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妈不悦地看着自己女儿，语重心长的开口：“不许胡说！”
“你小棠姐过来两次，妈感觉她不是什么难相处的人。”转身看了门口一眼，“你好好学习就成，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沈棠顿住的手重新动作起来，嘴角有一抹不易觉察的轻笑。
她收拾完，正巧碰见王大妈一家坐在院子里吃饭。
微风吹拂过带着花香，树叶沙沙作响，有种闲庭散步的休闲感。
“小棠没吃饭吧，留下来吃了饭再回去，也不着急这一会儿。”
王大妈作势就要家里拿碗筷，招呼着丁雅琪去拿凳子。
沈棠笑着摆手拒绝了。
“婶子这几道凉拌菜看着就香，但我现在还有点急事，下次来尝婶子手艺。”
王大妈听完没留，送沈棠出了巷子口。
沈棠今天轮休，准备去趟警局询问一下上次的混混抓到没有。
那几人跟踪她来到城郊，她过不了那几天就要搬过来，沈棠有些担心。
……
警局里还是那天的值班民警，埋头整理着手上的文件。
“同志，需要什么—……”
抬头定睛一看有些恍惚，好半天才认出沈棠。
那晚上沈棠穿着砖厂工人的废旧衣物，浑身脏乱。
今天一个大美人出现在警局，一时之间无法将两人联系起来。
直到沈棠开口，清晰的嗓音刺激着记忆，警官这才回忆起来。
“警察同志，我想问问那天跟踪我的几个混混有进展了吗？”
警官闻言有些难为情。
他们派出大量人力在附近搜索了三天，但没有任何线索。
仿佛林勇人间蒸发一般。
他清清干涩的喉咙，带着些歉意：“嫌疑人目前没有任何线索，但应该可以确定你提供额头有伤疤的那人叫林勇，有前科。”
警官抬眼担忧地看着沈棠，年纪不大就经历流氓围堵。
换作其他人不一定能给他们提供如此重要的信息，警方很感谢沈棠做出的贡献。
“沈棠同志聪明机警，但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警局这边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沈棠闻言离开警局，动身前往陈婶说的茶楼。
喧嚣如潮水般将人淹没，斑驳的木制桌椅错落摆放，每桌上面都围满了人。
桌上是粗瓷大碗，炊烟的热气在空气中不断升腾。
有人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中山装，还有挽着裤脚的大爷们谈天说地。
墙上旧钟表的声音滴答作响，丝毫掩盖不了这般热闹的场景。
沈棠进门先点了一杯红茶品尝起来，细细观察着人来人往的茶楼中有没有自己要找的人。
“美女来这找谁啊？”
一个头发枯黄乱蓬蓬，黑色背心衣服贴在身上，露出满是劣质纹身的的人不请自来坐在沈棠对面。
“我就坐在这喝茶，你想多了。”
沈棠淡笑，吹起浮沫，没给黄毛一个眼神。
他也不恼，就直勾勾看着沈棠，吊儿郎当地说：“别骗人了，你从进来眼睛就在四处看，不是找人谁信？”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翘起二郎腿，接着说：
“别人来喝茶都是三五个，可不像你这样。”
突然放下腿，脚上的人字拖没穿稳，啪嗒一下掉到地上。
气氛有些尴尬，沈棠没忍住笑出了来。
“妹子你告诉我，你想打听点什么，一块钱，我就收你一块钱。”
黄毛说完拍拍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这一片，我们路子广，保准给你打听出来。”
沈棠此刻真信了他的话，毕竟连警察都找不到的人。
要是能从眼前的人这里得到消息，还是沈棠赚了。
沈棠拿出一块钱在黄毛面前晃了晃，挑眉一笑：“你要是真知道点什么，这一块钱就归你。”
黄毛眼睛都亮了，视线随着沈棠的手在移动。
“林勇这个人你知道多少？现在人又在哪里？”
黄毛瞬间被吓得坐回到凳子上。
“你，你……”
原本以为沈棠要打听的不过就是家长里短，结果她打听林勇！
黄毛小心翼翼瞥了一眼，凑近身子，在沈棠耳边压低声音。
“你也在……道上混啊？”
说完狐疑地看着沈棠。
沈棠笑而不语，一个劲的喝茶，等着黄毛的下一句话。
“林勇之前是隔壁县区的，只不过得罪了一户姓孙的人家，混不开了才来这边。”
说完，有些惊惧的看向沈棠。
“至于现在林勇人在哪里，没人知道。但是道上有人说，前几天在棚户区看见过他。
棚户区人员复杂，地带在城市边缘，流动性很大，警察找不到也是人之常情。
黄毛现在看向沈棠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恭敬。
“姐，你找林勇什么事啊？”
沈棠淡淡瞥一眼黄毛，“不该你打听的就别问。”
黄毛闻言“嘿嘿”一笑，眼睛就没从沈棠脸上挪开过，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行，姐你不让问我就不问！”
沈棠有些腻烦，偏偏这种见不得光的事还只能靠这些混混，只能压下心里的烦躁。
“你说的那个孙家，还知道点什么情况吗？说来听听。”
黄毛一听沈棠来了兴趣，端坐下来详细地给她解说。
“那个孙家之前家里做生意的，后面败落了，他家儿子整天出去花天酒地。”
“林勇就是因为打了孙家的儿子，在警局蹲了几天，后面被报复才在隔壁混不下去的嘛！”
黄毛喝了口茶，看着沈棠，神神秘秘的开口。
“听说，孙家那个媳妇就是钢铁厂萧副厂长的女儿呢！”
沈棠眼神瞬间一亮，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她将手里的一块钱拍在桌子上，爽朗的笑着。
“给你了，消息很有用！”
黄毛看沈棠激动的样子被吓一跳。
沈棠对他们口中的“道”很感兴趣，接着打听。
“你们跟林勇都是混的？一起的呀？”
黄毛一听顿时跳脚。
“这话可不能乱说，谁看得上他们那种犯事的。”
黄毛轻哼一声，嗤之以鼻。
“我们也就打探打探消息，我大哥徐莽那可是帮警局破过案呢！”
黄毛拍着胸脯，非常骄傲的给沈棠介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