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凯旋的指尖抚过襁褓上暗褐色的血渍,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人血反应,与宿主dnA匹配度99%】。
"二十年前七月初七,皇后诞下双生子。"老仆扯开胸前皮肉,露出暗格中的血诏,
"可自古皇家血亲忌讳双生子,传闻双龙现世必起刀兵,若是陛下知道了,必定为了江山社稷忍痛杀一子......"
待两个孩子出生后,皇后为防双龙夺嫡的惨剧,便让兄长镇北侯将一子偷偷带出了宫内,和侯爷夫人刚出生的孩子称为双生子,
"而当时被送出宫的皇子正是您!"老仆用眼神示意胡周铁撕开祠堂匾额,暗格中掉出半枚螭龙玉佩,"皇后将您顺利送到侯爷之处,希望可以救下您的性命,还特意留下这玉佩,而从此侯府就用双生子”来掩护您这真龙!"
胡凯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碎片在脑海炸开:在五岁生辰那夜,残月被乌云吞没的刹那,三百黑影翻过镇北侯府的高墙,看着兵器以及出手招式很像北狄之人,侯府夫人急切的将两个孩子先塞进密室,又强人悲伤和男孩们交代道:你父帅现在和北狄交战,却没想到北狄人会黑夜前来府内杀人,可母亲也习得几年武术,觉得此事蹊跷,这些黑衣人好像故意让我们发现他们来自北狄,过于明显就显得有问题,现在你们兄弟俩母亲只能分头将你们保下,胡凯康你和周勃师傅一起离开,他知道如何带你去和弟弟凯旋汇合,然后一同去找你们的父帅,向他说明此事。
大的那个孩子在被周勃紧急带走时,嘴里哭喊:“母亲、弟弟”,还看见孩子腕间系着刻"周"字的金铃。
密室内侯府夫人赶紧又将小孩子的胡凯旋锁进玄铁棺:"孩子,这棺椁是通着地下暗河,到了地方自会有人接应你......"还没等说完,下人就急匆匆进来通报:夫人,他们马上杀进来了,侯府夫人无奈只能立马离开密室,去应付外面的黑衣人。
三更梆响时,喊杀声震天,小小胡凯旋透过气孔看见,又有不少死士冲入侯府,为首者剑挑了侯府夫人的头颅,意外看见那剑穗挂着的金铃刻着"皇"字,
"娘亲......"还是孩子的胡凯旋在棺中哭喊出声,咬破嘴唇,
"那夜和我一起出逃的孩子,和前几日遇到的黑袍人....."胡凯旋指尖深深掐入掌心,一阵寒气仿佛渗入骨髓:"那人是胡凯旋哥哥,也是真正的侯府之子?"
老仆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血沫。他颤抖着扯开衣襟,露出胸口溃烂的刀伤:"当年其实陛下早已察觉端倪!钦天监夜观天象,上报说发现紫微星旁竟有双星伴月......"
"啪!"
鎏金茶盏在龙纹地砖上炸裂,皇帝盯着钦天监呈上的星象图,指尖深深掐入紫檀扶手:"双星伴月......好个镇北侯!"
跪在地上的老监正汗透重衣:"昨夜紫微垣异动,客星犯主,正应西北镇北侯府方位......"
"来人!"皇帝突然抓起案头密折,这是安插在侯府的暗桩三月来第六封急报:"胡宗毅次子生辰有异,与中宫旧档......"
三更梆响,御书房烛火通明,皇帝摩挲着半块破碎的金锁,锁芯暗藏的机关已被暴力破开,这是从冷宫枯井打捞出的婴孩长命锁,内壁刻着的"承"字,与镇北侯次子生辰帖上的"安"字严丝合合!
"好个承安锁!"皇帝狞笑着碾碎密信,纸屑中露出皇后乳母的供词:"......七月初七丑时三刻,双生子啼哭惊鸾......"
暗卫统领鬼魅般现身:"禀陛下,侯府马夫招认,每月朔望皆有神秘医师出入,所携药箱刻太医院徽记!"
"取朕的猎鹰来!"皇帝突然割破指尖,将血珠喂给金笼中的海东青。猛禽尖啸着扑向西北,爪间银铃在夜色中洒下磷粉,这正是当年皇后册封大典用的引路荧光!
镇北侯府后花园,假山阴影里闪过两道身影。
"这包药粉混入世子汤药,三日后必现龙纹胎记!"蒙面人将青瓷瓶塞给厨娘,"主子说了,待验明正身......"
"嗖!"
弩箭破空而至,蒙面人咽喉爆出血花,胡宗毅从梧桐树跃下,剑尖挑起刺客腰牌,正面刻着北狄狼头,背面却是工部铸造局的鹰徽!
"好个一石二鸟之计!"镇北侯捏碎腰牌,碎屑中滚出米粒大的金珠,内里竟藏着皇城司密语符文,他猛然想起半月前皇帝赐下的"安神枕",连夜劈开枕芯,夹层里赫然缝着双生子画像!
寒夜烛火摇曳,映得密室青砖上的蛛网忽明忽暗,那老仆将泛黄的密诏捧至心口,褶皱的眼角沁出浊泪:"当年镇北侯窥见陛下对双生皇嗣起疑时,便知大祸将至,他星夜策马直闯昭阳殿,将暗藏二十载的皇室秘辛尽数告知皇后娘娘,待侯爷奉命出征北狄那日,老奴按娘娘懿旨饮下龟息散,躺在楠木棺中听着送葬的铜铃响了三日。"
他枯槁的手指突然攥紧案几,檀木桌面发出刺耳声响:"谁曾想侯府七十二口竟遭鸩杀!远在域外的镇北侯身死战场,您又下落不明后,娘娘在凤榻上听闻噩耗,生生咳出半盏心头血,临去前攥着双凤玉佩喃喃少主乳名......"
密室穹顶忽有碎石簌簌而落,老奴却恍若未觉,颤巍巍推开暗格取出血书:"这十年老奴扮作运尸人,借周勃将军的暗线,将侯爷旧部安插进六部九卿,每逢清明,当年乳母便扮作扫墓妇来递消息,"他忽然伏地长拜,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如今五军营三万精锐已暗换旌旗,只待少主执虎符!当年北狄犯边本就是局!"老仆声泪俱下的颤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