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而有力的声音。
李云峰立刻站直了身体，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肃穆起来。
“大长老好。”
……
“嗯，我刚回来。”
……
“好的，明白。”
……
“明天上午，我准时到您办公室。”
……
“好的，大长老再见。”
通话很简短。
李云峰放下电话。
第二天，李云峰依约来到了紫禁城。
还是那条熟悉的路径，只是守卫似乎更加森严了些。
他轻车熟路，走到那间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声音有点耳熟，但又不是之前那位大长老的。
李云峰推门进去。
屋里的布置没变，还是那张宽大的办公桌，那几张待客的沙发。
但坐在主位上的人，变了。
不再是之前那位头发花白、气度沉稳的老人。
换成了一个面容相对年轻些，但也两鬓染霜的老年人。
李云峰认识他。
苏长老。
以前五位长老中的一位。
而旁边沙发上坐着的几个人，也让李云峰愣了一下。
之前的五位长老，除了苏长老，竟然一个都不在了。
取而代之的，是几张既熟悉又有些意外的面孔。
其中一个，赫然是张叔。
那个一直跟在老丈人杨国忠身边，后来也进入体制内，步步高升的张叔。
他此刻正襟危坐，表情严肃，但看到李云峰，还是露出了一个细微的笑容。
“云峰来了，坐。”
开口的是坐在主位上的苏长老。
他的称呼，已经从“云峰同志”变成了更显亲近的“云峰”。
李云峰压下心头的惊讶，走到沙发边坐下。
他没问。
这种场合，不该问的他不会多嘴。
苏长老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主动解释道：“老几位年纪大了，身体也需要休养，都退下去了，去过清闲日子了。”
他指了指旁边的张叔和其他几位新面孔。
“现在，由我们几个接替工作。”
李云峰点点头，表示了解。
心里却在快速转动。
大换血？
退休？
这个时间点，有点微妙。
不过，跟他关系不大。
他这次来，是听安排的。
“云峰你这两年，可是一点没见老啊。”旁边一位新上任的长老笑着开口，“我们这天天操心国事，头发都白了一半了，你倒好，跟二十多岁小伙子似的。”
这话带着点玩笑，也带着点感慨。
李云峰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老？
他自己都没感觉。
时间对他来说，好像真的流逝得特别慢。
“年轻好啊，精力旺盛，还能为国家多做贡献。”苏长老接过了话头，语气变得郑重起来。
他看着李云峰，眼神深邃。
“云峰，这次请你过来，是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李云峰身体微微前倾：“苏长老您说。”
他知道，正题来了。
能让新上任的大长老亲自开口“帮忙”的事情，绝对小不了。
苏长老沉吟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
“国家现在……需要一批美金外汇。”
他说得很直接。
“数目，可能不小。”
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凝重。
向一个“个人”，哪怕是龙腾集团的掌控者，开口借外汇，而且是“数目不小”。
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李云峰脸上没什么变化。
他只是看着苏长老。
“需要多少？”
他问。
苏长老和其他几位长老对视了一眼。
最后，苏长老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万亿。”
单位，是美刀。
即使是李云峰，听到这个数字，眼皮也轻轻跳动了一下。
两万亿美刀。
在1993年。
这笔钱，足以买下小半个欧洲了。
国家层面，要动用这么大一笔外汇，想干什么？
黄土高原新城？
那个项目初期投资也才五千亿美金。
还有什么更大的计划？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但脸上依旧平静。
“原因方便说吗？”
李云峰问。
这不是质疑，只是确认。
他需要知道，这笔钱用在哪里。
是否符合他“共同富裕”的理念。
苏长老没有隐瞒：“一部分，是为了应对国际上的一些金融波动，稳定咱们自己的盘子。另一部分，也是为了后续几个大的国家级基建项目储备资金，包括你之前提的那个黄土高原新城计划的进一步深化。”
他顿了顿，补充道：“具体的细节，涉及到一些机密，暂时不便透露。但可以保证，每一分钱，都会用在国家最需要的地方，用在强国富民的正道上。”
李云峰沉默了几秒。
强国富民。
这四个字，打动了他。
这跟他回来的初衷，不谋而合。
他拿起桌上的大哥大。
当着几位长老的面，直接拨通了助理小何的电话。
“小何，查一下，我们账上现在能立刻调用的美金活期，有多少？”
电话那头的小何显然愣了一下，但立刻报出一个数字。
“老板，随时能动的活期……大概还有两万亿出头。”
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个人的耳朵里。
两万亿……出头。
活期。
随时能动。
几个新上任的长老，包括张叔在内，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他们知道李云峰有钱，知道龙腾集团是巨无霸。
但这个数字，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苏长老的表情也微微动容，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够了？”李云峰对着电话问。
“够了够了！”苏长老连忙开口，对着李云峰摆了摆手，示意电话可以挂了。
李云峰放下大哥大。
“那就没问题。”他说，“两万亿美刀，什么时候需要，怎么走账，你们安排就行。”
语气轻松得，就像是在说两万块钱。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张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点干涩。
“云峰……这，这可不是小数目……”
“我知道。”李云峰看着他，“钱放在我账上，也就是个数字。能给国家用，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值。”
他想起了昨天跟父亲说的话。
做回那个，想带着大家伙儿共同富裕的李云峰。
现在，就是践行的时候。
“现在的汇率……”旁边一个长老忍不住开口，声音有点飘，“美刀兑龙国币，官方牌价都快一比十了吧？黑市更高！这两万亿美刀要是换成龙国币……”
他没说下去。
但所有人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十几万亿，甚至可能接近二十万亿的龙国币！
这是一个足以让整个国家财政都为之震动的数字。
而现在，它就以这种方式，从李云峰的个人账户，流向了国家。
苏长老站起身，走到李云峰面前，伸出手。
“云峰，我代表国家，代表人民，谢谢你！”
他的手很有力，握得很紧。
李云峰也站起身，回握住。
“应该的。”
他只说了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