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算账
御尊占地一万多平方公里,内部被划分为多个片区,各片区经营项目都大不相同。,8!6′k?a·n^s?h?u·.¨n-e*t+
这会,黎泽川直达赌场区。
来到金碧荧煌的赌场大厅,会看到三层区域,顶级富豪们都集中在二、三楼高额区。
一楼是千万级富豪聚集的区域。
而所有去二三楼的人都必须验资、验身份。
黎泽川平时从不踏足赌场一类的地方,不过他和这家会所的老板认识,直接拿了身份特权进入赌场顶级富豪区,先在二楼找了一大圈没看到宋晏,又坐电梯直奔三楼。
五光十色的三楼赌厅,占地面积一千多平米,大约有两百来号人
大家围成两堆,聚集在大厅中央最醒目扎眼的纯金赌枱旁。
赌枱上筹码万千,骰子一转,就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花天酒地中,财色血泪在浑浊的空气里飘摇。
身穿复古港风印花衬衫的宋晏就坐在最中间的赌枱旁,嘴里叼着烟趾高气扬玩百家乐,在他身边坐着黎晔和月郢茜,这两人似乎是在看热闹,不参与赌局,只是和宋晏说说笑笑聊着天。
黎泽川阴沉着脸,阔步上前,挤进人群!
将一瓶红酒拍在赌枱上。
闹出的动静,让周围静了一瞬,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他。
宋晏也烦躁地抬眼,瞧见是黎泽川,不由嗤笑出声,连连鄙夷:“我当是那只不懂规矩的野狗,原来是娇气易怒的黎二少,你还真是蠢得让人大跌眼镜,我们赌的是筹码,你拿瓶破红酒想赌一把?”
黎晔诧异地挑起眉梢,黎泽川向来不沾黄赌毒,这般气势汹汹闯进来像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愣头青,黎晔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不过,也料定黎泽川不敢动宋晏,便端着看戏的架子想瞧瞧自己的蠢弟弟要干什么蠢事。
而月郢茜听到黎家二少这个称号眉眼都亮了,她听说过黎家二少很多事,但从没见过本人,今日一见,都有些被晃到眼,本人实在太过俊朗,有种清风般高雅又神秘的气质。|?2天±禧~小¨说d网~ <无?,[错[内}容?±
黎泽川幽潭般深邃的黑眸紧盯着宋晏,淡然开口:“见笑了,我来这不是为了赌,只是想请你喝酒而已!”
清冽冰冷的声音慢条斯理说完,便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开红酒的海马刀,骨节匀称的手一手握住红酒瓶,一手用海马刀上的小刀刃贴着酒瓶唇部,前后各划一刀,将胶帽分离后,又用螺旋钻的尖端插入软木塞中心,一圈圈钻下去,大概留半个旋弧时,利用旁边的杠杆将木塞匀速地拉出来。
嘣!
酒塞被拔出来的时候。
宋晏放声大笑:“他马的开酒倒是专业,这一层赌区只有顶级会员才能进,你不会就是靠着这手艺当牛郎混进来的吧?”
“谁知道呢?”黎泽川跟着笑,肩膀一耸一耸得笑得格外狂狷。
宋晏嘴角慢慢压下来,有一丝心慌,以往每次和黎泽川打照面,他不是黑着脸就板着脸,要么面无表情跟面瘫一样,还从未露出过如此癫狂的神情,沉吟的工夫。
红酒已经顺头浇下。
大量酒红色液体灌在宋晏的光头上,顺着头皮流淌到脸上,衣服上,冰冷中带着浓烈呛人的气息。
黎晔怕溅起的酒脏了自己衣服,迅速起身躲开。
宋晏黑沉着脸,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黎泽川一瓶酒已经全部灌完,冷笑着问宋晏:“好喝吗?”阴厉的声音里透着莫名的残忍。
宋晏狼狈地搓了一把脸,龇牙咧嘴,神情凶恶的像一只狰狞凶兽,怒瞪着三白眼,挥起铁拳重重砸过来,大有一种要活撕了黎泽川的架势。
而黎泽川,脚步后撤身型斜掠,巧妙地避开攻击。
宋晏没打到人,怒火更甚,脸上青筋根根暴起,如同疯牛一样再次冲上来,可刚扯住黎泽川衣摆,拳头还没挥下去。
就被黎泽川捏住手腕,接连几个垫膝死命踢在腹部,打得宋晏连连后退,那苍白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可怕的紫红色,甚至呕出一口血来!
“黎泽川,老子今天弄不死你!”宋晏怒火中烧,愤怒地叫嚣。e=卡1)卡?小~>1说_网: [±最{新{章¢>节[£?更%.新-快?
然而下一秒,黎泽川就猛然挥起小腿骨,踢向宋晏腹部,如刀斧般凌厉的攻势,将宋晏踢向两米开外的一张玻璃桌,沉重的身子将玻璃震得稀碎。
但这还仅仅只是开胃菜!
黎泽川扯松领带,此刻的他活像凶神附体,浑身上下都透着森冷的寒气。
当他拎起红酒瓶,一步步朝宋晏走去的时候!
黎晔来扯他手臂:“黎泽川,你疯了吗?”咬牙切齿地怒喝声试图阻止这一暴行。
但这一瞬间,黎泽川眼底翻腾出的昭昭怒火,让黎晔都心口一惊。
“滚开,不然我今天连你一块收拾!”黎泽川眼眸危险地眯起。
黎晔短暂沉吟了一瞬,缓缓松手。
宋晏
拼命挣扎着从碎玻璃中往起爬,但因为后腰和腿都扎进了玻璃碎片,一时间疼得无法起身,而他也被黎泽川强悍的气势吓得,眼前人,就像是从修罗场爬出来索命的恶鬼,让宋晏浑身汗毛直立,但有宋家兜底,宋晏料定黎泽川不敢对自己下死手,他嘴角抽起,还想笑。
黎泽川手肘已如绷紧的弦,蓄满力量高高扬起,没给宋晏机会!
