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安有些紧张的模样,宋秉凛给她打了一剂强心针:“想知道怎么回事,去医院查查就知道结果了。”
“真的要去检查?”
“嗯!当然了,查一下也更放心,不是吗?”
“行吧!”
很快,苏安和宋秉凛就去了县医院,这里的走廊很窄,得像一根被挤压得变形的竹竿。
墙壁上贴着各种医疗常识的宣传画,十分具有年代感。
苏安和宋秉凛并肩走在过道上,苏安吸了吸鼻子,皱着眉!
“这里的消毒水味,真重。”
“坚持一下吧,过一会就好了!”毕竟是医院,怎么可能没什么味儿。
很快,两人就来了妇产科门口,这儿排着长长的队。
在附近等着的,也大多是挺着肚子的孕妇。
“下一个,苏安。”
听到护士喊自己的名字,苏安深吸了一口气。
刚要站起来,身后却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这不是猪场的苏安吗?她怎么来妇产科了?”
“她不是才离婚,现在就怀孕了?”
“啧啧,这年头的女人,真是不检点“
一股怒火从苏安心底升起,她转身正要反驳,宋秉凛却已经站了起来。
“有什么问题吗?”他声音低沉,目光冷得像是冬日里的冰锥。
面上的不怒自威,宋秉凛一朝着众人瞪过去,周围的闲言碎语顿时消失了。
议论的人们纷纷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苏安心头微微一暖,忍不住看了宋秉凛一眼,随即跟着护士走进了诊室。
诊室里坐着的医生,苏安认识,是曾经给她做过检查的小医生!
那会,前夫和自己婆婆怀疑自己不能生,就多次来医院检查,现在居然晋升了主任!
“白主任,拜托了,给我检查一下有没有怀孕!”
“苏安同志,你不是刚离吗?这什么情况?”戴着眼镜的主任白兰抬眼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可置信!
苏安点了点头,脸颊微微发烫:“我……我!”
“别说了,我懂!”她拿起表格,接着询问:“您现在的丈夫是?”
苏安有些无语地咬了咬唇:“不好意思啊,我没结婚。”
这话一出,女医生的笔顿了顿,抬头透过眼镜打量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隐晦的责备:“还没二婚,又未婚先孕,多不负责任啊。”
苏安心里一阵发堵。
未婚先孕,在后世还挺常见!
可对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还是太过保守了。
正当她有些无措时,诊室的门被人推开,宋秉凛走了进来。
“我是孩子的父亲。”他淡淡道,语气里没有半点犹豫。
见孩子父亲愿意负责,白兰的眼神这才和缓几分,开始询问近况和安排检查。
然而,就在宋秉凛准备陪着苏安去排队检查时,他口袋里的折叠手机响了!
哔哔哔,十分刺耳!
宋秉凛接通电话,对面的说话人是付思思,听起来十分焦急。
“厂长!出事了!养猪场那边出了大问题,现在需要你过去一趟!”
听到这个消息,宋秉凛脸色一变:“养猪场出了点事,我得……”
他看了苏安一眼,眼底犹豫。
“你先去处理工作吧,我自己能行。”
看着苏安这么轻易的放他走,宋秉凛站在原地迟疑了几秒,就转身离开了。
“唉,苏小姐,看来你未婚先孕选的孩子他爸,也不怎么靠谱嘛。”
说到这,白兰摇了摇头,言语里满是讥讽。
苏安沉默不语,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也是,他凭什么要对自己负责?
这孩子,一开始就是个意外,是她婆婆下的药,他也是受害者!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后,女医生拿着报告,眼神复杂地看向苏安:“恭喜你,怀孕了,大概一个月。”
这一刻,苏安的大脑瞬间空白,感到一阵眩晕。
——————真怀孕了。
走出医院时,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被洗过的旧布。
苏安站在医院门口,手里攥着检查报告。
迎面吹来一阵冷风,让她微微打了个寒颤。
既然宋秉凛提前离开医院,临阵脱逃,那这个孩子,就由她自己抚养吧。
想到这,苏安深吸了一口气,裹紧了外套,缓缓往猪场的方向走去。
晚上,苏安刚洗完澡,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沉稳的敲门声。
打开门,就见身形挺拔的宋秉凛站在门口。
他攀住她的胳膊,眼神急切地落在她身上。
“很抱歉,白天的时候,我不该走的!”
苏安平静地看着他:“没事儿,白天你有事得先处理嘛,工作重要。”
可不知怎么的,宋秉凛总觉得她话语里带着一股子吃味。
宋秉凛目光凝视着她,仿佛想要看穿她的心思:“检查结果……怎么样?”
“让你失望了,没怀孕。”
苏安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波动。
宋秉凛的表情微微一僵,眼神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是吗。”
苏安心头蓦地升起一阵怒意!
你个大尾巴狼装什么深情?明明他离开时那么果断,现在又来假惺惺地关心?
“没事的话,我就先休息了。”
她的语气冷了几分,做出送客的姿态。
宋秉凛愣了愣,眉头微皱:“你今天……”
“我很累了。”苏安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比平时重了几分。
宋秉凛盯着她看了几秒,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后,苏安靠在门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苏安请了假,再次来到医院。
苏安站在妇产科门口,手指微微发抖,脸色有些发白。
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迈步走进诊室。
从妇产科医院出来的苏安,刚好被路过的付思思看在眼里,她微微勾起嘴角,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
下午的时候,养猪场里就传开了苏安私生活混乱、怀孕打胎的谣言。
“我表姐在医院工作,亲眼看到苏安去了妇产科,还做了流产手术呢!”
“怪不得她最近总吃酸杏,果然是怀了!”
“这种败坏风气的女人,真不知道厂长为什么还留着她?”
这些话传到宋秉凛耳朵里,他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当天晚上,他直接在饭堂里拍桌而起,声音冷得能冻住人心:“谁再敢乱传谣言,立刻卷铺盖滚蛋!”
工人们都被他的气势震住了,饭堂里,瞬间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