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像个木头人,完全看不清眼前的局势。
只能把满肚子的问题,又咽了回去。
冀玄羽莲步轻移,款款走进了御书房。
挥手屏退左右,然后“砰”的一声,紧紧关上了房门。
她环顾四周,像是怕隔墙有耳,看了看周围没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轻松起来,带着几分得意,几分狡黠:
“清羽,跟你说实话吧,刚才在朝堂上,我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啊?”
鲜于清羽如遭雷劈,呆立当场。
她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o”型,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万万没想到,陛下居然真的是要找尤澜商量对策!
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她胆子真肥……
这要是出了岔子,可如何收场?
看着鲜于清羽一脸惊骇欲绝的表情,冀玄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丫头,还是太年轻,沉不住气。
“清羽,你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
冀玄羽嗔怪道:
“那些大臣,一个个假模假式,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男盗女娼,我看着就来气!”
“跟他们说实话?他们能信吗?能听得进去吗?”
“索性就吓唬吓唬他们,看他们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多有意思!”
冀玄羽说着,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声音清脆悦耳。
鲜于清羽更懵了。
陛下这是……认真的?
难道就真的一点儿也不担心?
她对尤澜,哪来这么大的信心?
等等……难道说,陛下其实早就知道了尤澜有退敌的良策,只是借着这个机会,想给他一个立功表现的机会?
冀玄羽见鲜于清羽还在发愣,催促道:
“清羽,别傻站着了,快去啊!”
“把那个……尤澜,给朕叫来!”
“他一定能搞定。”冀玄羽补充道,语气十分肯定。
可紧接着,她话锋一转,又加了一句:
“就算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办法,朕金口玉言,也不能朝令夕改。大不了……到时候再说!”
鲜于清羽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奴婢遵旨!”
她深深地看了冀玄羽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快步离去。
事情的真相,恐怕远没有陛下说的那么简单。
陛下对尤澜,似乎有着非同一般的信任。
这种信任,甚至超越了君臣之间的关系。
只是……他们二人,究竟是如何暗通款曲的?
鲜于清羽百思不得其解。
从叛军兵临城下的消息传来,再到召集大臣上朝。
冀玄羽一直都在她的视线之内,从未离开过,更不可能有机会和尤澜,或者其他人私下接触。
难道……真是心有灵犀?
还是说……尤澜真的有通天的本事,能掐会算?
鲜于清羽摇了摇头,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脑海。
望着鲜于清羽离去的背影,冀玄羽嘴角微微上扬。
她知道,尤澜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那个家伙,鬼点子多得很。
哼,等他立了功,看我怎么……
……
楚府。
阳光透过窗棂,洒下一片金黄。
尤澜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床幔上精美的刺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馨香。
昨晚……真是够折腾的。
一想到自家娘子穿上那件薄如蝉翼的旗袍……
尤澜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要是能再配上一双丝袜……
那画面,简直不敢想。
臧沁雯背对着他,侧卧在床榻里侧,还在沉睡。
尤澜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另一只手,则轻轻环住她那凹凸有致的娇躯。
虽说身形娇小,可该有的,一点儿都不少……
尤澜将鼻子凑近她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发丝。
一股混合着多种气息的味道,钻入鼻腔……
令人沉醉。
他闭上眼睛,轻轻摩挲……
“嗯……”
臧沁雯似乎被惊动了,微微动了动,发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呢喃。
“你……坏人……一大早……又想欺负人……”
声音软糯,带着几分娇憨,几分慵懒。
尤澜只觉得浑身酥麻,心中柔情似水,忍不住将她搂得更紧了:
“娘子,该起了……”
“啪嗒。”
臧沁雯轻轻拍了一下尤澜的手背。
“别闹!”
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丝……娇嗔?
“再这样……以后,别想……再碰我!”
臧沁雯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
“我……快要被你折腾死了……”
尤澜轻笑一声,在她耳边低语:
“好娘子……”
臧沁雯缓缓转过身来,一双白皙的手臂,环住了尤澜的脖子。
她将脸颊贴在尤澜的胸膛上,轻轻蹭了蹭。
两人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过了一会儿。
臧沁雯的声音,闷闷地从尤澜怀里传来:
“夫君……昨晚,我好像……晕过去了……后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
晕过去了?
不记得了?
尤澜一愣,满脸的难以置信。
自己明明还跟娘子,秉烛夜谈,畅聊了《国运录》的啊……“夫君,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臧沁雯心思细腻,见尤澜眉头微蹙,眼神中似有波澜,便将身子贴得更紧了些,柔声问道,吐气如兰。
尤澜被这温香软玉一撞,回过神来,指尖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一弹,玩笑道:
“为夫能有什么难事?倒是你,昨夜那般缠人,今日竟还这般精神,莫不是……狐妖转世,专吸男人精气?”
臧沁雯哪听得出这般露骨的调笑,顿时羞得满脸通红,贝齿紧咬着下唇,粉拳如雨点般落在尤澜胸膛上。
“夫君!你……你又胡说!不理你了!”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尤澜一把搂住纤腰,动弹不得。
尤澜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娘子莫恼,为夫只是与你玩笑。只是……昨夜抵足长谈,相谈甚欢,娘子竟一点印象也无,为夫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臧沁雯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更显娇媚。
“夫君说的……可是那些军国大事?妾身一介女流,对这些……本就不甚了了,又兼昨夜……实在是……精力不济……”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头也深深地埋进了尤澜的怀里。
尤澜心中一动。
是啊,自己与她说的那些,无非是些庙堂之上的争斗,她一个深闺女子,不感兴趣也是常理。
更何况,昨夜……
想通了此节,尤澜心头的疑虑尽去。
他轻轻抚摸着臧沁雯柔顺的长发,温声道:
“无妨,娘子不必自责。时辰不早,咱们也该起身了。”
臧沁雯“嗯”了一声,乖巧地任由尤澜服侍着穿衣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