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七念 作品

第116章 今晚可以收留我一晚吗?

当晚。

皇家古典别墅里,黎晔穿着一袭质地轻柔的酒红色睡衣,慵懒靠在棕皮沙发上,听佣人汇报时家夫妇要求见的时候,他唇角扬起一抹讥讽,不徐不疾喝完一杯柏图斯红酒,才命佣人去开门。

“黎少,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求您救救我女儿!”楚琪进门就哽咽着请求。

黎晔佯装担忧招呼两人坐下,扫见时海胡子拉碴的脸和楚祺一脸消沉的神态,让佣人退下,询问:“叔、姨你们别急,时鸢她怎么了?”

“是黎泽川,他居然要砍我女儿一条腿,今天下午……他派打手闯进我家把我打昏迷,硬劫走了我女儿。”楚祺哭着说出诉求,但对原因闭口不提。

黎晔倒也是心知肚明。

上次在黎家老宅外,黎晔打完时鸢事后就后悔了,时鸢虽是个没用的废物,但时海和楚琪可是两枚重要棋子,虽说ns的重要数据已经拿到手,但现在实验进程缓慢,要是能将时海和楚琪收到自己手里,必定对实验有质的突破,现在这两人主动送上门,黎晔决定布局大棋,让时海和楚琪心甘情愿加入自己阵营,于是,表现出强烈的愤怒,表态道:“黎泽川向来混账,但我没想到他会对时鸢这么狠心,时鸢可是喜欢了他好多年,我这个当大哥的可一直都看在眼里,你们别急,时鸢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现在立马派人去搜查时鸢的行踪,一旦找到,哪怕是抢也得从黎泽川将人给你们抢回来!”他言辞凿凿,神情嫉恶如仇。

时海和楚琪听到这话,心底都燃起希望,点头道谢:“谢谢黎少,您的大恩大德我们……”

“行了,你们就别说这种见外的话了,这些年你们为黎家兢兢业业工作,再说了我可一直把时鸢当自家妹妹对待,也理应担起保护她的责任!”黎晔拍胸脯保证。

楚琪心中哀呼,觉得自己的傻女儿看走了眼,要是时鸢能一开始就喜欢黎晔,现在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糟心事,起身频频向黎晔鞠躬致谢。

时海也红了眼。

黎晔亲自给他们递茶:“叔叔阿姨你们不着急离开的话,可以先等等消息,我手底下的人办事效率应该很高,可能两个小时就能查到一些重要情报!”

“好好好,不急,我们不急,多久都等!”时海和楚祺急声回应。

黎晔点头:“好,那我先去安排!”说完,急色匆匆走出会客厅。

可关上门之后却是一秒变脸,担忧的神色荡然无存,只有无尽的欣喜,点了支烟抽完,也不急着办事,而是悠哉悠哉去往负一楼泳池。

楼下,一个肤白貌美,腰肢纤细的银发美人正坐在湛蓝的泳池边,修长匀称的双腿在水面轻轻摆动,瞧见黎晔来,娇嗔道:“二少,怎么才来啊?”苏媚的声音带着诱惑。

这人叫月郢茜,是黎晔身边唯一满意的长期床伴,不过近半年以来月郢茜都在国外忙,今天刚回国就风尘仆仆来寻黎晔。

但黎晔并不回应,他没有给别人汇报行踪的习惯,快意地走到泳池边,脱去一身睡衣跃入水中。

健硕身形如黑鲨扎进水里,溅起一层水花。

双臂挥动间,青筋脉络尽显。

月郢茜馋这具身体已经多时,迫不及待轻舔了下唇角,也紧随其后跳入水里。

他是破风斩浪的黑鲨,而她是缠绕它的一缕浪花。

很快,月郢茜就游到他身边,双臂轻飘飘缠住他脖子,主动凑过去索吻。

媚骨销魂的身体在水中扑腾出大大小小的涟漪。

似诱似哄,引人沉沦。

当黎晔掐着她脖子将她整个压进水里的时候。

月郢茜则盘上他腰身,一个借力翻起,将黎晔一并拽入水中,疯狂索取他口中的氧气。

两人肢体相互纠缠。

他粗鲁又绅士,而她疯狂又亢奋。

久旱逢甘霖。

当水面波浪掀起,她精神状态陷入迷离恍惚之境。

“好想你,即使看着你也很想你!”月郢茜声音抖颤。

黎晔不给予语言回应,只给身体反馈。

势均力敌较量了一个小时。

当体力全部耗尽,两人才罢休上岸。

黎晔枕在月郢茜腿上,喘着粗气,满足地闭眼回味。

纤长匀称的手轻轻摩挲他面庞:“黎少!”

