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哲圣躺在藤椅上，将白小僵召唤出来，手腕一转，轻巧地划开一道口子，将鲜红的血液递给了她。
白小僵满足地抿着，张哲圣的心情也随之舒畅。
“主人…我怎么觉得你身上有种…有种让人安心的味道？”白小僵眨巴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哦？是吗？”张哲圣一愣，心里暗自琢磨。
他灵机一动，掌心翻动，一小簇火苗跃然而出。
“是这个吗？”
白小僵眼眸瞬间亮了起来，嘴角挂着垂涎，竟冲动地扑向火苗，张口就要吞下那团火。
张哲圣见状，眼珠子差点没掉下来。
“小僵，你这是干嘛？那不是糖，是三昧真火啊！”
换成别人，哪怕是金乌转世也不敢这么玩火自焚啊！
白小僵却像个吃糖的孩子，小嘴一张，就把那三昧真火吞了下去。
只留下张哲圣手上的一串口水，证明刚才那团火确实存在过。
他愣愣地看着空荡荡的掌心，再瞧瞧旁边满足地打了个嗝，还冒着火星子的白小僵。
我去，旱魃吃三昧真火，这可真是世界大事！
“小僵，那个，味道怎么样？”
“好吃极了！比主人的血还要美味！小僵爱死了，主人，我还想吃！”
白小僵的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芒，那两颗尖尖的小牙齿闪着诱人的红晕。
张哲圣心里默念：这是把三昧真火当成了零食啊！
旱魃的爱好，果然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他心里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妥协了。
“爱吃就吃吧，谁让你是我的旱魃呢。
又赏了白小僵一团三昧真火，看着她满足地蜷缩回空间戒指，他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转身离去，却感觉戒指里头有点不对劲，好奇地一瞧，这便宜徒弟终于要睡醒了！
一念之间，少女便出现在张哲圣面前，那睫毛轻颤，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突然，绿色的眼眸亮了起来，她紧张地挺直腰板，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着。
张哲圣乐呵呵地在旁边说：“乖徒儿，睡得可好？”
少女一愣，那双绿宝石般的眼睛盯着张哲圣，满是不解与惊恐。
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你……你是谁？”
那模样，不像是在问一个熟人，倒像是第一次见到人类似的。
张哲圣心里直犯嘀咕：“我靠，这剧情不对啊，徒弟见我不该是热泪盈眶吗？”
“小丫头，看来你把师父给忘了啊？”
他拿出了一颗复苏丹。
“这个小东西，应该能帮你回忆起来吧？”
少女瞪大了清澈的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哲圣，随后视线转移到那丹药上，仿佛在努力挖掘记忆。
良久，她轻轻点头，唇瓣微启：
“谢谢。”
她的声音单纯无杂，却透着一种未经世事的脆弱。
“你受过的伤，吃过的苦，我虽未能一一知晓，但那些欺负过你的人，我已替你解决了。”
张哲圣语气坚定，却又不失温柔。
“这里是龙虎山，我，就是这的天师。我想收你为徒，传授你一身本事。”
他顿了顿，又道：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也不会有人强迫你。这里随时欢迎你，无论你选择留下还是离开，我都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张哲圣的声音仿佛带着魔力，直击人心。
少女听闻这些，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突然间，她泪如泉涌，放声大哭，那模样让张哲圣瞬间愣住。
这位年仅十三四岁，脸庞稚气未脱的少女，泪珠沿着她光滑的脸颊滚落，颗颗如珍珠般珍贵，却落地成毒，竟将坚硬的地面灼出了深坑。
张哲圣不禁皱眉。
“这种毒，绝不可能天生就有，肯定是哪个混账东西后天硬造出来的！”
张哲圣心中愤愤不平，想起郑化曾跟他说过圣仙会圣女的身世，那可真是比戏文里的苦情戏还离奇。
这圣女打小被圣仙会那帮家伙抢来，身边连个小伙伴都没有，一落草就跟毒虫毒蛇混在一起，以毒为食，居然还能活下来，成了唯一的圣仙会圣女。
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那哭泣的少女。
少女的哭声传得老远，连在屋里的橙梦都给惊动了。
橙梦的目光转向了那哭泣的少女，秀眉微蹙。
她自然认得这少女，也知道她是张哲圣从圣仙会手里救出来的圣女，本想收作徒弟，却搞不懂为何会弄得这般情景。
橙梦身形一晃，便闪现到了张哲圣身边。
橙梦眨巴着眼睛，满是不解地瞥了张哲圣一眼，只见他轻轻摇了摇头：“这时候，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少女的哭声持续了半个多小时，那泪水如同多年积压的洪水，一股脑儿
倾泻而出。
张哲圣和橙梦就那么静静地守着，像守护一朵夜里的昙花，安静地开落。
“哭出来总比闷在心里强。”
张哲圣暗自思忖，他虽不能完全体会少女的心境，但至少知道，释放比压抑要健康百倍。
少女终于抽泣着渐渐平复，眼眸中泪光闪烁，楚楚动人。
“好了，哭完了就吃颗复苏丹，恢复一下体力。”
张哲圣温柔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发，将那颗珍贵的丹药递给她。
“这个，真给我？”少女抬头，抽抽搭搭的，绿眼睛水汪汪的，直愣愣地盯着张哲圣。
张哲圣一笑，手指头轻轻一弹，丹药便轻巧飞入她的红唇之间。
一股暖流自丹药在口中化开，沿着她的喉咙滑下，像是老朋友似的在她的血脉中游走。
转瞬间，她的脸蛋儿像是被朝霞染过，红扑扑的。
张哲圣目光深邃：“我那话还是那句，愿意当我徒弟吗？你要是点头，就叫声师傅听听，要是不愿意，龙虎山的大门为你敞开，来去自由。”
说完，他往藤椅上一靠，橙梦这时轻巧地伸出玉手，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捏。
他闭目享受，不慌不忙地等着。
好一会儿，只听“扑通”一声，接着便是少女清脆的声音响起，那声音里头，既有敬畏，又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期待。...
“我…我真心想…想拜你为师。”
“谢谢师父。”
张哲圣一听，脸上终于绽放出了久违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