当红酒瓶在光头上爆开的时候。
宋晏感觉脑浆都被打散了,温热的血顺着面颊纵横交叉,他吓得凄惨地哀嚎,一声又一声叫喊着保镖。
赌场里有维持秩序的保镖,但因为黎泽川提前给赌场老板打过招呼,这会没人敢多管闲事。
但宋晏有自己的保镖,不过他的保镖刚到楼下去取东西,上楼,看见自家主子满头鲜血地坐在一堆碎玻璃里,他气恼地立马从靴子里抄刀。
然而,黎泽川的手下已经全部就位!
十几个持枪的黑衣人对着天花板开了几发空枪,立威!
滔天气势吓得赌场所有人面露惊慌四处逃窜,而宋晏的孤胆保镖,被一枪击中腿部失去反击能力。
持枪的黑衣人向大厅逼近。
黎晔瞧见着架势,拉着月郢茜躲进一旁的茶水隔间,暗骂:“黎泽川疯了!”
“那……要不要救宋晏?”月郢茜被拽进茶水间,见黎晔惊慌地反锁上门,她急声询问。
黎晔却只是不耐烦地点了一支烟,暗叹:“外面都是黎泽川的人,怎么救?”他吐着烟圈,整张脸都隐在烟雾里。
月郢茜听出来了,是不想救,要救的话,完全可以通风报信打电话给宋家或者是叫人来,她眼底有一瞬间的伤神!
据她所知,宋晏和黎晔已经相识多年,可即便如此在黎晔心里,宋晏也没有任何分量吗?
那到底,谁才能走进黎晔心里?
自己会有走进去的那一天吗?
其实,月郢茜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了黎晔,她的母亲月紓是心理医生,黎晔十五岁时去心理科认识月紓,青少年看病需要家长陪同,但当月紓听说黎晔母亲在精神病院自杀,而父亲十天半个月都不会回家一趟的时候,生为人母的月紓对黎晔起了深深的怜悯和慈悲心,给了黎晔自家住址。
自那以后,黎晔经常会周末去找月紓。
月郢茜也因此认识了黎晔,但那时候她不太敢跟黎晔说话,黎晔明明只比她年长了两岁,但他脸上的忧郁和沉着像古板的大人,总是让人望而却步。
但毋庸置疑的是,黎晔相貌很出众,从小帅到大,声音也极为好听。
每次月紓和黎晔在客厅交谈的时候,月郢茜假装回房间写作业,却总是悄悄把房门开一道缝偷听他们说话,也因此知道了黎晔的所有遭遇和痛苦、煎熬。
月紓既给黎晔当着心理医生同时又是朋友,是长辈,她陪伴的那五年里,是黎晔状态最稳定的时期。
那五年,黎晔没干过一件出格的事,他一心扑在自己热爱的学科上。
直到月紓患病去世,黎晔心里的承重柱轰然倒塌!
此后,黎晔没再看过任何心理医生,也没再登门过月紓的家。
彻彻底底从月郢茜的世界里消失!
月郢茜想念去世的母亲,也想念黎晔,虽然在黎晔频繁拜访的这五年里,月郢茜都是躲在房间里偷听的那一个,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真的将黎晔的故事听进了心里,同时也深深同情、迷恋上了黎晔!
她费尽心思接近,哪怕是做床伴也甘愿。
每次和黎晔尽欢结束!
她总是笑盈盈问黎晔可不可以收留自己一晚,她想跟他睡在一起,单纯的,一张床,两具躯体,紧紧挨在一起就足够!
她知道黎晔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入睡后任何一丝响动都会让他心惊肉跳,所以她想接近他,治愈他,抚平他心里的创伤,将那一片漆黑不见天日的万丈深渊用自己薄弱的力量去一寸寸点亮!
但今天,黎晔的冷漠再一次刺激到了她。
月郢茜贪婪地吻上黎晔的唇,那浓烈的尼古丁在两人气息里交错。
黎晔被突然扑上来的月郢茜惊到,掐着她腰将她按在墙上,板着脸发火:“今天是什么集体疯癫的日子吗,外面有一个疯的还不够,你又在闹什么?”他左眉不悦地挑起。
月郢茜却在笑,笑得花枝乱颤,舌尖轻舔唇角回味属于他的味道,贪婪道:“馋了,突然有些馋你的身子!”
“我是不是平时太纵容你了?”黎晔清冷目光漠然睨着她,脸色一点点沉下去。
月郢茜早就对这张发威的脸免疫,她从来都不害怕黎晔发火,她最害怕的是黎晔的冷漠,继续犯上作乱:“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言外之意是想逆风翻牌,拿取主动权。
两人视线交汇的那一瞬间,月郢茜再次凑上来。
是渴望、疯狂,甚至不着痕迹的撒娇。
黎晔此时无心风月。
但当看到月郢茜那双含泪的,几乎要破碎的眸子,她像只饿疯了露出尖牙的刺猬,满身刺,但
又毫无杀伤力,脆弱得可怜。
黎晔觉得,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
月郢茜在他面前从没露出过这幅面孔。
他的灵魂缴械投降,从了月郢茜。
茶水间内。
云朝雨暮!
茶水间外。
黎泽川拖着死狗一样的宋晏拎到金灿灿的赌枱上。
满桌筹码撞落在地,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