“怎么了?”黎晔开口,这会他声音都是慵懒的。

月郢茜就势撒娇:“今晚可以收留我一晚吗?”

“不行!”

“我知道你喜欢安静,我保证不会发出一丝声响,你就把我当成空气,当成一株植物,或者……当成一面墙好不好?”月郢茜坚持,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不下百次,每次和黎晔尽欢完都会问,每次都是一样的答案。

黎晔似乎懒得再回答,起身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但又怕月郢茜会拎不清,还是提醒道:“玩玩而已别当真,赶紧滚!”言辞锐利冰冷。

可月郢茜并不生气,娇俏的手指缠绕着一缕漂白银发,望着他的背影,点点笑意在清冷莹润的脸上绽放开,执着地又问:“那下次可以吗?”

“不可以!”

“那我下下次再来问吧!”

娇俏的声音回荡不息!

黎晔烦躁地揉了揉眉心,到浴室冲了个漱,才回到会客厅。

时海和楚琪见他进门,急的双双站起身,询问:“黎少,什么情况,查到了吗?”

黎晔拧眉,一脸遗憾地摇头:“我派了全部手下去寻,但在国内没有查到时鸢任何消息,我怀疑黎泽川已经将她运出境,不知道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现在可能需要你们配合。”

“我们能做什么?”楚祺脸色一片惨白。

黎晔规划着:“你们需要先稳住黎泽川,我继续找人,一旦找到我会亲自去接应时鸢!”

“可黎泽川现在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要怎么才能稳住他?”时海问,铁青的面孔上表情尤为难看。

黎晔烦闷地叹了声气,他心里其实早就想好了对策,现在他要做的是对时海和楚琪进行“资源垄断”,但又不能迫切地表现出自己的野心,于是佯装深思熟虑后,才表态:“我估计,我回去求爷爷也无济于事,现在没人能镇得住黎泽川,唯一的办法是动用舆论力量,把他对时鸢不利的消息散布在网上,为了自证清白他一定会主动交出时鸢,或者只要他犹豫,就能为我争取到更多的营救时间!”

时海和楚琪面面相觑,两人救女心切已经自乱阵脚,短暂思考后,觉得黎晔的法子非常可行,把黎泽川送到风口浪尖让网民去批判,用群众的声音逼迫他退让。

做了详细的计划后,时海和楚琪才离开。

而这边,医院vip病房里。

纪乐宁忙前忙后用热毛巾帮黎泽川擦脸擦手。

检查结果已经出来,大脑并没有内出血,只是外伤还需要养段时间,对于这个结果,大家都很开心。

白天,几个好兄弟过来看望黎泽川,黎老爷子也来了。

不过这会已经夜里十点,大家都走了。

宁澜和黎霄要求陪床或者派保姆过来,纪乐宁都不答应,要自己陪护,这会,病房里就只有她了。

替黎泽川擦完脸,她又去接了盆热水来,将毛巾打湿,边拧毛巾边念叨:“黎哥哥,我帮你擦擦脚吧,擦了你晚上睡觉会舒服一点。”

“不用,忍忍明天就出院了!”黎泽川躺在病床上,床头是被摇起来的,看着小家伙为自己忙前忙后,他挺心疼的,本来还有两天液体,都打算回家去输,在家里小家伙能休息得好一些。

纪乐宁还以为他是住在医院不习惯,倒也没坚持,毕竟家里还有私人医生沈娜在,蹲在地上将热水盆里的毛巾提出来拧干,就过来掀他脚边的被子。

“真不用擦!”黎泽川局促地缩脚,他脚掌和脚踝都很敏感,不太喜欢让别人碰。

纪乐宁觉得他是见外,不顾推辞,一把抓住他脚踝,将热毛巾覆上去,念叨:“擦擦嘛!”说着,就推动毛巾细心地擦拭。

黎泽川很不适应地咽了下口水,表情极为不自然,连放在被子上的手都忐忑地收紧。

上次在牧民家,纪乐宁晚上使坏抓他脚,他也是这种心情,震惊又紧张。

柔软的毛巾轻轻摩擦过皮肤,很温暖!

黎泽川心跳不由得加速,看向一脸认真的纪乐宁,她一头长发利落地扎起,穿着一身休闲的粉蓝渐变毛衣搭配白裤子,浓密卷翘的睫毛眨巴着,像挥舞的小扇子一样,看得正入神,就见小东西耸鼻子坏笑道:“黎哥哥你不光长得帅,脚型也周正骨感,特别好看!”甜软的声音带着夸张的成分。

黎泽川耳垂一红,迅速收回脚。

纪乐宁笑得小狐狸一样狡诈,将盆子里的水端去倒掉,洗完手回来又凑过来烦人。

因为她今天感觉黎泽川精神上受了力,一整天情绪都不是很高涨,明明检查结果已经出来没有事,但他似乎还是不太开心。

便拉了张凳子坐在他床边。

“黎哥哥!”纪乐宁乖巧地叫人

“怎么了?”黎泽川平淡扫去一眼。

纪乐宁鼓腮帮子:“感觉你心情很不好!”

