谛听一愣,文绉绉地抱拳回应:“黑山老弟说笑了,你我兄弟,你的生辰,我怎能缺席?”
“哈哈哈,谛兄,里面请,给您备的席面,保证让您满意,今儿咱们就一醉方休!”
“请!”两人边说边笑,一前一后步入了寺院,把下面的人群当作空气。
刚一消失,寺院的大门就“吱呀”一声敞开,阴气如同大雾弥漫,四周的鬼祟们如同见了血的狼,贪婪地吸食这从黑山大王身上散发出的精华。
旁边的吊死鬼翻了个白眼,对这些鬼祟的丑态不屑一顾,扭头却见张哲圣岿然不动,不禁好奇地探过头来,问:“我说兄弟,你咋不跟他们似的去吸那阴气?那可都是黑山大王不外传的宝贝能量呢。”
“这会儿功夫,简直比得上你们苦哈哈修炼个十年八年的!”
张哲圣闻言,不禁哂笑。
“长舌兄,既然这阴气如此神奇,你咋不上去大吸一口呢?”
他揶揄道。那吊死鬼愣了愣,接着摆出一副高傲模样,“黑山大王时不时地施舍这点阴气,可我不信天上有掉馅饼的好事!这里面指定有猫腻!”
他断然道,“我才不会上这个当!”
“嘁,你少吹牛,舌头都打结了,我看是你根本吸收不了吧!”
周围的鬼祟们哄笑起来。吊死鬼的脸色变得尴尬至极,仿佛能挤出汁儿来。
“你们这帮家伙,不知道打人别打脸,揭短别揭疤啊!”他的反驳只是引来更猛烈的嘲笑。
正闹腾间,寺院里传来一声威严的“安静!”
所有鬼祟立刻收声,那肃穆的氛围让刚才的嘲笑瞬间烟消云散。
“参加黑山老爷寿宴的,速入寺院!”声音再次响起。
“是!”鬼祟们恭敬地应答,鱼贯而入。
张哲圣吊儿郎当地混在厉鬼的行列中,尽量不让自己显得太扎眼。他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地踏进了寺院。
哪知刚一迈入,他感觉就像穿越了一层薄膜,眼前的景象让他小吃一惊——原本不起眼的寺院竟然扩建成了宽广的城池!
他们此刻正站在城池的外围,四周摆满了桌椅,看上去像是开了个大排档。
桌上堆满了各色吃食,香气扑鼻,叫人垂涎。
可细看之下,这些食物却都是些廉价货色,鸡鸭鱼肉一类的东西。
再往里走,便是一张张独立的石桌石椅,上面坐着的都是些鬼祟。
每个鬼祟身边都有一位美貌婢女细心伺候,那场面别提多享受了。
能坐上这些石桌石椅的,都是a级以上的鬼祟,有的甚至已经达到了a级巅峰。
他们桌上的食物虽然不多,但每一口都蕴含着浓郁的阴气,对厉鬼来说,这可是滋补圣品。
更深处,十几张蒲团一字排开,六名婢女恭敬地站在两旁,仿佛等待着什么大人物的到来。
在这宽敞的大厅里,一群s级修为的大佬们悠哉哉地坐在蒲团上,品尝着珍馐美味,婢女们如云似雾般在他们身边穿梭,一派逍遥景象。
其他鬼祟们眼巴巴地看着,那眼神里的羡慕嫉妒恨,简直要溢出来。
他们这些b级以下的,在地府里就是垫底的存在,连个响屁都不敢放。
这次能参加黑山鬼王的寿辰,已经是烧高香了。
平时他们只能在门口蹭点阴气,哪有这种vip待遇?
就在这时,一位侍女冷冷地朝他们一指:“你们,那边落座。”
那态度,跟对待上面那些大佬的婢女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唉,要是能摸摸那些婢女的手,这辈子也算没白活。”一个鬼祟小声嘀咕着,目光贪婪地盯着那些婢女。
然而,转眼间,他们就看到那些婢女们围着其他大佬,轻声细语,柔情似水,那画面,让他们的心都碎了。
“看啥呢?快落座!”那个清冷侍女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他们的幻想。
张哲圣被吊死鬼拽着胳膊,在寿宴上好一顿折腾。
那吊死鬼,一边色眯眯地搜寻着侍女们曼妙的身影,一边得意洋洋地拖着张哲圣找位子。
“我说兄弟,找个地儿歇歇吧。”张哲圣无奈笑道。
吊死鬼却像发现了新大陆,眼珠子都不转了,直奔一个角落而去。
张哲圣跟在后面,心想,来都来了,就当陪这家伙疯一回吧。
“看我这位置,不错吧?”吊死鬼还在那头也不回地炫耀。
张哲圣哭笑不得,心想,这家伙,真是色胆包天啊。
正热闹着,远处主位上,侍女清脆的声音响起:“黑山老爷到!谛听老爷到!”
一刹那,所有人都肃然起敬,齐刷刷站了起来,连吊死鬼都暂时收回了那双色眯眯的眼睛,规规矩矩地跟着起身。
两个阴兵铁甲披身,像模像样地押着个黑漆漆的家伙,一步三摇地晃进了众鬼的视线。
张哲圣也
好奇地斜眼一瞥,嘿,那黑影儿戴着顶高帽子,帽子上四个大字“天下太平”,这不是搞笑嘛,太平个鬼啊!
他心里默念,这不是那谁吗?
黑无常,范无救!
张哲圣暗自咂舌,心想这事儿可真够戏剧化的。
其他厉鬼也傻了眼,特别是那些平时自诩s级的厉鬼,此刻一个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想当年,他们见到范无救,腿肚子都得打颤,现在呢,人家落魄了,他们却可以大大方方地坐在那儿看好戏。
这时,黑山老爷也忍不住投来好奇的一瞥,他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颇感兴趣,轻声咕哝了句:“哟,这不是范大帅吗?今儿个怎么得空到我这儿来了?”
“范无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臣服于我,你那兄长谢必安就是前车之鉴。”
“不答应,可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范无救虽衣衫褴褛,但那双眸子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哈,一个在荒山野岭张牙舞爪的树妖,也敢让本帅低头?真是笑死人了!”
黑山老爷面色一僵,正欲发作,一旁的谛听却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黑山老弟,这种小事,还是让哥哥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