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许大茂成婚

陆璟彦下夜班,回到家快八点半了,老远就听到跨院里小丫头快乐的笑声,在95号院门口看了眼,老太太在门口晾晒小丫头的尿布呢,他和老太太招呼一声,没接受吃早饭的建议,一溜烟跑回跨院。

院里黄蓉带着两小只,抱着小丫头原地螺旋升天、流星赶月接凌空转体三周半、原地大风车,好吗,怪不得小丫头喜欢跟着黄蓉玩,用这个考验宝宝,哪个宝宝顶的住?安安在一边眼睛都是小星星,羡慕的快质壁分离了。

忽然后脖领子一紧双脚离地,耳边传来叔叔熟悉的声音,“安安,你想玩这个吗?”

安安吃力的转头往后上方瞧,只能看到叔叔的胸前衣服,陆璟彦抬高手臂,手腕反转,让安安和自己脸对脸平视。

安安使劲点头,“嗯嗯,叔叔你能这样带我玩吗?”

黄蓉凌空三个跟头,双脚落地时正站在叔侄俩跟前,小馨馨顶着乱糟糟的鸡窝头,一个劲的蹦跶,“姨姨,蹦蹦,蹦蹦。”

陆璟彦哈哈大笑,萌萌的小脸顶着个鸟窝,这造型他能笑一年。

笑声中陆璟彦手一扬,安安也来了个螺旋升天,呼啦啦的风声在耳边刮过,视角越来越高,他看到了周围的院落、街道、行人,转的太快,好像看到姥姥了。

他兴奋的呜哇乱叫,还有点双脚离地的全无着力点的小恐惧,升高十来米,安安开始下落,失重感的刺激让他哇哇大叫,隔壁老太太疑惑的回头,怎么听到大外孙在天上叫,转了一圈,天上连只鸟都没有,老太太揉揉耳朵,得回家躺会儿。

陆璟彦跳起三米高,手一揽安安小小的身子,也翻了三个跟斗卸力,落地时把小家伙放下来,安安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转懵圈了。

馨馨双手呼扇着要叔叔抱抱,这个好玩,馨馨还没玩过呢。

黄蓉撇撇嘴,她可做不到提溜脖领子把人扔到三丈高,力气勉强够了,掌控能力不足,后果不是扯碎衣服就是把人勒的翻白眼。

陆璟彦接过侄女亲了一下,小宝贝可不能给玩这个,容易喝西北风。

“今天中午不用做饭了,隔壁许大茂结婚,咱们吃席去。”

黄蓉很兴奋,她还没见过这时代的婚礼,嗯,宋朝的婚礼她也没见过(&39;へ&39;)。小姑娘喜欢凑热闹,“我知道我知道,昨晚李婶跟我说了,婚礼什么时候开始?”

“时间还早,许大茂没过来借自行车吗?”

“没,我听李婶说,许家没借自行车。”

陪着两小只玩到快十点,听到隔壁喧闹起来,两人带着孩子去了隔壁,为啥不早点过去?问就是陆璟彦怕被抓了壮丁,他才不乐意被抓壮丁呢。

许大茂已经带着阎解成刘光奇刘光天出发了,四辆全新的自行车,给院里邻居羡慕的面目全非。

两人一亮相,院里一些小年轻偷偷摸摸的看黄蓉,后院垒起了露天灶台,用席子搭了棚子,两个大师傅据说是从鸿宾楼请的一灶,帮厨都是自己带的,院里的老娘们只能干洗洗菜洗碗的活计。

隔老远的看了眼许家准备的食材,鸡鸭鱼肉全有,量也足,很丰盛,陆璟彦有点奇怪,“这时候就开始做饭了,有点早啊。”

黄蓉看了眼,“在做凉菜,热菜还得等等。”

随后不再理睬,专心和怀里的馨馨交流婴语,今天嫂子和老李头都要上班,家里也不差一口吃的。院里人就不一样了,连易中海都请假参加许大茂的婚礼,宁可少赚一天工资。

年后的定量又减了,从10代粮增加到20的代粮,这才第一年,情况就如此惨烈,他前世看剧的时候好奇查过资料,这三年,全国人口每年减少约一千万,这是一场浩劫。

唉,以后不能让嫂子在院里开火了,吃饭必须放跨院,也省的阎家贾家惦记厨房里那点东西。

许富贵夫妻两个笑的脸上的褶子都开了,逢人就说吉祥话,徐富贵一身蓝色中山装,脚下皮鞋擦的锃亮,四个衣兜各放一盒牡丹烟,挨个递烟,刘光福都能混上一根。

小小的院子百十号人,就是人生百态,陆璟彦就看到老抠没收了阎解放阎解旷的牡丹烟装到自己的经济烟盒里。

最有意思的是傻柱,脸色臭臭的,一生之敌许大茂今天结婚,自己媳妇还不知道在哪儿喝西北风呢,许家婚宴的掌勺师傅居然还没找他,都是一个院的,这么做不是打他脸吗?

