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闻言没多少什么,转身拿着铁皮工具箱往钢铁厂去。
萧凤要是连小孩都照顾不好,平日里吃喝玩乐的功夫还不如拿去上班,整日里无所事事。
等彻底看不见弟弟的身影,萧凤推开杂物间的门,“焱焱,找到刚刚你舅舅拿进来的东西了吗?”
孙焱焱一蹦一跳地跑过来,举着手里包装精美的礼品袋。
“是这个!妈妈,舅舅刚刚手里拿着的就是这个。”
萧凤拆开包装打开礼盒之后,气得整个人浑身发抖。
萧瑾居然买了一条珍珠项链给沈棠那个小贱人!
一条珍珠项链最少都要几百块,品质好的价格能到上千块。
萧家底蕴深厚,但萧凤嫁人之后回到娘家,一个月零花钱不过几十块钱。
那个小狐狸精一个农村人,彩礼八百块就算了,现在都要离婚了,还吊着自己弟弟给她买几百块的珍珠项链。
真是臭不要脸的小贱蹄子!
她将项链拿回自己房间,神情严肃:“焱焱啊,妈妈跟你讲,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你舅舅,记住了吗?”
萧瑾那个被迷了眼的知道,肯定要跟自己吵起来。
“妈妈放心,漂亮的东西都是妈妈的,不是那个勾引舅舅的坏女人的。”
孙焱焱忙不迭点头,看着萧凤将项链藏到床头柜的最里面。
萧凤心里快要嫉妒疯了。
嫁给孙兆安那个没出息的,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
什么时候会像自己弟弟一样体贴,礼物跟流水一样的送!
自己这样一个双职工家庭的嫁个他就没过上好日子,凭什么沈棠那个小贱人就能得到自家弟弟百般呵护!
“喂,林勇,我是萧凤。”
电话那头的林勇的街道上出了名的混混头子,萧凤之前处理孙兆安花天酒地时认识的。
他们帮忙收拾过孙兆安,萧凤给钱,俩人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凤姐啊,你来找我不会又是收拾你老公吧。”
林勇揶揄着调笑,伸手摸了一把鼻子,手上汗渍和灰尘在鼻尖下留下一道黑印。
“少废话,这次不关我老公的事,帮我收拾个小贱人。”
萧凤愤愤不平,语气狠戾,眼底淬了毒一般狠辣。
林勇吹了声流氓哨,发出一声满含轻蔑的嗤笑:“谁能让我们凤姐这么生气,说出来,我们一定帮凤姐摆平喽。”
他很乐意跟萧凤做生意,帮萧凤收拾自己人,可以拿了一笔丰厚的报酬。
“是个女人,在钢铁厂上班,照片我送给你们的,我要你们刮花她的脸!再也不能勾引男人!”
男人伸手摸了一把嘴角,将烟头随手一扔,操着一口浓重的本地口音,吊儿郎当地抖腿。
“凤姐你只管吩咐,什么事情我们哥几个办不成啊!要相信我们的能力。”
林勇随手将烟头一扔,弯腰从地上捡起酒瓶,猛灌一口,抬手胡乱抹了一把。
“这次事成之后,我给你们三十块。”
萧凤搬回娘家住,家里给住的地方,还给零花钱,但她没有存钱的习惯,手里最多只有几十块钱。
林勇眯起眼睛,手指敲打在石头上,心里盘算着如何做一笔好买卖。
市侩的嘴脸毫不掩饰,眼里透出精光:“凤姐,这事三十块钱可办不到。”
对面萧凤这种大小姐,三十块钱不够。
他这种臭流氓最知道这么拿捏大户人家的腌臜事。
萧凤没想到林勇坐地起价,这年头的三十块已经堪比一个家庭两个月的收入。
她也没了好脸色:“你小子这是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啊!”
林勇根本不怕萧凤不给,他嘬了嘬牙花子:“嗐,凤姐,这件事情可不小啊!”
“这可不是以前小打小闹,人家水灵灵的姑娘,毁了脸可是一辈子的事呢,惹急眼了咬死兄弟们不放怎么办?兄弟们也不容易啊。”
“这样吧,四十,四十兄弟们包给你办成的!”
把玩着手里的弯刀,林勇站起身来接着说:“先付二十块的押金,你把心放肚子里,肯定办成。”
萧凤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任人威胁。
“街道上办事的可不止你林勇一家,你要这样,我可找别家了。”
萧凤最中意的就是林勇贪财好色的那股劲,说不定对着沈棠那张脸,林勇还能干出点什么。
到时候两个人的把柄都在她手上,任她为所欲为,岂不是更好。
林勇声音又粗又哑,脖子上粗得像狗链一样的东西随着动作晃动响起来,流氓气十足。
“凤姐当然可以找别人,那之前的事情,我可不敢保证不说出去。”
萧凤被噎得说不出话,一张脸涨得通红,最后咬咬牙,同意了四十块的价格。
林勇咧嘴一笑:“这就对了嘛,凤姐,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
沈棠如往常一样正常工作下班,自从抓住李婶偷盗之后,后厨敢来挑衅她的人就没几个。
不过,总有些刺头看不惯沈棠如今做着记账的活。
后厨在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中,一群大婶围在嘟囔,活像炸开了锅。
“你看看那个小沈,没上过大学还干着文员的活,整个后厨就她穿得干干净净。”
一位满脸横肉的忙不迭搭腔,一边择着菜,一边附和:“谁叫人家嫁个好丈夫,那公公还是副厂长,人家命好。”
说着故意拖长尾音,撇了撇嘴朝沈棠的方向看去,满脸嫌弃。
沈棠站在那里恍若未闻。
后厨又进了几批货物,她和工人一边清点,还要顾着手上账本。
一行行娟秀的字迹在本子上排开,规整清晰。
“呦,还装得真像回事,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造飞机火箭呢。”
满脸横肉的大婶将手上的菜苔一扔,声音刻意拔高。
沈棠充耳不闻,干着自己的活。
……
城郊王大妈的房子她虽然租下来了,一直没找得到合适时间打扫,沈棠准备今天去将那房子整理出来。
跟萧瑾的七日之约只剩四天,沈棠得好好谋划。
八零年代的柏油路不算好,城郊的路更是颠簸。
沈棠一路上闻着车子汽油味与花香味交杂,胃里翻江倒海,一阵难受。
到城郊下了车,沈棠发现路灯坏了一颗,仅剩下一颗孤独的散发昏黄的光亮,起着微弱的照明作用。
沈棠当心着脚下,没走几步就发现不对劲。
这个年代偷盗者猖獗,沈棠一个女人在小巷中,实在算不上安全。
有人跟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