫人通知您的。”
魏复洲轻飘飘的说着,满满的敷衍的意思。
洛迦音抬起头来,目光平静的与魏复洲对视:“少东家误会了,我不是想让您帮忙找人。”
“不找人?”
“若是我不能确定薄年此刻就在您的地盘上,这个时候我又怎么会打扰您呢,您说是吧?”
魏复洲勾起唇角,笑意未达眼底:“珈蓝小姐既然这么有办法,连我园区里多了些什么人都能打听得到,如此神通广大,倒是叫人不敢小瞧了呢。”
“也真不愧……”
魏复洲转过头注视着洛迦音,微微眯起了双眸:“真不愧是……能吃得下黑府的人呢……”
包厢里在一旁打酱油的人们,原本聊着小天吃着小酒,随着魏复洲的话落,众人顿时嗅到了空气中的一丝危险的意味,纷纷屏住了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洛迦音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嗐,少东家说笑了。”
“缅北这地方的情况,您比我清楚。各方势力无论内部还是对外,向来都是弱肉强食,有能力者居之。”
“我能拿下黑府,那是我的本事,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运气在。”
“不过……”
洛迦音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的微笑。
她端起面前的一杯红酒,漫不经心的呷了一口:“少东家又怎知,如今的黑府,难道就必定同亨利集团势如水火,你我二人,就没有可能成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