估计时间差不多了,阎埠贵回到前院,让两个儿子搬出了桌子,阎老抠拿出一本红纸装订的本子放在桌上,砚台毛笔一摆,坐在了桌子后面吆喝一声,“随礼的过来喽。”

院里人开始送礼记账,一般都是五毛一块的上,许家说了,一家去多少人都行,桌椅碗筷都没借院里邻居的,直接找的酒楼借的碗盘全是一样的款式。

易中海随了一块,刘海中随了两块,可能因为他和许大茂都是后院的,聋老太太居然也随了一块,秦淮茹的五毛让人刮目相看,她带着棒梗,两个人有点吃亏,小当能吃几口。

陆璟彦给大嫂随了一块,自己一块,不多不少随大流,刘光福从胡同口跑回来,远远的喊道:“回来了,回来了。”

许富贵对阎解放摆摆手,“解放,可以点火了。”

阎解放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烟,让烟头着的更旺,狠狠的杵到了鞭炮的引信上。

噼里啪啦炸响声中,许大茂打头,骑着龙头上一朵大红花的自行车,后座上坐着一身红嫁衣的娄晓娥。

门口停车,许大茂踩着满地的红纸屑背着娄晓娥进了后院,走的稳稳当当,体质意外的不错,应该不是什么三五分钟的弱鸡。

后院热闹了起来,大师傅甩开膀子,大勺抡的快冒火星子了,帮工开始在后院中院摆桌子椅子,摆放筷子,这些大酒楼来的帮工很有章法,没一会儿摆放的整整齐齐,十箱北冰洋汽水和五箱莲花白摞在一旁。

老太太说什么不参加婚宴,说她不是院里人也没随礼,去了不合规矩,陆璟彦也不强求,想把小丫头扔家里,带安安去吃席,小丫头急的哇哇大哭,还不用叔叔抱,黄蓉抱过去哄了两下就不哭了。

陆璟彦凑过去,小丫头转头扑进姨姨怀里不稀的理他,这是生气了,这么小的孩子还会生气,不是只会哭会笑吗?

陆璟彦看了今天的菜,这小丫头能吃的就没几个,你在家吃肉粥喝虾仁鸡蛋羹不好吗?

黄蓉抱着馨馨在前院和院里老娘们坐在一起,陆璟彦带着安安,和阎解成刘光天他们几个小年轻在后院凑了一桌,快开席的时候,轧钢厂的几个主任和小领导来了两桌,看来娄半城在厂子里影响力还不小啊。

举行仪式的时候黄蓉跑过来看热闹,新人对伟人画像宣誓,唱红歌,一套流程下来看到黄蓉眼睛放光,果然这习俗大不相同,让小黄蓉大开眼界。

一盘盘的鸡鸭鱼肉端上来,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院里除了陆家,谁家敢放开了肚子吃肉,这些菜一上桌,人都快疯了,一盘肉转眼间只剩下汤底。

一盘红烧排骨,陆璟彦居然没吃到,没吃到啊,陆璟彦第一次参加四合院的宴席,矜持了一下,菜刚上来咱不能狼哇的抢是吧,就慢了两秒钟伸筷子,盘子里就光了,陆璟彦旁边的阎解成一筷子夹三块排骨,刘光天也能夹两块,陆璟彦讪讪的放下筷子,偷眼看了下没人注意自己,松了口气,堂堂第一高手,吃饭没抢过一群菜鸡,好说不好听。

陆璟彦点了支烟,就当看戏吧,自己也不想和人为了块肉抢的脸红脖子粗的。

安安目瞪口呆,陆璟彦急忙给他夹几筷子凉菜,这些牲口没吃几口素菜,留着肚子吃肉呢。

新郎新娘敬酒是从轧钢厂的一群头目开始的,到陆璟彦他们桌的时候宴席已经接近尾声,硬菜早吃完了,桌上杯盘狼藉,酒大伙基本没喝,还是开始杯里倒的,许大茂得意洋洋,斜眼藐视了下傻柱,才举起酒杯说道:“感谢各位兄弟百忙之中参加我的婚礼,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我先干了。”