“没有,就是躺了两天有些累,我记得你后天就要开学是吧?”黎泽川问。

纪乐宁点头:“嗯,不过我想请假,等把你照顾好了再去学校。”

“还是要住校吗?”黎泽川再问,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满,这件事他心里总是耿耿于怀,毕竟从学校到家半个小时车程都不到,他其实是不愿意让纪乐宁住校的,从一开始就不愿意,但纪乐宁非要坚持,现在他想试探试探这件事有没有转机的可能。

纪乐宁并没有多想,点头道:“贺叔把住校手续都办好了,说给我申请了一个双人宿舍,后天他会先去学校帮我把需要用的东西都带过去,而且黎哥哥你猜,我另一个舍友是谁?”说到这,她眉开眼笑,表情很是灵动。

黎泽川不高兴也不想猜,敷衍:“不知道!”

“是方伈啦,她爸妈工作调到了外地,她索性也住校了,正好我和她住一起,以后还能有个照应!”

“挺好,有了朋友忘了我!”黎泽川酸溜溜念叨。

纪乐宁没听清楚,瞪着眼问:“黎哥哥你刚刚说什么?”

“没什么,累了,想睡觉,床给我摇下去!”黎泽川傲娇地闭上眼。

纪乐宁不知道他是真瞌睡还是,但他现在是伤员,多休息是重中之重,立马将床给摇下去,替他掖被子。

自己则在旁边的小折叠床上躺下,交代:“黎哥哥你晚上要是口渴或不舒服喊我啊,我再留一个小夜灯!”

“好,晚安!”黎泽川淡淡地应。

纪乐宁也回了声晚安,躺在床上,连打了两个哈欠,没酝酿五分钟已经沉沉入睡。

但黎泽川睡不着,侧头看着纪乐宁恬静的睡颜。

她蹬被子的坏习惯仍然保留着,没睡一会,身上的白色被子已经被她一脚踢到地上。

黎泽川蹙眉,费劲从床上挪下来,捡起被子又给她盖好,忍不住伸手在她白净的脸颊上轻轻点了点,又回床上躺好。

酝酿了一个小时才睡着。

次日上午输完液,两人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

推开住院部大门踏出去的那一瞬间,清新的风迎面扑来!

炽热的金色阳光穿透阴霾照在脸上,身心都是愉悦的。

纪乐宁踩着轻盈的步伐,走出医院跟踏出牢笼一样,空气里的气息都是自由的。

前来接应的司机过来帮忙拎东西。

可刚走到医院正门。

忽然从四面八方涌上来黑压压一群人,将黎泽川和纪乐宁紧紧围堵住。

这些人手里个个举着张牌子,上面写着“求黎家二少放时鸢一条生路”!

黎泽川脸色豁然一沉,在人群中搜寻谋事者,就见身穿藏蓝色西装的时海和一身米白大衣的楚琪疾步上前,一把扯住他衣服双双跪倒,强横的蛮力险些把他扯倒,幸好纪乐宁和一旁的保镖搀扶着,他才稳住步子。

“二少,我知道您有权有势看不上我女儿,你可以糟蹋我女儿对你的一片真心,但你不能仗着你的权势私下绑架她,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女儿!”时海高声叫嚷。

楚琪也嘴里喋喋不休说着差不多意思的话!

纪乐宁吓到面容失色,她吃惊地看着时海和楚琪在众目睽睽之下不顾颜面下跪求饶,心里盐磨一样难受,但她是深受过网暴打击的人,清楚地知道时海和楚祺这种方式看似服软求饶,实则是用软刀子捅人,是诡计,明知黎家权势在整个金华市的影响力,却偏要借舆论的手来搅动风云,但尽管如此,还是附身去拉他们二人:“你们起来说话吧!”

时海一看到纪乐宁,就想到时鸢上次被打伤的可怜模样,心里丝毫没有因为时鸢两次陷害纪乐宁而愧疚,反而觉得这一切都是由纪乐宁而起,要是没有纪乐宁,就没有这么多祸端,楚琪眼底也是埋怨和厌恶。

身边记者前拥后簇,闪光灯起起灭灭。

黎泽川头上纱布还没拆,这会只觉得吵闹至极。

拉着纪乐宁胳膊让她回家。

“二少,您不给我们一个准话就不能走!”时海扯着黎泽川裤腿撒泼,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