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宁怎么这么不要脸,是她在打压你,不让你过稿是不是!”
镇上只有这一家书店,李小丹常来,她对付宇军这位书店负责人并不陌生。
看到付宇军对程月宁那么亲近的态度,再联想到苏若兰的神情,李小丹脑中自动联想到,一定是程月宁从中作梗,让苏若兰的翻译工作不顺利!
苏若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
这副委屈的模样更加坚定了李小丹的猜测。
“我去找她理论!”李小丹怒火中烧,一扭头就要朝书店走去。
“别!”苏若兰急忙拉住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不要这样,小丹。你别去找月宁,这样只会让宋团为难。”
李小丹一愣。
苏若兰垂下眼帘,表情变得更加委屈,却又带着一种隐忍的坚强。她轻轻拉了拉李小丹的衣袖,声音温柔却坚定:“你知道的,宋团长和程月宁之间的关系…如果我们去闹,只会让宋团难做。”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我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宋团为难。”
这番话语,配上她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彻底激发出了李小丹心里的怒气。
她心疼地看着苏若兰,“你处处程月宁考虑!但程月宁呢?她因为嫉妒心,闹掉了你的工作,现在又来破坏你做翻译,你能忍,我忍不了!”
苏若兰面带忧愁,语气却淡然温和地说:“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其他的。”
李小丹听后,却愤怒涌上心头:“现在工作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到哪里去找其他的工作!?她这是把你往绝路上逼!”
“总有办法的。”苏若兰摆如淡然处之的自若模样。
其实,她也比较慌,她没了工作,翻译也做不成了,还要支付宋母的房租,急需要钱。
她故意向李小丹打听:“你知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黑市?”
李小丹的身体一僵,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急忙四下张望,确保没有人注意到她们的对话,才压低声音说:“若兰姐!不可以的!那可是犯错误的地方,被逮到可是要被处分的!你已经被程月宁闹的停职了,如果再出事,你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苏若兰轻轻点头,“我知道……”
但她的右手,故意去摸左手腕上的手表,指尖在表盘上缓缓滑过,“我就是随便问问。”
李小丹的目光落在那块手表上,心中一紧,明白了苏若兰的打掉这块手表!那可是梁团送给她唯一的念想!
李小丹心中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质问程月宁。
但她刚一有动作,就被苏若兰拉住,被扯着回了军区。
两人一起进了宿舍,李小丹又走出宿舍,径直朝营区走去。
宋时律刚结束训练,回到办公室,就接到警卫兵的电话,说有个姓李的女同志找他。
他立刻想到是李小丹,以为苏若兰出了什么事,连忙出来,到营区门口。
李小丹见了宋时律,说话如倒豆子一样,迅速将今天在书店外看到的场景一五一十地描述出来。
李小丹添油加醋,把程月宁描绘成一个居心叵测的小人,处处打压苏若兰,不让她接翻译的活,快要把她逼死了。
最后,李小丹眼圈发红,情绪激动地说:“她还向我打听黑市在哪里,我看若兰姐是想卖她的手表!”
宋时律并没有仔细听李小丹后面的话,只是注意到程月宁去了镇上的书店。他心中一动,决定立刻去找程月宁。
李小丹见宋时律的反应,心中暗自得意,认为他是去为苏若兰出头。
她回到军研所,兴奋地告诉苏若兰:“宋团去找程月宁了,肯定是帮你出头!”
苏若兰嘴上假装责怪李小丹:“你不应该这样,不能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心里却暗暗得意,觉得自己的翻译工作将会在宋时律的干预下,很快落实下来。于是,她重新拿出稿子,进行翻译修改,这次她一定要通过审核。
与此同时,宋时律已经赶到了书店,果然看到程月宁坐在书店的一张桌子前。
阳光勾勒着她的侧脸,恬静安然,与书店的氛围融为一体。
她正与人说着什么,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
宋时律看着这样的程月宁,一时失了神。
最近月宁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特别尖锐,但在面对别人的时候,却是温柔的。
宋时律的心头莫名一紧,脚步顿了一下,才重新迈开,朝着她走过去。
听到脚步声,程月宁和付宇军的谈话被打断。
她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她眼里的温柔笑意瞬间收敛,只剩下疏离与冷淡。
付宇军看了他一眼,立刻认出这个一面之缘的人。想到那天在程家,程月宁和他之间的不愉快,微微皱了皱眉。
程月宁微微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带着明显的嘲讽。
“宋团长看来是最近官运太顺,想被举报,给生活加点波折?”程月宁的声音里不止有讽刺,还有警告。
警告他不要纠缠,否则她真不建议用毁了他的方式,提醒他两人的关系是破镜不能重圆的!
宋时律心口一痛,他压下心头的不适,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我是来找你有事,月宁,你为什么要为难苏同志?”
程月宁脸上的讽刺意味更浓了,“哦?她回去告状了。”
宋时律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不喜欢她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更不喜欢她对苏若兰的敌意。
在他看来,苏若兰柔弱无助,程月宁却咄咄逼人。
“她什么都没和我说,你别误会她。是别人看到了,和我提了提。”
宋时律用责备的目光看着程月宁,“月宁,苏同志已经够艰难了,你是知道她现在的情况的。现在工作被你闹得停职,想做个翻译员给孩子攒点钱,你又何必……”
这简直是要把苏若兰往绝路上逼。
“月宁,苏同志不好起来,我为了死去的梁团,就要对苏同志多加照顾,我就不能对苏同志放手。”
他看着程月宁,只有苏同志安顿好了,他才能放手,然后才能和她安安稳稳地在一起过日子。
程月宁扯开嘴角,苏若兰能安顿好?
不!
苏若兰会一辈子缠着宋时律,他调到海市,也会带着她,而把自已丢在乡下!
前世受过的苦,程月宁不会再受一遍!
她的声音冷的彻骨,“那是你的事,不用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