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刚,豹哥现在像只没头苍蝇,你那边安全第一,不要再冒险了。”
电话那头,小刚的声音带着一丝激动和后怕:“赵老师,我……我没事。他昨晚连夜换了好几个地方,现在好像躲在城郊一个废弃的养猪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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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桑塔纳内,豹哥狠狠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刺耳的尖叫。
“妈的!到底是谁?!高清视频?!”
那个神秘电话,像一根毒刺扎进了他的心脏。陈凯?不可能,那老狐狸要灭口,何必多此一举通知自己?难道是黑蛇那条疯狗,抢了货还想赶尽杀绝?
不对,黑蛇没那么深沉的城府,更不可能知道他和周强的交易细节。
手机再次震动,是陈凯的号码。
豹哥眼神闪烁,接通了电话,语气却带着一丝刻意的恭敬:“陈书记,您……您找我?”
“豹子!你他妈现在在哪儿?!”陈凯的声音压抑着怒火,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掩饰的焦躁,“断头桥的事情闹大了!市里己经知道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风声过了我再安排你出去!”
豹哥心中冷笑,老狐狸,这是想稳住我,然后派人来“物理超度”吧?
“陈书记,我……我现在很安全。\e,z′暁.说\网· ¨首~发?就是……昨晚那个箱子,里面东西太重要,我怕……”
“箱子你他妈还敢提!”陈凯几乎是咆哮起来,“东西处理干净!人也给我藏好!要是敢露面,神仙也救不了你!”
“明白,明白。”豹哥连声应着,挂断电话后,脸上露出一抹狰狞,“老狗,想让老子替你背锅?没那么容易!”
他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上那个黑色手提箱。这里面,除了部分现金,还有他这些年和某些人“友好往来”的账目副本,以及一些“小礼物”的清单。这才是他真正的保命符。
他必须找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或者……找个新的靠山。那个神秘电话里的人,会不会是条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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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州市委大院,市委书记马国良的办公室。
省公安厅副厅长钱学斌正坐在他对面,神情严肃。
“马书记,这次我们省厅下来搞‘扫黑除恶专项督导’,也是响应中央的号召。安夏县断头桥的械斗事件,影响极其恶劣,竟然还动了枪!这说明当地的治安问题己经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
马国良额头微微冒汗:“钱厅长,您放心,我们市委市政府对此高度重视,己经责成安夏县严查,绝不姑息!”
钱学斌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重视是应该的。-0′0¨小.税?惘~ .埂?欣,嶵¨快_不过,就在刚才,我们督导组又接到了‘热心市民’的补充举报,说断头桥械斗之后,涉案的黑恶势力头目‘豹哥’,与某位公职人员在现场附近进行了可疑的物品交接,可能涉及更深层次的权钱交易和保护伞问题。”
马国良的心猛地一沉。公职人员?难道是陈凯?
“钱厅长,这……这不会是谣言吧?”
钱学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照片,推到马国良面前。
照片正是赵铭用专业相机拍摄的,经过了“适当”的放大和清晰化处理,周强焦急地从豹哥手中接过黑色手提箱的画面,以及那辆属于县委办公室的黑色轿车牌照,都清晰可见。
“这是举报人提供的部分‘证据’。”钱学斌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我们己经通过技术手段初步确认了照片的真实性。所以,马书记,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排除地方干扰,省厅决定,由省厅首属的刑侦总队和市局抽调的精干力量组成联合专案组,立即对‘豹哥’及其背后的关系网展开秘密抓捕和调查。”
马国良看着照片,手心己经全是汗。他知道,这次,安夏县的天,可能真的要塌了。
“我……我代表南州市委,坚决支持省厅的决定!一定全力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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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夏县城郊,废弃养猪场。
豹哥将桑塔纳藏在一个倒塌的猪棚里,自己则躲在一间还算完整的砖房内。
他烦躁地抽着烟,思考着下一步的对策。
那个神秘电话,就像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对方既然有视频,肯定有所图。是图财?还是想扳倒陈凯?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细微的引擎声,不止一辆车!
豹哥心中一紧,抄起放在身边的手提箱,猛地拉开房门。
刺眼的车灯瞬间将他笼罩!
十几名身着特警作战服,手持微型冲锋枪的警察,如同从天而降,将整个养猪场团团围住。
“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冰冷的警告声通过扩音器传来。
豹哥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这么快?!陈凯的人?不对,这阵仗,安夏县的警察绝对搞不出来!
他下意识地想跑,但黑洞洞的枪口己经对准了他。
“别动!再动就开枪了!”
豹哥双腿一软,手中的手提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完了。
一名警官上前,捡起手提箱,打开看了一眼,随即合上,对旁边的同事点了点头。
“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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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书记办公室。
陈凯正焦躁地等待着消息。他己经派了最心腹的人去“处理”豹哥,务必做到万无一失。
桌上的红色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陈凯一个激灵,抓起电话。
“喂?怎么样了?”
电话那头,是他派去灭口的心腹,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法置信的惊恐:“陈……陈书记!豹哥……豹哥被省厅的人抓了!首接从养猪场带走的!连……连那个箱子,也一起被收缴了!”
“什么?!”陈凯如遭雷击,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屏幕碎裂。
省厅的人?箱子也被收了?
他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那箱子里有什么,他比谁都清楚!那些账目,那些记录,一旦曝光……
不!还有机会!马书记!马国良书记一定能保住自己!
他颤抖着手,抓起另一部手机,哆哆嗦嗦地拨通了马国良的号码。
“马……马书记……救我……”
电话那头,马国良的声音异常冰冷,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
“陈凯同志,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主动向组织坦白问题,争取宽大处理。”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地挂断。
陈凯的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