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泓晖泓宇落水

瑜妃脸上一红,“陛下又逗臣妾。”

大越帝便爽朗大笑,一帝一妃之间的互动不知叫多少妃子强颜欢笑,暗地扯碎了帕子。

上座聊着天,下面的气氛却不算多好。

暻王喝着杯里的冷酒,耳畔又传来辰王挑衅的声音,“听闻四哥府里子嗣稀少啊,正巧,弟弟知道一处求子庙很灵验,四哥不若去拜拜?毕竟这子嗣不多,也叫父皇担忧不是?”

辰王说着,脸上满是傲慢。

皇子间虽是亲兄弟,关系融洽的却也没有几个。

后宫争斗随着宫妃年龄渐大而停止,转而转移到了皇子们身上。

辰王身为皇后之子,自小就千娇万宠着长大,性子很是蛮横,他是嫡子,也自然有蛮横的资本。

之所以会厌恶暻王,是因为对方不接受他的拉拢,反而与其他势弱的皇子关系好,平白叫他没脸。

在他看来,这些个皇子都该是为他服务的。

都是庶子罢了。

“多谢五弟关心。”

暻王放下杯中酒,面上毫无波澜,他拱手道谢,眼神像是看自家不听话的弟弟一般,语调很是淡漠,丝毫没有辰王想要的勃然大怒,反而叫辰王笑意一僵。

“四哥不必多礼,哦对了,一月后是弟弟的嫡子周岁宴,各位兄弟记得来捧个场,喝杯清酒才是,四哥也记得来,说不准就有好福气了呢。”

辰王又笑道。

话越说越过分,叫其他人蹙了蹙眉。

暻王这时抬眸,“自然会去,毕竟本王的嫡子泓晖如今快四岁了,每日读书很是老成,本王倒有些想念他周岁的模样了。”

辰王笑脸一僵。

泓晖是圣上都夸赞过一句的皇孙。

正当气氛沉默时,还未成婚的九皇子昀王一脸苦恼道,“几位兄长如今都是子嗣绕膝,好不美满,只有弟弟孤苦,唯有山水美景作伴,好不可怜。”

昀王如今十九岁,本该是大婚的年纪,却因热爱山水,一年里有半年都在外出,很是随行自在,叫大越帝赐婚都不好赐。

昀王也直言自己不爱美人爱山水,不愿成婚委屈别人。

他精通多国多民族语言,凭借着此等优势纵游天下,为大越朝斩获了好几座银矿与宝石矿,圣上龙颜大悦,特地恩准了昀王云游天下的行为。

属于是凭本事不成婚。

他因着不贪恋权势,在几位皇子间关系还算融洽。

有了昀王开口,僵硬气氛也悄然散去几分。

辰王还想说些什么,又被别人接了话。

他有些气恼,正欲站起来呵斥,暻王沉沉望着他,“善意”提醒。

“五弟,这是除夕宫宴,可不是府中家宴,父皇还在上头坐着呢,五弟莫不是高兴得喝醉了酒,一时昏了头?”

此话一出,辰王下意识看了眼殿上。

大越帝也的确往这边看了一眼。

辰王心中一颤,不甘心地低下头,握住酒杯没再说话。

皇家最不讲究亲情,可偏偏身为皇帝,大越帝尤为喜爱看着自己的儿子们和睦有爱的画面。

兄友弟恭,同心协力,哪怕是假的,他也乐意看。

因为这在世人眼中,就是他的功绩。

见大家都开始沉默,昀王轻咳一声,开始讲述自己在游历中发生的事情。

诸位王爷自小就生活在皇城,哪怕出去也是为了执行公务,少有玩乐的时候,为此对昀王口中的风土人情格外感兴趣。

连一向不爱说话的七皇子恪王也不由开口说了几句。

恪王因着天生腿疾,很是不受大越帝喜爱,母妃丽妃也嫌弃他,因此恪王日渐郁郁寡欢,也唯有听到昀王游历的有趣事迹时方才开怀几分。

众人不时说句话,气氛也逐渐热烈起来。

见辰王的矛头没有再对着自己,暻王默默朝昀王颔首。

昀王勾唇浅笑。

没人知道,昀王与暻王其实关系很好。

因着幼时暻王相助的情谊,昀王对这个哥哥很是依赖,两人兄弟之情甚笃。

酒过一旬之后,凌晨将至,随着烟火冲入云霄,绽放出绚烂的光芒,新的一年逐渐到来。

古代的烟花与现代的不同,但叶清看得也很开心。

她对着烟火,默默许下自己的愿望。

新年新气象,生娃当庶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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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初六,暻王才终于来到了涟漪阁。

暻王来了不算,还带了好一些精致华贵的首饰。

看着叶清惊喜的模样,暻王暗暗勾唇。

许是除夕那日叶清说她首饰不多,暻王事后想起来自己并没有赏赐过她首饰,更多的是书籍之类。

这样想着,他难免有些愧疚,便叫福海挑了一些送过来。

“你身上的确素了些。”

“妾身多谢王爷关怀。”

两两相望,暻王再次看见了那双水眸中满满的自己。

夜间,春意正浓。

男人不禁轻抚叶清腹部,眼中带着温情与期盼,他轻声呢喃,“给本王怀个孩子吧。”

叶清抱紧男人,咬着唇缓缓点头。

……

大boss自个儿来催生了,这代表时机已经成熟了。

不过此时怀孕有点扎眼,若是有个契机就好了。

叶清暗自思忖道。

却没想到这个契机,很快就来了。

正院与落芳院听见下人来报时,纷纷眼前一黑,险些跌落到地上。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世子与泓宇小皇孙纷纷落水了!

两个小孩被救上来时已经陷入昏迷中,面色惨白,人事不知。

暻王得知后匆匆入宫求了四名医术精湛的太医。

宫中,第一时间得知这噩耗的瑜妃也受不住刺激,险些晕倒过去。

前院。

四名太医正在为两人把脉,屋内一片静默,王妃苏氏哭得晕了过去,又在担忧之下悠悠转醒,看着床上生死不知的泓晖,眼泪止不住的流。

陈侧妃状态也没有多好,一双眼睛哭得仿若核桃一般,她低声抽泣着,肩膀颤个不停。

两人都不敢哭出声,生怕影响了太医的医治。

过了许久,四名太医中为首的老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朝暻王拱手,面上带着庆幸,“回王爷的话,好在救治得及时,两位小主子只是呛了水,还未伤及肺腑,我们商议了一个药方子,以药方子抓药,不出半月两位小主子就会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