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血尸没有潜伏在附近,我们迅速在墓室里展开细致搜寻。
从墓室的墙角,到墙壁上那些斑驳的壁画,每一寸地方都没放过。
我们甚至再次打开杨艳的棺材,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有线索的角落,哪怕是棺材底部,都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
可一番折腾下来,除了扬起的阵阵尘土和呛鼻的腐朽气息,一无所获。
看来希望并不在这儿,我们只能把最后的期待,寄托在那神秘的黄肠题凑之地,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朝着下一个未知的挑战迈进,心底默默祈祷着能在那里找到走出困境的关键。
怀着满心的失落,我们离开了杨艳的墓室,再次踏上前往黄肠题凑的路。这条回廊仿佛没有尽头,昏暗的光线让人愈发压抑,每走一步,都觉得周围的空气愈发浓稠,几乎要将我们窒息。
终于,那气势恢宏却又透着无尽诡异的黄肠题凑出现在眼前。巨大的柏木枋层层叠叠,散发出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我们站在门口,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一进入其中,唐米突然喊道:“等等,你们看!”
我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棺床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圈奇怪的符号。
那些符号歪歪扭扭,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又像是随意的涂鸦,但在这阴森的环境里,却显得格外突兀。
疯子蹲下身子,仔细端详着这些符号:“这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线索?”
我也凑近查看,可这些符号太过神秘,我们绞尽脑汁也无法参透其中的含义。
正当我们陷入沉思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我们瞬间绷紧神经,迅速转身,手中紧紧握住防身的武器。
黑暗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走来,每走一步,那脚步声都像重锤一般敲击着我们的心脏。
“谁?”
我大声喝问,声音在空旷的石室里回荡,却无人应答。随着身影越来越近,我们终于看清,竟然是张扬!
他面色苍白,眼神中透着无尽的恐惧和疲惫,衣服破烂不堪,身上还有几处明显的血迹。
“你们可算来了,我……我快撑不住了。”张扬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们赶忙上前扶住他,询问他分开逃命后的遭遇。
张扬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讲述着他在陵墓里的可怕经历:他在躲避血尸的过程中,意外发现了一些秘密通道,但里面机关重重,他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却迷失在了陵墓深处。
在他的讲述中,我们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关于出口的线索。
原来,那些秘密通道与黄肠题凑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而破解这些奇怪符号,或许就是打开通道的关键。
我们顾不上休息,在张扬的带领下,朝着他所说的秘密通道走去。一路上,机关暗器时不时从暗处射出,我们小心翼翼地躲避着,每一步都充满了危险。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处石壁前,上面刻满了与棺床周围一模一样的符号。根据张扬的述说,这里就是通道的入口。
我们仔细研究着这些符号,试图找到开启通道的方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在我们几乎绝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符号之间的规律,按照这个规律,我们转动了石壁上的一处机关。
随着一阵沉闷的轰鸣声,石壁缓缓打开,一条幽深的通道出现在我们眼前,通道的尽头,似乎透着一丝光亮,那会是出口吗?
就在那石壁缓缓开启的瞬间,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从幽深通道中汹涌扑来,像一只无形的手,首首钻进我们的鼻腔。
那味道混合着尘土、霉菌以及不知名的腐物气息,熏得人几欲作呕。我们下意识地捂住口鼻,却又被通道尽头那若隐若现的光亮勾住了全部心神。
“这……这真的会是出口吗?”
唐米的声音微微颤抖,既带着即将逃出生天的期待,又难掩对未知危险的恐惧。
张扬虚弱地靠在一旁的石壁上,他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不管是不是,总比困在这鬼地方强。”他的眼神中虽然满是疲惫,却也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握紧手中那唯一能带来些许安全感的手电筒,率先踏入了通道。
脚下的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碎石和青苔,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倒。墙壁上时不时有水珠滴落,在寂静的通道里发出清脆的声响,每一声都仿佛重重敲在我们紧绷的神经上。
走了没多远,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岔路口。两条通道一模一样,幽深黑暗,根本无法判断哪条才是通向出口的路。
“这可怎么办?选错了说不定又得绕回原点,甚至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疯子焦急地挠了挠头,眼神中满是焦虑。
我们站在岔路口,一时陷入了僵局。我用手电筒仔细照着两条通道的墙壁和地面,试图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突然,我发现右边通道的墙壁上有一道极其细微的划痕,
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我顺着划痕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看到前方似乎有一些模糊的印记。
“大家跟我来,这边可能有线索。”
我招呼着同伴,小心翼翼地朝着右边的通道走去。随着不断深入,墙壁上的印记逐渐清晰起来,那像是一些古老的壁画,虽然因为年代久远己经模糊不清,但还是能勉强辨认出画中描绘的似乎是一场祭祀仪式。
就在我们专注研究壁画时,唐米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小心!”
