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章 该活活

第四百一十章 该活活

萧冷站在萧时令房间外面。¨b/x/k\a~n.s`h*u_.¨c.o\m.

屋内烛火昏黄,隐约能听见母子的对话声。

“娘,您跑有什么用,一会儿不还得回去?”

“谁说我要回去了?”

“那正好,您好久没给儿子讲故事了。”

“不过,一会儿父亲就得来找您。”

“我猜不到一百个数,他就得来敲门。”

萧时令跟个小话痨似的,小奶音一句跟着一句。

时阮:“一百!他没来!”

萧冷立在阴影里,手刚抬起来:“……”数这么快?

门外忽地传来窸窣响动。

时阮脊背一僵,听得熟悉的脚步声走进屋中……

“母亲,一百……”萧时令咯咯咯的笑声响起。

时阮哼了一声:“萧时令,你现在和他是一伙的对吗?”

萧时令赶紧止住笑声:“不是的母亲,我只是说父亲一百个数就真的来了。”

萧冷迈着大步上前,从后揽住时阮的腰,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他先是对萧时令和颜悦色:“儿子,天色不早了,赶紧睡觉。”

又柔声对时阮说:“阮阮,别影响儿子长身体,咱俩回去慢慢聊。”

“哼!”时阮别过头去。

“阮阮,我错了……”萧冷边走边道歉。

以后可能还会错,但这次先将错认下。~|微$£?趣?>小{说=|,网?] u更2?新+[t最2§?全\?±

休息一个晚上,萧冷带着一行人沿着既定路线继续前行。

只不过他们走的相对比较慢。

除了带阮阮和萧时令一路游玩,还有就是他在等消息,再确定是否改变方向与沈从义会合。

二月二,龙抬头。

南行的官道上,春意渐浓,道路两旁的柳枝已抽了新芽,细雨中泛着朦胧的绿意。

萧冷勒马停在驿站前,一身玄色劲装被风掀起衣角,手中捏着刚收到的密信,指节泛白。

信是萧琛的亲笔,字迹潦草如刀刻:“父皇病危,太医束手无策,速携弟妹回宫诊治。”

他闭了闭眼,想到那日父皇看自己时的神情。

只是,他一向身体康健,怎会突然病重?

“萧冷,你怎么了?谁的信?”身后传来马车帘幕掀动的声响。

时阮探出身来,她裹着月白斗篷,发间只簪一支素银步摇,眉目清冷如初雪。

萧冷将信纸递给她,低声道:“阮阮,是四哥的急信,信上说要你回宫为父皇诊治。”

时阮接过信的指尖一颤,垂眸匆匆扫过信笺。

她仰头看向萧冷:“萧冷,你不觉得奇怪吗?”

“嗯?”萧冷听她细说。

“四哥一般时候很少这样称呼我。”

“当然,这并不能作为判断的标准。¨s′o,u·s+o-u`2\0-2`5+.?c¨o*m?”

“我只是觉得这信有问题,许是一个圈套。”时阮觉得也可能是自己宫斗剧看多了,疑神疑鬼。

但,怀疑的话还是要说。

“阮阮说的对,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萧冷接过她的话,眸中寒意凛冽。

他望向北方的天际线,乌云沉沉压着。

“萧冷,你打算如何?”时阮轻声问道。

萧冷收回目光,忽然就笑了。

他抬手拂去时阮鬓角的雨珠。

动作温柔,眼神却如出鞘的剑:“阮阮,我觉得南鸿天果然不容小觑。”

他抖开缰绳,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南鸿天既然要搅乱虚实,我们便替他添把火——明日这驿站会‘恰好’走水,天启国五皇子夫妇‘葬身火海’。”

“你觉得如何?”

时阮有点儿不太明白,但大概理解这封信是南鸿天的圈套。

“萧冷,我不是很懂,我们为什么要‘死’?”

“阮阮,我们北上与沈将军会合,路上我同你细说……”

“好。”

到底还是小瞧了南鸿天。

他竟然悄无声息布下这么一大张网,真假消息交替传递,不过是因为自己走在明处。

若是隐在明处呢,他还有何法子?

好久都没遇到过对手了,真是有趣。

马蹄声碎,碾过青石板上零落的柳絮。

雨越下越急,将车辙痕迹冲刷得干干净净。

夜色深沉,山林间雾气弥漫,陡峭的岩壁上隐约传来碎石滚落的声响。

萧冷和时阮一身粗布麻衣,脸上抹着灰烬,混在商队中缓缓前行。

三日前,他们假借驿站失火“葬身火海”,暗中金蝉脱壳。

北上的这条路,也是去天启的必经之路。

萧冷就是想要试探,南鸿天是不是在这里设下埋伏。

若是真的,那父皇的病必是假的。

“阮阮,若我料想的没错,这处山涧必

有埋伏。”萧冷压低声音,指尖悄然按上腰间软剑。

时阮垂眸颔首,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

不知道萧时令是不是还在睡觉?

关键时候能不能醒一醒?

山崖上陡然炸开一声尖啸!

数十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岩缝中跃下,弯刀寒光凛冽。

为首的蒙面人冷笑:“等了几日,只等来几辆商户的马车?说好的天启国五皇子呢?”

他身后站着的黑衣人笑道:“不是烧死了吗?!”

众人哄笑,他们悠闲的姿态不像是搞暗杀,倒像是来看热闹的。

萧冷眸色一沉——果然,那封谎称皇帝病重的信,从头到尾都是局。

萧天纵,不,他还没那本事。

向元菱与南鸿天勾结,早在此地布下天罗地网。

他们也在怀疑假死是诈,没有撤去埋伏。

果然是精明又谨慎。

只可惜,用阮阮的话来说就是“咱们有外挂”。

既然是隐着,便没必要发声。

他站着没动,静等自家儿子透过车帘缝隙硬控全场。

黑衣人还在不断嘲讽,嘻嘻哈哈。

随着一声奶声奶气的:“停下来。”

他们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火把骤然亮起,原本“商队”的脚夫纷纷撕开粗衣,露出金铁软甲。

祁翊走上前来:“主子,这些人是要杀了吗?”

“不需要。”若想杀他们何需让自家儿子将他们定住。

“继续赶路,不回天启,向北与沈将军汇合。”

祁翊领命,指挥暗兵继续前行。

时阮上前拿帕子将萧冷脸上的灰痕擦去。

“阮阮,无碍,我帮你擦。”

“不用,我回马车上让咱儿子帮忙。”

“不耽误时间,走吧。”

“好。”萧冷扶着时阮上了马车,自己飞身上马跟在马车旁边。

时阮坐在车厢里,夸了一句:“儿子,技能提升的挺快。”

“那是自然。”萧时令一点儿也不谦虚。

一行人走后,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黑衣人动了动。

为首的黑衣人揉了揉眼睛问身后人:“刚刚咱们是不是看商队的马车……”

“对啊,欸?”

“鬼呀!!”

“叫什么?还不赶紧回去复命!”

“守了几日,没有天启五皇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