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们都知道爸爸不是故意的。”
“对啊，奶奶说了，爸爸在保家卫国，爸爸是为了守护千千万万个家庭，所以才没有陪在我们身边，我们的爸爸很伟大，很了不起。”顾湘也一直在点头。
顾野征心潮腾涌，眼眶一下红了。
“我、我很感谢你们的理解，我的……孩子们。”
南向晚想让顾野征更切实地感受到家人的关爱，于是拍了拍手。
“宝宝，爸爸现在很需要你们的支持与爱，来，咱们平时是怎么跟家里人打气鼓励的？”南向晚问他们。
三个孩子秒懂，妈妈教过他们。
于是三个人凑上前，一人一口亲在龙猫脸上。
“爸爸，爱你哦。”
甜甜清脆的童音，再加上热呼呼、软软的亲吻，竟一下让顾野征钢铁般的心都融化了。
他也尝试着加入这种“家庭惯例”当中，回亲一下：“爸爸，也爱你们。”
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也没有说过这种话，顾野征一时之间只觉得耳根发烫。
“哇哦，爸爸亲我了。”
“爸爸也亲我了。”
“嘻嘻，我也是。”
没有孩子不渴望父爱的，哪怕他们之间并没有过多相处，但光是“爸爸”这个名称与血缘牵引，就能让他们感到欢喜。
南向晚看着这一幕，弯唇笑着。
她希望，有她跟孩子们的爱，能让顾野征能够早日恢复过来，抛却过往阴霾。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你们也该下楼去吃饭了，明天、后天妈妈都可能没空，过两天妈妈再联系你们，好吗？”
“是因为要收拾坏人吗？”
“嗯。”
三个孩子虽然不舍，但还是懂事地点头。
“妈妈再见，爸爸再见。”
顾野征向他们保证：“孩子们，爸爸很快就会回去看你们的。”
小动物似乎耗尽了精力，蜷缩成一团毛球，很快睡着了。
“走吧。”南向晚伸手牵住惆然若失的顾野征，轻声说：“让它休息一下，我们出去聊会天。”
顾野征看向她，沉浸在她恍若春水般温和的眸子当中：“嗯。”
——
三小只轻手轻脚地下楼，正好遇见奶奶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烧排骨从厨房出来。
“又上阁楼了？"奶奶问。
三个孩子点点头，等顾母放好菜，顾湘突然一下扑进她的怀里：“奶奶，爸爸回来了，是不是？”
顾母诧异：“你、你在哪听来的？”
顾老太爷正在窗边逗鸟，听到这话猛地转过头：“什么，野征回来了？”
顾父也坐到餐桌看报纸。
他一下站起：“什么？有消息了？”
顾母见他们都听见了，于是一边笑，一边含泪点头。
“是的，我担心老顾的血压，跟爸你的心脏，本打算在吃饭的时候，再跟你们慢慢说，但现在既然都知道了，那我就告诉你们，咱们野征他光荣回来了，不仅恢复了名誉，还升上校了，刚去了省军区情报处任职。”
“当真？看来晚晚当初说的果然没错！”顾老太爷笑得露出缺牙部位。
顾父也是百感交集。
顾湘又问：“奶奶，那爸爸很快就会带着妈妈一起回家，对吧？”
顾母点头：“当然，到时候我叫你爸爸去松江市接你们的妈妈去。”
顾晨瑞口快：“不用，爸爸跟妈妈在一起呢。”
众人一愣。
顾父失笑：“你怎么知道？小孩子别乱说话。”
“我就知道，不信你们打电话过去问一问就知道了。”顾晨瑞不服气地哼道。
“他去找晚晚了？”顾母一怔。
顾父见顾母脸上有些不是滋味，就起身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这也无可厚非，俩夫妻多磨难，聚少离多，回来后第一时间想到她身边，这不是正常的吗？”
顾母点了点头，然后笑：“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我当然也心疼他们，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顾父表示理解。
顾老太爷一敲拐杖，也是气笑了：“个混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娘。”
顾湘问顾鸿博：“哥，什么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为什么要忘了娘，我永远都不会为了谁忘了娘的。”
顾鸿博也不懂，但他有大哥的包袱，不能说不懂。
“什么人都不能叫咱们忘了娘，所以以后不要媳妇。”
顾湘一听，立马认同：“我也不要。”
顾晨瑞也凑热闹：“你们都不要，那我也不要。”
听着这些童言稚语，顾家的人一下都笑喷了。
这些年真是多亏家中有这三个活宝在，要不然顾家不知道愁云惨淡成什么样。
当初南向晚调职到松江市，曾想过将孩子接走的，她说她会请一个保姆，她朝九晚五准时，还有休假日，孩子们只要上学了，照顾下来完全不成问题。
可顾家无论如何都不肯同意，相比让她接走，平时让保姆照顾，还不如由顾家老俩口带着好。
考虑再三，南向晚还是妥协了。
她其实明白，她跟顾野征都是事业型人，本来已经无法在老人家身边尽孝与陪伴，将孩子留下至少可以让他们心灵上有了寄托与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