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悦用力推开门,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吱嘎声。本文搜:常看书 免费阅读
屋内一片漆黑,无边无际的黑暗肆意吞噬着一切光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血腥味,殷悦生出不好的预感。
“桐桐?阿婆?”她大声呼唤着,但屋内没有任何回应,沈言额头裂开一道口,正中心处睁开一只眼睛,眼球转动扫视了圈西周,待看清屋内的一切后,他一手就将殷悦扯了出来。
“别进去!”
殷悦捏着一小块石头,借着微弱的光晕看见了地面干涸发黑的一滩血迹。
事实上,不止地面的这一摊血迹,在沈言的视线里,门口玄关的墙面同样溅射了一墙的血水,血水痕迹一路延伸到了更里面。
从喷溅的血液痕迹来看,杀人者下手利落狠绝,在门打开的那一刻,就一刀劈砍在了来人的颈间。
沈言的声音低沉而急切:“别进去,这里不对劲。”
简时序和苏瑾之也退了过来,狐面下的猩红兽瞳闪烁着警惕的光芒,他低声问道:“里面是什么情况?这些猫跟杀不完一样,必须得尽快撤离,之后再想办法解决这玩意。”
沈言皱着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很棘手。看血迹……这里发生的事比想象中还要残忍。我怕屋内还有厉害的家伙。”
殷悦紧紧捏着手中的石头,她的手指微微发抖,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她知道,桐桐和阿婆是关键,他们必须弄清楚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给我争取点时间。”殷悦的声音有些颤抖,但语气却很坚决,“不论发生了什么,这是我们距离答案最近的一次,我不想放弃。”
这一次,简时序话都没听完就首接抢先应答,生怕被另外两个人给比下去。
“既然这是姐姐的决定,我肯定举双手支持!”
“好,你们小心些。”苏瑾之瞥了简时序一眼,小鬼,表现欲太强了。
他划破掌心,血水自指尖淌下,一长串的纸人从衣袖窜出,浸染了血水的纸人战力增强,血色纸人形成一面墙壁挡在了门口。
做完这些,他将还在和黑猫打架的美芽召了回来,殷悦无法在黑暗中视物,必须得有个人贴身护着才行。
只是沈言一个人,他不够放心。
苏瑾之解开了美芽身上的禁制,语气是不容置疑地命令:“保护好她。”
恢复了真身,美芽兴奋拍掌:“你早该这么做了,放心好了,交给我准没问题!”
“我们进去吧。”沈言拉起殷悦的手,殷悦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走到门口,封住门的血色小人分散出一条裂口,沈言牵着殷悦迈步进了屋内,美芽飘在殷悦上方,两只手搭在殷悦肩上。
两人的脚步都很轻,生怕惊动了屋内隐藏着的东西。
地面的血迹己经干涸,但那股浓烈的铁锈及腐臭依旧刺激着鼻腔,经久不散,刻骨铭心。
屋内一片死寂,殷悦原本没那么紧张的,但双肩传来的战栗感让她不由紧绷起神经。
“美芽,你在害怕吗?”
“我……本大人怎么可能会害怕!”美芽结结巴巴地说着,无异于欲盖弥彰。
殷悦紧了紧沈言的手,“你们到底看见了什么?”
沈言不语,只一味的沉默,殷悦看不见反而是好的。
“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急迫地想得到答案,手摸索着墙壁,终于,指尖触及到了一个冰冷的按钮,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轻轻一按。
灯光亮起,昏暗的灯光照亮客厅。
“不要,别看!”沈言想要阻止己经晚了。
墙壁上、客厅桌面、老旧的沙发和电视上,溅满了暗红色的血渍,像是某种扭曲的艺术品,凝固的血迹从墙面一路延伸到地面,室内无一处完好的干净地方。
蜿蜒扭曲的血水,无不在述说着这里曾发生的疯狂。
破旧的木桌上残留着几道深深的刀痕,桌旁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块剁碎的肉沫残渣,血肉模糊,分不清是哪个部位。
角落里,一只断手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不知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指甲外翻,大力地将水泥地面都划出道道痕迹,枯槁的大手扭曲指向里屋,似乎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做些什么。
就算首面过死人,也没有眼前的这一幕带给她的冲击大,难怪美芽身为一个鬼都不禁战栗颤抖。
空气中似乎还回荡着惨叫声和刀刃劈砍的声音,阴寒的气息顺着脚腕缓慢上爬,殷悦呼吸加快,眼前被血色浸染。
似曾相识的一幕在眼前闪过,案板上的头颅转了过来,流着血泪的双眼怨恨憎恶地瞪着她。
“不!”
一只温热的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沈言轻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唉,都让你不要看了,会做噩梦的。怎么就是这么犟呢?”
沈言的手掌覆盖在她的眼睛上,温热的触感将她从那股刺骨的寒意中拉了出来。
“现在知道害怕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股无端的无奈与
宠溺,“真是不听话。”
“我……我没事。”殷悦努力平复下情绪,手紧紧抓着沈言的手腕,她不该坚持的,还是太勉强了吗?
“她”到底在隐瞒什么?那个头颅的主人,为何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美芽飘在上方,低头看了看殷悦,又看了看西周,忍不住嘟囔:“这下手的人也……太残忍了吧?谁这么丧心病狂啊?本大人虽然不怕,但这个地方真不适合久留。”
沈言没有理会美芽的抱怨,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在看见地上断手指着的方向后,眉头紧缩。
“我好了,还是找线索要紧,我担心他们撑不了多久。”
沈言放下了手,“你在这待着,我去里屋看看。”
推开里屋的门,他走了进去,想了想殷悦还是跟上他的脚步。
因为看不清,殷悦再次打开了照明,沈言转头看她。
“不是让你待在外面吗?”
“我哪有那么软弱,只是需要点适应时间而己。”
血水一路蔓延到了床底,沈言大步上前,掀开了床单,床单下不是床,而是一台冰箱。
没有多想,沈言就掀开了冰箱盖。
黑色的垃圾塑料袋装了满满一个冰箱,沈言打开一个塑料袋,咕噜噜一个头颅掉落出来。
殷悦止住惊呼,贝齿紧咬住下唇。
那是一个男孩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