举杯一饮而尽,娄晓娥在边上举杯浅饮一口,脸上笑呵呵的,眼中一丝不耐被很好的隐藏起来。

这才对嘛,一个资本家大小姐,平日里锦衣玉食的,下嫁到穷兮兮的大杂院,不可能没有负面情绪,从心里也不会觉得和院里这些穷邻居以后就是平等的。

身居高位还能和小老百姓平等相交的那是圣人,原剧中娄晓娥和聋老太太能尿到一个壶里也不奇怪了,因为她们才是一路人,都说娄晓娥善良,那不过是不在乎钱物而已。

陆璟彦举杯一饮而尽,耷拉眼皮子看着酒杯,呵呵,就今天这一场酒席,普通工人一年未必赚的出来,这局势了还敢不知死活这么招摇,娄半城的眼光也不咋地。

风起前肯定是有预兆的,聪明的抛售资产外逃,愚蠢的还抱有侥幸心理,不信娄半城没收到消息。

前院都是老娘们,新郎新娘根本没过去敬酒,传统思想不是一时半会能改变的。

散席后,黄蓉小嘴巴巴说着席间的趣闻,谁谁一口吞两块排骨,某某一个鸡腿两口就剩跟骨头……

陆璟彦来了句,“你吃饱了吗?”

黄蓉沉默片刻,才想起来刚才光顾着看热闹了,没怎么吃东西,再说一帮老娘们张牙舞爪的,这丫头有轻微的洁癖,看着还有直接上手抓的汁水淋漓,给她吃也吃不下去。

秦淮茹和棒梗今天真的吃撑了,斜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才去后院许家拿了自家那份折箩,美滋滋的回家,这一小盆折箩,加点萝卜土豆进去,也够他们娘三个吃几天的了。

下个月她就可以领工资了,户口也转为城市户口,家里还少了大胃王婆婆,生活有了盼头。

回到跨院,黄蓉简单的烹饪了几道小菜,蒸了半桶米饭,几个人吃了起来,馨馨也有一个小木碗,她的黄蓉姨姨给做了易消化的肉羹,小丫头反手握着一把小木勺,吃的满脸满桌子都是。

陆璟彦夹了一片回锅肉放进嘴里咀嚼,玩味的说道:“聋老太太看新娘的眼神很不对劲啊。”

以后这老太太和娄晓娥交好,肯定不是偶然,这老家伙经历了满清、民国、小日子入侵和解放战争,人世间的鬼魅伎俩见过不知多少,设计个涉世未深的资本家大小姐,简直手拿把掐。

黄蓉问:“什么老太太?老太太看新娘子有什么奇怪的,缅怀一下自己的青春不行啊!”

陆璟彦不语,安安已经懂事了,有些事不能让小家伙知道。

晚上和大嫂说了以后在跨院开火,太招摇了以后麻烦少不了,大嫂也是个聪明的,略一思索就同意了,陆璟彦提了粮食什么的就走。

来来回回搬了四五趟,这家底看的阎埠贵哈喇子直淌,急的在门口直转圈,陆璟彦瞄了眼也不理会,厨房空出来还可以放点杂物,耳房老两口偶尔留宿会住在里面,易中海聪明的话不至于帮着贾家打房子的主意。

晚上,老两口和大嫂吃到了黄蓉的家常菜,给三人吃的满嘴流油回味不已,觉得黄蓉这手艺去做御厨都不丢份。

陆璟彦笑而不语,宋朝的御厨也就一道鸳鸯五珍烩堪堪能与黄蓉的手艺相比,还是食材的品质好,双方用同样的食材,黄蓉的手艺对御厨那就是碾压。

很快出了正月,天气渐渐转暖,这天陆璟彦在厂里忽然发现了阎解成,阎解成老远就拼命的招手,“陆哥,陆哥。”

走近了陆璟彦笑了,阎解成一身蓝色工服,肥肥大大的,看起来挺滑稽的,他身材瘦削,没领小号的工作服却领了一身最大号的,陆璟彦就知道这小子的算计,回去改一下,能多出不少的布来,这种算计是刻在阎家人骨子里的,这辈子改不了了。

