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啊,不然就都要被淹了!”声音在夜风中传得老远。
“先救人要紧!”
张哲圣、白花花和青丘儿跳下车,一溜烟儿地朝高坡上冲去。
那坡上,修行者、异能者,一个个各显神通,疏散着人群。
“奶奶!”白花花叫着,眼眸中映出前方那位白发苍苍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是龙族白家的族长马春秀。
“天师来了!”
马春秀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张哲圣,好像他是天上的星星,亮晶晶的惹人注目。
那些修行者,一个个眼珠子瞪得老大,好奇地盯着这位正一天师。
张哲圣终于登上了坡顶,狂风迎面而来,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
他直面着那条百米宽的大江,江面已被浓雾笼罩。
雾气,从东北方向悄悄溜达过来,张哲圣等人只觉眼前一花,便见远处一道亮白的线条,像是谁在天地间划了一笔。
“见过张天师!”
白老太客气说道。
这少年天师的身份,她可是一清二楚,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宗师级高手啊!
张哲圣礼貌地点头,抱拳行礼:“见过龙族白家前辈。”
“哎呀,张天师你太客气了,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起你的大礼。”
白老太故作谦虚,眼神却在张哲圣身上打量,嘴角含笑,仿佛在看自家的乘龙快婿。
张哲圣被她瞧得有些不自在,忙转移话题:“老太太,这江水咱们怎么应对?”
老太这才收回那“外婆看孙”的目光,认真地说:“放心吧,有我白家祖传的龙骨在,这江水翻不起大浪。”
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截如同手臂般大小的骨头,那骨头上的符文犹如群蚁排衙,密密麻麻,每一条纹路都仿佛蕴含着古老的咒语。
看着那龙骨,张哲圣眼中闪过一丝好奇,这传说中的宝物,今天终于要见识一番了。
张哲圣脑海闪过龙族白家的那段传说。
白家先祖与真龙携手签订契约,获得了操控真龙之力的神奇本领。
这传奇故事里,龙神敕令和九字真言就是这样由来。
“这次的麻烦啊,可不止江水泛滥那么轻松。”
“那些随着波涛翻滚的浮尸和邪祟,才是真正的棘手货!”
白老太长叹一声:“我正发愁找谁去用龙骨定住江水,不让那些邪祟上岸呢。张天师,您来了,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她一边说,一边朝张哲圣欠身行礼,那皱纹满布的脸上透出一丝期待。
张哲圣环视四周,人群熙熙攘攘,却独独不见高级修士的身影,便挥了挥手:“老太太,您太客气了,咱们龙国的修士,关键时刻哪能缩头缩尾呢?”
“我不同意!”
话音刚落,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凝重,一个青衣男子从人群中走出,脸上那一抹明显的胡须让他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他质疑道:“白族长,您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了?让这么个年轻后生来镇守这里,万一出了岔子,那龙骨有个三长两短,北江的百姓可就遭殃了。”
这话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顿时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众人纷纷皱眉,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这个青衣男子。
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但那严肃的神情和脸上的胡须,却给人一种颇为老成的感觉。
张哲圣那细长的脸颊,透着几分俊朗,却又不失一股子邪魅。
“狐族少主,您这心操得是不是有点多余?”
白老太看似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天师的本事人尽皆知,他要搞不定的,别人来了也是白搭。”
“难不成你可以?”
张哲圣本来还悠悠闲闲的,一听这话,斜眼一瞟,嘿,这狐族少主那双色眯眯的眼睛就没离开过青丘儿。
他心里顿时明镜似的,好啊,这家伙八成是打着青丘儿的主意。
“白族长,您可得想清楚,现在这世道,骗子可多了。”
狐族少主的话还没说完,张哲圣可不客气,一拳挥过去。
“碰——”直接把人打飞,那少主口喷鲜血,倒飞出去老远。
张哲圣轻描淡写地甩了甩手:“废话一堆,实力还不怎么样。”
周围的人全傻了眼,这位天师,真是猛,一言不合就开打,而且还是对狐族少主,这可不是一般人敢干的。
青丘儿在张哲圣身后,看着这一幕,心里美滋滋的。
狐族少族长愣了愣,仿佛还没反应过来,随即像被踩到尾巴的猫,怒吼着从地上跳起,那双原本保养得宜的手此刻化作了锋利的爪子,在夜色中泛着寒光,妖气四溢。
“你…你敢打我!?”他的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一记清脆的声响再次响起,那狐族少族长整个人如断线风筝,飞了回去,重重跌落
,尘土飞扬。
全场静得出奇。
“我给白家面子,今日不取你性命,但若有下次,别怪我手下无情。”
张哲圣的声音冷冽,杀意毫不掩饰地笼罩住那位狐族少主。
那位狐族少主,愣在原地,似乎还未能接受这个事实——在北江,竟有人敢对他如此挑衅。
但是那股杀意让他窒息,他不敢在多言。
张哲圣像没事人一样,对这个少族长的不满完全不放在心上。
跟眼前的事儿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转头看向白老太说:“老太太,您去忙您的,这里就交给我吧。”
白老太会心一笑,将那块龙骨交到他手中:“罗田大醮就快完成了,这一个小时,就全靠张天师您了!”
话音刚落,她便匆匆离开。
形势紧急,一刻也不能耽误。
江水轰鸣,犹如千军万马奔腾,狂风在山坡上呼啸,把人的衣发吹得凌乱不堪。
江面上的雾气浓得几乎可以触摸,那是阴气和湿气交织的产物,让人心生寒意。
白花花紧张地提醒:“天师,通天江里不知藏了多少邪祟,过往的船只常常不明不白地沉入江底,而且这条江横跨多国,自古以来,那些沉江的人,几乎没有一具尸体被打捞上来,江底的浮尸恐怕数都数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