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打探消息,鹿德沉着脸,拎小鸡似的拎起鹿果果,拔腿就跑。
他怕晚去一步,他就要多个闺女了!
鹿果果正头疼,该怎么和怨种老爹开口,提醒这件事。
毕竟实在有点难以启齿。
谁知一晃神。
双脚陡然离地,差点被老爹抡飞了。
鹿果果眼冒金星。
在看到鹿德冲向小树林时,愣住。
咦,怨种老爹怎么知道三哥正在作死啦?
“小废物,胆小鬼!”
“你爹是贼,你大哥废了,鹿白还是个丑八怪小哑巴!”
“我看,你就是个灾星,你克你们全家!”
鹿泽被几个小幼崽,推进深坑。
十来岁的雄性幼崽,站在深坑边缘,嘻嘻哈哈扒开腰间的草裙,对准鹿泽。
鹿泽眼泪汪汪,哭得鼻涕直甩。
听到灾星二字,却是条件反射。
“我、我才不是胆小鬼,我不是灾星,呜呜呜……”
“哟呵?小废物今天敢怼我们?”
几个幼崽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行呀,你要是能证明,我们就不说你是灾星。”
“怎、怎么证明?”
为首的幼崽,狡诈一笑,“你们家,只有你没出事,你要是敢从身上削块肉下来,受点伤,我们就信你。”
肉?
鹿泽吸了吸鼻涕虫,低头,看了看干干瘦瘦的手臂。
要是没有手,没有脚,爹一定会骂他的。
不行不行……
忽然,他目光一顿。
落在胯间。
他眼前一亮,二姐说,雌性没有小鸟,可雌性能正常生活。
所以,这玩意有没有根本不重要!
鹿泽仰头,“只要我割了肉,你们就信?”
幼崽纷纷点头起哄,扔下石刀。
鹿泽一屁股坐在地上,岔开腿,拿着骨刀,举起,一咬牙……
“小兔崽子,你们在干什么!”
鹿德一声怒喝。
几个幼崽发觉不妙,四散跑了。
鹿果果长舒一口气,小手拍拍胸脯。
幸好幸好,来得及时,三哥还没有变成三姐。
听到老爹的声音,鹿泽吓得手一抖,手中石刀一松。
对准,重重落下。
“泽儿!”
鹿德看得心尖一颤,可他是个瘸子,冲过去,也来不及了。
鹿果果小手一挥,一丝灵气涌向石刀。
“咔嚓!”
精准无误的石刀,恰好偏离了那么一丝丝。
沿着小鸟,擦边而过。
“爹……?”鹿泽回过神,颤巍巍的看向鹿德。
鹿德深呼吸一口气,攥紧拳头,面上平静,“你先上来,让我看看,你受伤没有?”
坑太深,他一个瘸子不方便上下。
“爹,我、我错了,你别骂我。”
“爹不骂你,你先上来。”
鹿泽抹了把泪,见老爹没有发怒的样子,小心翼翼爬上去。
下一秒。
胳膊就被拽住。
鹿果果小手一伸,贴心的给怨种老爹递了根木棍。
是细细长长,打人最疼的那种。
“啪!”
“我让你割肉,今天不把你打得屁股开花,你是我爹!”
鹿德快气死了。
“爹,你说了不骂我的!”鹿泽嗷嗷直叫。
“是啊,我今天就打死你!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在干什么?”
“那玩意也没用,割就割了,反正雌性也没有……”
鹿德被气笑了。
“你是雌性吗?我问你,你是雌性吗!!”
生老三的时候,是不是把脑子落在兔兰肚子里了?
“三锅锅,快跑鸭。”
“跌跌,这个粗,泥用这个……”
鹿果果一会给这个呐喊,一会给那个递武器。
看热闹不嫌事大。
正好,有事情给爹爹转移注意力,这样就不用担心贡品的事啦!
她可真是个聪明的乖崽崽鸭~
鹿泽:呜呜呜,就没有兽为我花生吗?!
族长木屋内。
“鹿族长,我问你,你们部落的贡品,都是谁准备的?”
天狗王一脸威严,声音肃穆,高大的身躯,让族长不敢直视。
身边,还站着一个身穿白狐兽皮的小少年。
“回禀兽、兽王,贡品是全族兽人共同准备的,可是贡品出了什么问题?”老族长颤颤巍巍,匍匐在地。
他小心翼翼,没有将鹿德的名字说出。
“王问你话,你回答便是!”一旁的天狗侍卫冷声呵斥。
老族长浑身一抖,“老、老朽年迈,记性不好,真的不知……”
天狗王有些头疼。
他只是想问个话,怎么老族长抖成了筛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血洗部落的。
他摆摆手,“算了,出去问问。”
“王,我们部落的贡品,都是鹿德亲手准备的!”一个白净雄性,大声指认。
天狗王眼眸一亮,沉声问,“鹿德在何处?”
只是他长相粗犷,声线粗糙,霸气彪悍的容貌,一开口就吓哭好几个幼崽。
白净兽人眼底闪过一抹精芒,连忙在前面带路。
兽王亲自来处罚,鹿德死定了!
来到木屋外。
天狗王忘了,他的兽军个个都是跟着他浴血奋战过的,此刻杀气腾腾,围在木屋外,气势骇人。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阎王索命。
“鹿德可在?”
狐月看到这一幕,腿都差点吓软了。
想到珠珠的叮嘱,她小心翼翼上前。
“鹿德不在,他出去了。”
“你是鹿德的伴侣?”
天狗王看向狐月,刚想说,既是伴侣,问她也是一样。
狐月眼眶一红,扑通一声跪下。
“请兽王明察,鹿德所做的事情,我一概不知,他都是背着我干的!”
“等鹿德回来,我一定让他老老实实认罪,请兽王饶恕……”
“我也是被鹿德老实的面相给骗了,没想到他竟然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她急于撇清关系。
狐珠珠也在她身后跪下,脸贴着地。
“兽王叔叔,娘是无辜的,爹爹以前还有一个伴侣,他心里,只有那个雌性,从未把娘放在心上过。”
“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从不与娘说。”
小丫头声音软糯,带着哭腔,委屈极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鹿德虐待她们娘俩了。
跟来的族长,一脸诧异。
天狗王话到嘴边,眼神冷淡下来。
“是吗?贡品的事,跟你们毫无关系?”
身为伴侣和幼崽,竟然如此凉薄。
一出事,跑得比谁的都快。
天狗王这辈子,最痛恨无情之人。
狐月柔弱的抹着眼泪,我见犹怜,连连点头,“是,我和珠珠毫不知情。”
族人看着,心疼不已。
“没想到鹿德竟是这种兽。”
“当初兔兰一死,他转头就和狐月结侣,能是什么好雄性?”
只有族长和与鹿家交好的几人,怀疑的看着狐月。
他们根本不相信鹿德会做出这种事。
天狗王冷笑,“既然你如此无辜,那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对兽神发誓,我就下令,贡品的事情,与你无关,也不会波及你,和你的幼崽。”
狐月咬唇,毫不犹豫举起三指。
“我狐月,对兽神起誓,对贡品之事毫不知情,若撒谎,就让我断子绝孙,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