聊了几句才知道,阎解成买了个正式工的工位,今天刚上班,焊工学徒,三个月转正后工资275元,学徒期间185,老阎还不知道他已经有工作了,这保密做的挺到位的。

阎解成说他准备分家单过,户口分开后他能在单位分房,也不要求多大的房子,门口的倒座房来一间,他就可以攒钱娶媳妇了。

???陆璟彦不解,这不和原剧中一样吗?你都正式工了还看得上倒座房?终年不见阳光的,冬天湿冷湿冷,夏天还不透气,他却不知道这时候有间自己的房子就不错了,就没有挑三拣四的。

“陆哥你放心,从下个月开始我每个月还你十块,转正以后每个月还十五。”

陆璟彦眼角跳了两下,这也是个狠人,分家单过每个月留八块五的花销,老阎家的人都很牛啊。

哦对了,陆璟彦的嘉奖下来了,工资提升一级,职位调整为组长,这个陆璟彦给婉拒了,组长每个月多两块钱的补贴,屁事一大堆,不符合他的生活规划,风停了他直接辞职躺平好不好,上辈子牛马,不能这辈子也牛马啊。

陆璟彦不在乎工资的多少,职位的高低,也没有要给儿女攒下多少家底的想法,以后他肯定会给子女传授武功,有了武功还拼不出一片天下,那也是个废物,混吃等死好了。

钱财未必可以一直传下去,武功一定可以,做个功夫世家挺好的,以后改开了去北面做倒爷,发家致富简简单单,真弄几吨黄金改开后去银行换个试试,你怕不是以为国家暴力机关是吃素的。

现在陆璟彦在厂里那也是名人,名声不好不坏,原因是巡逻的时候他背后除了一支五六式,还天天背着一个蓝色的长条包袱,有传说里面一把剑,陆璟彦枪法不行,那枪就是摆设,真有事陆璟彦都是操剑上去干。

不用问这肯定是从保卫科传出来的小道消息,难免有几个醉鬼酒桌上八卦被人听了去。

晚上,阎埠贵就得到了消息,阎解成跟着下班大军刚到门口就被阎埠贵拦住了,算盘精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1960年菊花就是菊花,没别的含义),“解成,你进轧钢厂了?这么大的喜事竟然不告诉我和你妈,你这是要给我们个惊喜吗?哈哈哈,这么大的喜事,咱家得庆祝一下。”

傻柱噗嗤一声就笑了,“阎老西,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你居然舍得庆祝。”

阎埠贵脸色通红,恼怒的说:“傻柱你怎么说话的,三大爷也不喊一声,哪有给长辈起外号的?”

易中海也有点生气,这老家伙的脸上一般没有什么表情,他声音有点严厉,“柱子,我怎么跟你说的,要尊老爱幼,给你三大爷道歉。”

傻柱撇撇嘴,还是给了易中海面子,对阎埠贵说:“三大爷,我就是个混人,说错啥你别往心里去,刚才对不起了。”

挽回了面子,阎埠贵也不再追究,大度的摆摆手,没有利益算盘精向来不会多费心,转头热切的看着大儿子,就想从老大嘴里听到一句,‘应该庆祝’。

阎解成心里特别不耐烦,他压根就没指望所谓的庆祝庆祝是老爹掏钱买肉,肯定是他这个庆祝的主角自掏腰包,为了买个正式工的工位,他钱花冒了,现在全部身家不超过三十块,庆祝个嘚儿啊庆祝。

“爸,我买工位欠了一屁股饥荒,这庆祝的花销……”

阎埠贵一听就知道没戏,家里老大差不多已尽得他真传,还是想办法多抠出来一些养老钱吧,贾张氏天天把养老钱挂在嘴边,阎埠贵也打起了跟儿子要养老钱的心思。

阎解成沉默的回家,一群人见没了戏看,纷纷回家吃饭,陆璟彦去屋里叫了声老太太和安安,一起去了跨院。

安安好像不怎么敢和黄蓉玩,都是小丫头缠着姨姨,黄蓉鬼点子多,经常搞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恶作剧,大部分落在了安安身上。

回家的时候黄蓉正小锅铲抡的飞起,馨馨坐在小板凳上,小手抓着一个做成兔子模样的甜点啃的开心,旁边的小木盘中还有一只胖胖的小猪,这场景陆璟彦仿佛已经看到馨馨长成了一个胖丫。

“酥酥,系小具具,小具具。”

馨馨把最后的兔子脑袋塞进嘴里,抓着小猪就冲着陆璟彦炫耀,陆璟彦脸都黑了,什么叫叔叔是小猪猪,叔叔对婴语那也是略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