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黎晔突然觉得生命好脆弱!
好端端的一个人,不知道那一天就会突然死去。,二!八!墈-书/旺~ .勉-废*悦+渎~
他的疯狂执念里又多了一个永生,他喜欢自己掌握主动权,不愿意被支配,哪怕上帝都无权去支配他的人生!
他疯狂到在申国留学时,试图用女友做实验。
那时候黎泽川百般阻挠,甚至毁了他多年心血,他开始恨黎泽川。
黎泽川是那个把他丢在原地不管不顾,还想扼杀他生念的人,该死!
他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里,闯进黎泽川房间朝隆起的被子上连捅了数刀,扎得棉絮纷飞,他想杀了黎泽川。
但数刀捅下去之后,他又起了一丝怜悯之心。
床上并没有人,他知道黎泽川躲在衣柜里,惊恐的眼睛正透过衣柜缝隙紧紧盯着他。
黎晔就此收手!
他说不清那晚为什么要收手,怕被反杀,还是?
其实他的人生大多数时间都是稀里糊涂的,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疼,但对生命中出现的爱和关心却是模糊的。
活着的意义和方向他有,但是没有活着的快乐!
他看见别人都是成群结队出行,别人管这种关系叫做朋友,于是他也结交朋友,他结交了宋晏、唐彪,还有其他人,但大多数时候,他都像赏猴一样看着自己的朋友们,陪着他们融入低等的快乐中。
在宋晏被折磨得像狗一样狼狈的时候,其实黎晔内心没有丝毫触动,只是觉得宋晏沦为了废物,没能力自保的人他甚至都不屑为伍,但是昨天他又去看了宋晏,因为这是正常关系里该有的对朋友的关照。
黎晔感觉自己是麻木的,他就像飘到这世间的一缕青烟,拼命想扎根,而那些实验,就是他能够扎根的唯一法子!
他不知道月郢茜是月紓的女儿,要是知道,一开始就不会碰她!
月紓于他而言,是绝渡时遇到的一叶扁舟。
现在他站在月紓的房子里,面对这月紓的女儿,自己的床伴,思绪都是凌乱的。?秒+漳*节?晓′说`徃_ -耕~薪!最+哙+
“是不是没想到我是月紓女儿?”月郢茜在这一刻发出灵魂拷问。
黎晔目光迟缓地落在月郢茜那张美艳娇俏的脸上,这一刻,他才看出来,月郢茜和月紓长得很像,神韵里有七分相似,可是之前怎么就没看出来!
“所以,你早就知道是我?”黎晔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尽管他知道在月紓家抽烟是不礼貌的,但这一刻,他急需尼古丁安抚思绪。
月郢茜笃定地点头:“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寻着你的名字找到你的,可是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艾!”
黎晔不说话,只是一口又一口抽着烟!
月郢茜也不再继续这个让彼此都难堪的话题,贴心地从玄关鞋柜里取出自己专门为黎晔备好的拖鞋,催促:“别站着啊,快,换鞋进来坐!”
黎晔垂眸扫了眼,地上的拖鞋和月郢茜脚上穿的那双拖鞋不仅是情侣款还是夫妻款,他这辈子没见过有人的眼光能俗到将老公、老婆这种称呼绣在鞋子上。
不想穿!
冷着脸问:“你不是崴到脚了吗?”
“骗你哒,今天是你生日,专门骗你来吃蛋糕,快换鞋子!”月郢茜蹲在地上费力去抬他脚。
黎晔脸色越来越差,迁怒般地发火:“月郢茜,你真是登鼻子上脸!”
“那……你想拿我如何?”月郢茜轻吟,柔若无骨的手顺脚踝一路摸上来,手扯住他领带,白皙的腿也顺势攀附在他身上,蛇一样的!
一圈、一圈!
将那条蓝色领带缠绕在手心,将黎晔拉到面前!
空气里浮动着暧昧的气息!
黎晔极力克制剧烈起伏的胸腔,他不得不承认,在所有床伴里月郢茜是最对胃口的,也最能勾起他心海里的欲与念。
她像一位海上钢琴师,指尖敲响的音律,能轻而易举让平静的大海在一瞬之间海啸山崩!
但,她是月紓的女儿。′衫/巴·看′书¢罔. .吾?错-内?容^
“我要早知道你的身份就不会碰你,对不起,这两年荒唐债我会额外再补偿给你一笔钱!”黎晔眉心紧紧隆起。
月郢茜娇嗔:“可惜了,我不要钱,我是奔着人来的,你到底还要在门口站多久,饭菜都要凉了!”她声音越发娇软,还摆
出一副虚弱无力的姿态,唇瓣若即若离,似是要亲又不亲,挑逗了一会,放弃抵抗,松开手上的领带,将小巴抵在他胸口怏怏恳求,“求求了,边吃边聊好吗?”
苦兮兮的姿态,是谄媚讨好!
黎晔喉结滚动,以往他床伴里那些异性,见了他都是战战兢兢,敢这么放肆的,月郢茜是头一个,但偏偏,她带给他的感觉,又新鲜又刺激。
黎晔叹了声气,按住她肩膀将她推开,很不情愿地将那双绣着老公纹样的拖鞋换上,进门坐在餐厅长桌旁。
这间房子是三室两厅,餐厅和客厅连在一起。
刚刚还累得要死不活的月郢茜,诡计得逞一秒都不带装的,扭着猫步到厨房将准备好的一道道饭菜端上桌,都是些家常菜。
有清蒸鱼、油焖大虾、酱肘子、梅菜扣肉、凉拌虾仁、荷兰豆炒鱿鱼等等。
不消片刻,已经摆满了一大桌!
