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映雪赶紧把脸埋进萧寒瑾怀里,肩膀不住颤抖。这绿风说话太过直白,她快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卢芷柔脸色微变,强撑着解释道:“是车夫突然晕倒,马儿才会失控”
“是吗?”绿风冷笑一声,“那车夫人呢?”
卢芷柔张了张嘴,一时语塞。她身后的丫鬟连忙道:“车夫摔下马车后就跑了,我们也不知去向。”
“有趣。”绿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马车,“一个晕倒的人,还能跑得这么快?”
周围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有人说这其中必有蹊跷,有人说卢小姐在说谎。
卢芷柔脸色越发难看,她咬着唇,眼中泛起泪光。“奴家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求王爷明察。”
“本王没兴趣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萧寒瑾冷冷开口,“不过下次若再让本王遇到类似的事,就别怪本王不客气。”
柳映雪被萧寒瑾揽在怀中,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他的手臂有力而温暖,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她偷偷抬眼,看到萧寒瑾眼中流露出的宠溺与温柔。那双平日里冷若冰霜的眸子此刻却如晓水般温柔,让她不由得看得入了神。他俊美的侧颜格外迷人,高挺的鼻梁投下一道阴影,薄唇微抿,透着几分性感。
这一幕恰好被卢芷柔看在眼里。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指节泛白。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她,对摄政王再熟悉不过。每次宫宴,她都能远远地望见那道清冷孤傲的身影。那个永远冰冷疏离,不近女色的摄政王,此刻却对一个女子如此温柔。
她急忙低下了头,掩饰着眼中的复杂情绪。她白皙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楚。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
“草民悬壶山庄弟子,见过摄政王。”两名女子正要跪拜,却被绿风拦住。
“街上人多,两位姑娘免礼。”萧寒瑾的声音温和有礼,却带着几分疏离。
柳映雪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位悬壶山庄的弟子。一位身着淡紫色长裙,眉目温婉;另一位穿着浅绿色衣裳,面容清秀。两人年纪看起来比她大不了多少,其中穿绿衣的女子面带羞红,时不时偷瞄萧寒瑾。
“柳大小姐。”卢芷柔温婉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亲近,“宴会之后我们还未好好叙话,不如”
“不必了。”萧寒瑾淡淡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雪儿受了惊吓,需要休息。绿风,备车。”
柳映雪配合地把脸埋在他胸前,装出一副受惊的模样。她能感受到他胸膛传来的震动,显然是在笑她这小女儿态。萧寒瑾低头看着她,眼中满是宠溺,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
日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显得格外亲密。萧寒瑾小心翼翼地将她扶上马车,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什么稀世珍玉。
看着远去的马车,卢芷柔她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她太了解摄政王了,那个对任何女子都冷若冰霜的男人,为何会对柳映雪如此特别?
记忆中的萧寒瑾永远是那般清冷疏离,即便是在宫宴上,也从不与任何女子多说一句话。可如今,他却对一个与丞相府断绝关系的弃女如此温柔。这让她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如同吞下了一颗苦果。
“卢大小姐,那位是”悬壶山庄的仇巧儿忍不住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与不屑。
“那位是柳大小姐,未来的摄政王妃。”卢芷柔温声道,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只是她如今已与丞相府断绝关系,也算是个可怜人。”
仇巧儿撇了撇嘴唇,“大街上就这般亲密,成何体统。若是传出去,岂不是有损王爷的威名?”
“三师妹!”仇双儿连忙呵斥,眉头紧皱,“柳大小姐受了惊吓,王爷照顾也是应该的。你这般说话,未免太过失礼。”
仇巧儿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却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她偷偷打量着卢芷柔,见她面色如常,心中更是疑惑。难道这位卢大小姐对摄政王当真一点心思都没有?
这时,一个跛脚的车夫跪在卢芷柔面前,额头紧贴地面,声音颤抖,“大小姐饶命,都是老奴驾车不当,让马受了惊”
卢芷柔脸上露出一丝狠厉之色,随即又恢复温柔,声音轻柔得如同晓风拂面,“你且起来,回去领罚便是。速速让人送新车来接两位贵客。”
“多谢大小姐开恩!”车夫连连磕头,额头都磕出了血。
待车夫离开,仇双儿提起要去摄政王府见师叔的事。她的声音清亮,带着几分期待,“不知王府在何处,可否请人带路?”
“不如让芷柔带路吧,”卢芷柔温婉一笑,眼波流转间尽是温柔,“我对王府熟悉,可以带两位去。”
仇巧儿眼前一亮,她倒要看看,那个柳映雪有什么特别之处,能让摄政王如此对待。她暗暗打量着卢芷柔,心中已有了计较。
马车内的空气微微凝滞,细小的尘埃在阳光下缓缓浮动。车厢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檀香,那是从萧寒瑾身上传来的。
柳映雪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色,目光落在路边一簇盛开的野花上。她微微侧头,发髻上的珠钗随着马车的晃动轻轻摇曳。
“萧寒瑾,”她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悬壶山庄的弟子都这般年轻吗?”
萧寒瑾正在翻阅手中的医书,听到问话,他修长的手指在书页上顿了顿。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他俊美的侧颜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悬壶山庄门外弟子众多,遍布各地,但亲传弟子不过十人。”他合上书册,目光落在柳映雪精致的面容上,“大徒弟医术最为精湛,其余师弟师妹的日常教导多由他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