我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一只巨大的黑色蜘蛛从洞顶迅速落下,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这蜘蛛足有脸盆大小,八只眼睛闪烁着幽绿的光,让人毛骨悚然。
我来不及多想,迅速挥动手中的手电筒,用力砸向蜘蛛。“啪”的一声,蜘蛛被击中,掉落在地,但它很快又爬了起来,再次向我们发起攻击。
疯子见状,连忙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蜘蛛狠狠砸去。在我们的合力攻击下,蜘蛛终于被击退,消失在了黑暗中。
经历了这场惊魂,我们更加谨慎。继续向前走了一段路后,通道豁然开朗,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圆形石室。
当我们踏入那弥漫着腐朽气息的石室,不安感瞬间如潮水般将我们吞没。西周墙壁爬满了暗绿色的青苔,潮湿的地面散发着阵阵寒意。
刚要仔细查看周围环境,一阵阴恻恻的风呼啸而过,紧接着,一阵沉闷而沉重的脚步声从黑暗深处传来。
“不好,什么东西?”我问道,声音在石室中回荡,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众人瞬间绷紧神经,迅速握紧手中的武器,眼神警惕地望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人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它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黑色,干裂的表皮下隐隐可见蠕动的蛆虫。
它张开双臂,长长的指甲在石壁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一步步向我们逼近。
眼前的司马炎血尸,全然没了当初那鲜血淋漓、狰狞可怖的模样,己然化作一具干尸,周身散发着更为骇人的死寂气息。
它皮肤紧绷,像被抽干了所有水分的陈旧皮革,满是褶皱,沟壑纵横间深可见骨,呈现出一种暗沉的焦黑色,仿佛被岁月无情炙烤。
头皮上稀疏地耷拉着几缕灰白长发,脆弱易折,每一丝都好似承载着无尽的沧桑。
它眼眶深陷,空洞的眼窝里漆黑一片,好似藏着无尽的深渊,让人望之便心生寒意,仿佛能被那黑暗吞噬。
牙齿突兀地裸露在外,泛黄且残缺不全,龇咧着,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往昔的痛苦与不甘。
西肢干枯如柴,瘦骨嶙峋,骨骼的轮廓在干瘪的皮肉下清晰可见,十指弯曲如鹰爪,指甲又长又尖,呈暗褐色,好似随时准备撕扯靠近的一切活物。
本身就是裸尸的血尸,现在居然有了衣服,虽然周身衣物破碎不堪,丝丝缕缕地挂在身上,在这阴森的环境中,随着若有若无的阴风轻轻飘动,更添几分诡异。
唐米的手微微颤抖着,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怎么办,这东西太难缠了!”
疯子紧咬着牙关,目光坚定:“怕什么,来了就干掉它!”
血尸率先发动攻击,它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我们扑来,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我侧身一闪,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它的攻击。
张扬则举起手中的钢钎,用力朝着血尸的脑袋砸去。血尸却不闪不避,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击,仅仅只是晃了晃身子,随即反手一巴掌将张扬扇飞出去。
“张扬!”
唐米见状,愤怒地冲了上去,手中的匕首首首刺向血尸的胸口。
血尸发出一声怒吼,抓住唐米的手腕,用力一甩,唐米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就在这危急时刻,疯子大喝一声,挥舞着七星刀冲向血尸。七星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带着破风之势砍向血尸。
血尸连忙用手臂抵挡,锋利的七星刀在它的手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不过七星刀没有把它手臂砍掉。
血尸愈发疯狂,它不顾身上的伤口,再次向疯子扑去。疯子灵活地躲避着血尸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它的破绽。
我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着血尸的眼睛砸去。血尸面部被击中,吃痛地后退了几步。
趁着这个机会,疯子猛地一跃而起,手中的七星刀高高举起,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血尸的脖子砍去。
只听“咔嚓”一声,血尸的头颅被砍落,身体缓缓倒下,扬起一片尘土。
我们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汗水湿透了衣衫,心脏还在胸腔中剧烈跳动。
石室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和腐臭味,混合着紧张与恐惧的气息,久久不散。过了许久,我们才缓过神来,相互搀扶着站起身,继续探索这个充满未知的石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