其实她做饭手艺很烂,这些都是提前点好的外卖,又将外卖从餐盒换进碟子里,伪装成自己的杰作。
不过,今天最重要的一道菜她要亲手做,长寿面。
从厨房拿出一个透明围裙,从头上套下后,就绕到黎晔面前,柔声恳求:“帮我系下!”
黎晔扫向她身上那件紧身性感的烟灰色缎面睡裙,前凸后翘的身段,曲线柔美。
当他的手牵起两根透明丝带准备系绳时,脑海里恍惚将自己代入到丈夫的角色里。
一个健全的正常家庭里,是不是妻子做饭,丈夫会负责系围裙。
黎晔生疏地系出一个蝴蝶结。
第一次没系好,蝴蝶结是歪的。
他又拆开重系了一下!
月郢茜在他面前转了一个圈,确认围裙系好了,附身在黎晔脸上落下一个鼓励的吻,调笑:“谢谢老公!”
这四个字像一道雷劈进脑子里,黎晔整个人愣住。
等再回过神的时候,月郢茜已经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在用擀面杖擀案板上醒好的面团。
黎晔目光沉沉地盯着她,看着她俏丽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烧水,切配菜。
面条往锅里丢的时候,开水溅了起来,烫得她迅速拿开手。
黎晔的心也跟着紧张了一下,居然有种想过去帮忙的心理,但他忍住了!
煎鸡蛋时,月郢茜失手,煎焦了,准备偷偷将鸡蛋从锅里铲出来给扔掉,可回头,见黎晔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她不好意思地尬笑,给自己解围:“这个可不是我真正的做饭水平哦,你别嫌弃我,是因为煤气罐火太大了,接下来,我将为你煎出世界上最完美的荷包蛋,包你吃得开心!”
她得意地挤了下眼睛,扔掉鸡蛋又继续煎。
黎晔全程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居然觉得很有意思。
他自己的母亲都没有为他做过一碗生日面!
当月郢茜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放在他面前,祝他生日快乐的时候。
黎晔内心五味杂陈!
那碗面条上面有两个荷包蛋,一些青菜和用胡萝卜雕刻出来的生日快乐四个字,刀工很差,但能看出用心程度。
“生日快乐,锵锵锵锵!”月郢茜惊喜地说着,又掏出一支茉莉花给黎晔递,刻意提醒,“茉莉,莫离!”
黎晔没有接,那双金丝框眼镜下的琥珀色眸子还是一如既往地冰冷。
但月郢茜有使不完的热情,她觉得自己和黎晔顶配,绝配!
她是智性恋,而黎晔符合她对爱情的一切幻想。
“开吃,这可是我辛苦一早上做出来的,废了不少劲呐!”月郢茜在他对面落座,拿起筷子时。
黎晔也无声的动起筷子,面条很劲道,但味道略有些淡,可这种寡淡的味道却又出奇地好吃。
黎晔几乎是蒙头吃完了一碗面,还将里面刀功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几个字也吃掉了。
吃完,放碗放筷子,别的菜尝都没尝一口。
月郢茜暗戳戳嘀咕:“真好养活,要早知道一碗面就能打发你,我就不点这么多外卖了!”念叨完,又自圆其说,“不不不,你别误会啊,这桌上就只有一两道菜是外卖。”
说着,自己都有些脸红,索性坦白:“得,这一桌子都是外卖,不过,这可真不是我懒,是我做饭手艺很差怕你嫌弃,但点的这些菜都是我平时一直吃的,经过我嘴巴严选的菜品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她边
吃边说,几乎全是她一个人在说!
黎晔冷沉的目光掠过她,落在她身后的酒柜上,满满当当三层酒柜,摆满了喝完的空酒瓶,有金酒,伏特加、百利甜、君度、乌苏,各式各样的,黎晔都诧异了,惊叹:“你是酒鬼吗?”
“习惯了,每天睡前都喝,想不想跟我这个酒鬼喝一杯?我调酒可好喝了!”月郢茜自夸。
黎晔靠着座椅后背,双手环抱,冷沉着脸又不说话了!
月郢茜几乎摸透了他的脾性,不愿意做的事会强烈拒绝,现在这种态度是想试试,但他骨子里的傲娇属性让他很多时候都不愿意直接表达出真实诉求。
月郢茜大口啃完一个鸡腿,又狂炫了半个酱肘子,在黎晔面前她挺放得开的,毕竟都是身体交出去的人,吃饱后,就把桌上菜全部撤走。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龙舌兰、金酒、威士忌、君度、还有朗姆和伏特加,之后又取出冻好的冰块,还有调味的柠檬和装饰用的薄荷,摆到客厅的圆形茶几上。
最后,又去把窗帘拉上,加厚的遮光窗帘拉上以后,房间瞬间变得跟晚上一样,黑漆漆一片。
黎晔很不适应,语气凉飕飕叱责:“大白天你拉什么窗帘?”
“这是成人酒局,要不能玩去小孩那桌!”月郢茜声音娇柔地一边挑衅着,一边按手里的打火机,橘红色的火光起起灭灭,照得她那张闭月羞花的脸笼上一层妖冶的美。
黎晔冷笑:“你还真是越发猖狂了!”
“你不就喜欢这样的吗?”月郢茜自信地轻扬下巴,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款助兴用的香薰蜡烛,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