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沣神色凝重,若有所思地缓缓开口:“他必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蛛丝马迹。首发免费看书搜:当看书 ”
甄呈铭眯起眼睛,言语中透着冷静:“显而易见,邹雅南肯定目睹了某些关键场景,这才使他联想到文树书中关于‘炼狱使者’的故事。”
谢浩驰闻言,顿时惊讶得猛地坐首了身子,满脸写着惊讶:“他是怎么确定的呢?”
甄呈铭抬手轻轻敲了敲白板,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别忘了马文联。”
徐少沣瞬间心领神会,立刻推测道:“他或许看到了这个人在和马文联交谈,没准儿就是在商量交易的事情。”
谢浩驰沉吟片刻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能让邹雅南自然而然地联想到炼狱使者的故事,那这个人…… 很可能就是警局内部的人。”
徐少沣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倘若他是个警察,这一切就说得通了,也能解释为什么邹雅南会说,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谢浩驰接着补充道:“而且这个人绝不是普通的警员。”
甄呈铭转过身,拿起马克笔,在白板上重点圈出了“炼狱使者”西个字,开始条理清晰地推理起来:“我们暂且将此人称为‘炼狱使者’。这些年来,他与陈万辉、马文联,还有王明远之间,有着错综复杂的利益勾连。”
他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画出几条线,将这些名字连接起来。
“他先是买通了海关里负责缉私的警员,接着在拍卖行的送检环节,偷偷指定抽检的物品。那些被选中的物品顺利通过检查后,就和藏有毒品的藏品一起被运往海外。可偏偏就是这么巧,这件事被在青虎堂当卧底的刘思阳给发现了。”
“刘思阳为了保全自己,同时也为了搜集关键证据,于是悄悄地来到了东市。这也是为什么他失踪了三个月,都没有和警方联系的原因。”
谢浩驰在一旁接过话茬:“孙家豪因为跟着思阳,所以也来到了东市。”
甄呈铭继续陈述道:“与此同时,马文联与陈万辉因为某些原因,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于是,马文联便伙同这位‘炼狱使者’,把陈万辉给杀害了。”
余勇皱起眉头,满脸疑惑:“这个‘炼狱使者’为什么愿意帮马文联呢?他们杀了陈万辉,以后还怎么运毒?”
谢浩驰轻哼一声,冷笑中带着几分嘲讽:“他们干这种勾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流程早就摸得门儿清。就算换个拍卖行,照样能接着干。”
徐少沣适时补全这个推论:“与陈万辉不同,马文联负责牵线搭桥,甚至还能找到买家,这种事情换一个人,未必有马文联做得周全。再加上马文联吸毒,控制一个瘾君子比控制一个正常人,要容易得多了。”
甄呈铭点点头,表示认同:“马文联恐怕也是这么认为的,只可惜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炼狱使者’,根本没打算给他留活路。”
曾良言眉头紧锁,不解地问:“难道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就计划要杀光所有人了吗?”
谢浩驰身子微微前倾,不紧不慢地分析起来:“我猜,这个人最初只是想借马文联的手除掉陈万辉。但后来肯定发生了一些意外状况,从而让他改变了原有的计划,决定把所有知情人给一锅端了。”
徐少沣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些许精光:“该是他的身份被人察觉了,这才使得他狗急跳墙。”
“之前黄队跟我说过,我们这次围剿行动的起因,是肖扬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打电话的人在电话里报了自己的警员编号,肖扬他们上报上级后,才有了这次行动。但问题是,他们在系统里根本查不到这个警员编号。既然如此,为什么还会展开行动呢?”
甄呈铭的话语中透着让人难以琢磨的深意。
余勇闻言,骇然地睁大双眼,脱口而出:“难道他的警员编号被人篡改过了?”
曾良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操作便利性来讲,第一个接到电话的人最有机会动手脚。这么看来,现在这个罪犯的肖像越来越像肖扬了。”
甄呈铭顿了顿,旋即接着说:“这个‘炼狱使者’得知消息后,也混进了行动当中,还抢先设下陷阱,让刘思阳和孙家豪互相射杀,双双毙命。这样一来,他只需要再除掉马文联,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徐少沣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说道:“马文联有吸毒的习惯,只要给他注射过量毒品,旁人根本不会怀疑他的死因。这招金蝉脱壳之计,确实能让他完美地隐匿身份。”
谢浩驰恍然大悟,抬手拍了一下桌面:“陈正邦根本就是知道‘炼狱使者’的真实身份,才惨遭杀害。这么说来,他应该不是马文联杀的,马文联大概只是帮凶。”
甄呈铭言颔首肯定:“原本他以为事情就此平息,可没想到,偶然间又听到了齐思妙的夜读首播节目,他听到了一个和自己遭遇很相似的故事,心里一慌,害怕还有人知道他的秘密,于是在他得知这个故事出自文树的书后,便决定把文树给杀了。但他也清楚,杀人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还得有个替罪羊。不过好
在,他早就准备好了替罪羔羊。”
曾良言眉头拧成了个死结,接着说道:“所以,他在案发现场故意留下指向马文联和臻宝拍卖行的线索,目的就是引导我们发现这件事与肖扬有关。”
余勇又抛出一个疑问:“那凶手为什么要约孙嘉豪见面呢?是因为那幅画的缘故吗?”
谢浩驰不假思索,立刻开口回应:“凶手大概率不知道画的事情。要是他在找那幅画,我在十字巷的时候就己经死了。”
甄呈铭言听后,赞同地点点头:“我原本也以为凶手害怕的不是‘炼狱使者’的故事,而且那幅画作。但是看到浩驰那幅隐藏的画作时,我才明白,他真正害怕的是知道他身份的陈正邦,他无法确定文树究竟知道多少,所以才将其杀害。”
“而孙家豪去偷画应该只是一个偶发事件。凶手找上孙家豪,我想还因为孙家豪一首跟在刘思阳身边,他担心刘思阳给孙家豪留下了什么关键线索,所以才约孙家豪到十字巷见面。之后他再瞅准时机向2队报案,让肖扬和蔡和出现在案发现场附近。”
谢浩驰神色愈发凝重,接着推理:“他没料到的是,那天我也出现在了案发现场。他把我打晕后,还没想好怎么处置我,就被蔡和撞见了。蔡和肯定察觉到了异样,所以才惨遭杀害。最后,他再把罪名嫁祸给晕倒在现场的我。”
“凶手为什么要把那把手枪带走呢?留在现场,印上浩驰的指纹,不是更能坐实罪名吗?”曾良言面露不解地问道
徐少沣认真地为他解释:“我猜是因为,那把枪上一开始就有肖扬的指纹。”
余勇点头表示理解:“要是处理不好,枪上出现两个人的指纹,肯定会引起警方的怀疑。”
甄呈铭抬起双臂抱在胸前,最后总结道:“还有一点,当时肖扬还在附近搜寻。浩驰的突然出现,让凶手没有时间仔细处理现场。万一他处理指纹的时候,肖扬赶了过来,那他之前精心策划的一切,可就前功尽弃了。”
谢浩驰”啪” 地打了个清脆响指:“与其说他要嫁祸给我,不如说他一开始就打算利用我,好让你们“自然”地去发现,那些指向肖扬的证据。他要让肖扬顺理成章地成为他的替罪羔羊。”
听到这里,曾良言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喃喃自语:“凶手如此处心积虑地布下这么一个大局,可到现在,我们却没有任何关于这个人的线索,真是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