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无异于当着柔妃的面打她的脸。
小太监手上的力道一点儿都没有放水,春桃只觉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疼。
没多久,嘴角溢出一丝血痕。
柔妃紧紧攥住手中锦帕。
眼底淬满冷意。
等到打完,春桃脸高高肿起来。
小姑娘抬头看了眼,眼里并没有怜悯。
要她真的无心之失,长宁也不会过于放在心上,只是,这人一看是故意的,甚至瞧不起她。
那她才不会手下留情昂。
苏京溪看了眼满目阴狠的柔妃,不动声色开口“既然身为一宫之主,柔妃,今后可要好好教导宫里的宫女太监,免得来日再招惹了旁人。”
柔妃绞着手中锦帕,不动声色看了眼被打成猪头的春桃,咬牙切齿“是,臣妾知道了。”
苏京溪转头“郡主,陛下此前交代过本宫,这三日要好生照料你。”
“郡主可有喜欢的宫殿?”
“小白住在哪里哇?”
听到这话,长宁扬起小脑袋,眼底亮晶晶的。
“小白?”
苏京溪一愣,宫里谁叫小白?陈海见状,赶紧上前“皇后娘娘,小祖宗说的是六皇子殿下。”
听到陈海的话,苏京溪反应过来。
只是没想到,长宁跟小六的关系…这么好?
“小六在承斓殿。”
长宁抬头,目光落在陈海身上。
“小祖宗,六殿下现下还没回宫,等过会儿奴才就送您过去。”
长宁点头,摸起一块儿糕点吃了起来。
柔妃看着他们竟然如此讨好她,心里的那股气怎么也咽不下去,只是,想到之后长宁要在祭天大典上祈福,到时候,要是求雨不成,她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想到这里,她脸上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听闻郡主三日后要在祭天大典上祈福,不知郡主要如何做?”
“祭天大典?”
长宁眨巴着眼,什么祭天大典?
见她这样,陈海猛地拍了下脑袋。
坏了,小祖宗莫不是不知道三日后还是祭天大典?
赶紧上前两步“小祖宗,三日后是越国三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此次祭天大典之后,正好是四国朝会……”
就是专门祈福的典礼哇。
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小姑娘皱着脸,一脸苦恼。
那她该叫几个人哇?
一个还是两个?不过,不碍事儿哒,到时候看情况叭。
柔妃见状,还以为她是害怕了。
“郡主这是怎么了?如今这事儿整个京城都知道了,要是郡主退缩…怕是要……”
余下的话柔妃没说出来,但在场的众人怎么可能猜不出她的意思。
苏京溪脸色沉了下去。
“柔妃,慎言。”
柔妃脸上却浮现一抹笑“皇后娘娘,臣妾说的都是实话,毕竟,这事儿是郡主自个儿应下的,如今京城里的人都在瞧着呢,臣妾只不过是好奇多问了一嘴,哪里想到,郡主好像并没有什么把握…”
长宁歪着脑袋,听出她语气里的嘲讽,板着小脸“我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办到哒。”
“倒是你哇……”
周身的‘气’迟滞,命宫黯淡,看着就不是长命之人。
“今天有血光之灾哇!”
“你!”
柔妃气得够呛,这个野丫头竟然还敢咒骂她?
苏京溪瞥她一眼,眼底带着警告。
陈海还在这里,柔妃也不敢太过放肆,免得此事传到陛下耳中。
冷哼一声,显然没放在心上,心里却盘算着其它的。
长宁叹了口气,她可是提醒过啦。
而且她大人有大量,都不计前嫌告诉她防备,已经对她够好啦,是她自己不信哒。
“今日就到这里吧,你们都退下吧。”
诸位嫔妃对视一眼,站起来行礼“是,臣妾告退。”
等她们走后,苏京溪带着长宁离开正厅去了寝殿。
她给小姑娘准备了些礼物。
另一边
柔妃气呼呼地离开凤栖宫。
“该死!那个该死的小贱蹄子竟然还敢咒骂本宫!”
伸手狠狠将眼前的花儿采下,使劲地揉搓着。
“本宫让她跟玉溪玉柔和解,是她的福气,她竟然还敢如此不识好歹!”
春桃也是一脸委屈“娘娘,您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柔妃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冷哼一声“放心,敢招惹本宫,本宫不会放…啊!”
突然,头顶上的树枝没有任何征兆地从头顶掉落。
柔妃没有防备,整个人被压在树下。
头顶冒出血痕,两眼一翻,直挺挺晕了过去。
春桃等人面色大变“娘娘——”
一群人乱成一锅粥。
宫女太监没注意到,头顶上的树影处,一只红尾鸟儿扑扇着翅膀离开。
苏京溪将早就准备好的衣裳拿出来。
此前听萧景晟说过不少次长宁,这衣裳的尺寸也是尚衣局那边从沈国公府得来的。
长宁低头。
眼前是一件用金线绣着祥云麒麟纹样的宫装。
苏京溪比对了下,尺寸大差不差。
“郡主长得好看,穿上这衣裳,衬得这衣裳也好看了起来。”
小姑娘听见赞美,笑眯眯的。
脸颊上的小梨涡越发明显。
苏京溪越看越觉得可爱。
这皇宫里,只有皇子,苏京溪一直想要个公主,最终却也只生下了个臭小子。
成日里也是游手好闲的,一点儿也没有姑娘家贴心。
现在见到长宁,苏京溪就忍不住的拿出首饰给她打扮,她越好看,这心里头越是高兴。
“娘娘,四皇子求见。”
苏京溪一愣。
四皇子来她这里干什么?
将手里的发钗随手放在一侧,低头看了眼长宁“郡主且先稍等,我去看看。”
长宁点点头。
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那个野丫头呢?赶紧让她给本殿下滚出来!”
苏京溪听到声音,眉头紧皱。
萧泽辰气势汹汹的从外面走进来,看到皇后,脸上的怒气散去一些。
“儿臣参见母后。”
“如此行径,成何体统?”
苏京溪看着眼前的四皇子,眉头紧皱。
“母后,儿臣今日前来是为了给我母妃讨个公道!”
苏京溪拧眉,走到主座前坐下“柔妃?那你倒是说说,要讨什么公道?”
“今日我母妃刚离开凤栖宫,竟然就被断裂的树枝压倒,我听下人说起,是因为那个朝曦郡主之话!”
“荒唐!”
一开始听到柔妃竟然被树压晕过去,心里还有些诧异。
接着,又听着他这毫无厘头的话,苏京溪面色沉下去。
“柔妃被树压倒,怎么能怪得了郡主?”
她心里却暗自震惊,郡主之前说柔妃有血光之灾,而今柔妃被压在了树下…难道真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