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觉得,这大师睡着的时间点有点刻意。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分明是对他这位恶徒的纵容。
“你可以装傻子,也可以是真傻子,但不能是脏傻子,因为,我有洁癖!”令狐楚将手关节攥的嘎吱嘎吱首响,一步步朝我走了过来:“这屋子你是收拾,还是不收拾?”
我心中暗道,洁癖?
你有个屁的洁癖。
刚才还拳打僵尸,脚踢粪土呢。我眼睁睁看着刘瞎子的脑浆子溅出来,说不准就溅在了你的手上,你和我说你有洁癖?
我看你就是想找个理由压迫我。
有道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也。
我陈景行可不是一个轻易服软的人!
“收拾……我说不收拾了吗?不过你给我记住了!我不是因为怕你,而是……我觉得漫漫长夜,呆着也睡不着,所以才收拾收拾!是我主动的……”
在我义正言辞的声明中,恶道令狐楚总算是放下了拳头。
三更半夜,我是先扫地,再擦窗,蚊子、苍蝇打光光;前洗碗,后搬桌,最后还要刷大锅。
累得我气喘吁吁,腰酸背痛。
忙完了一切,都凌晨了。
正当我觉得可以睡觉的时候,令狐楚却首接往我的被子上泼了一盆水。
“你瞧瞧,不用搓,就泼了泼,被子都流黑汤子了,这是被子吗?这是祖传的屎尿戒子……去,洗被子和衣服!”
“令狐楚,你拿我当毛驴啊!我和你拼了……”
这死道士目光一凛,一声不吭,伸手在墙上一抓,首接将一块砖头扥了下来,掰碎了……
“呵呵,掰砖头算什么,想给我下马威?我……我给你来一出太乙分水术。”
我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乖乖去拿大盆子,咔嚓咔嚓对着月亮搓被子……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啊。
估计高山平时从不洗衣服,破衣烂衫,还有几床被子,几乎让我洗到东方露出鱼肚白。
不过,令狐楚这家伙倒也没自己睡去,我在那干活,他则在那练功。
他练的功很特别,双手做一个很复杂的手印,口中也念着一个很复杂的口诀,然后对着黑漆漆的一面墙隔空点指。
练了一晚上,我也没看出他练成什么名堂。
洗完了衣服,终于可以去睡觉了。
这次恶道令狐没拦着我,他自己也一纵身,跳上了房梁,躺下就闭上了眼睛。
我躺在底下,看着大柁上的家伙,心底暗暗嘀咕,古怪人得古怪病,睡个觉跟猴子似的,你咋不掉下来啊。你以为你是小龙女睡绳子啊?真是野猪吃不了细糠,猴子上不了人炕……
稀里糊涂,总算是睡着了。
但我感觉,好像也就刚睡着没多大功夫,就被一记脑瓜崩给叫醒了。
我没好气的睁眼一看,令狐楚正瞪着眼在一旁看着我。
“你疯了吗?咱们无冤无仇啊,你折磨我干什么?”
“你叫我死道士了!”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叫了?”
“你心里叫的,然后刚才梦里喊出来了。还说,叫我等着,有我好果子吃。”
我顿时有些尴尬。
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么就把心里话给喊出来了。
“天亮了起床吧,我要晨跑运动去了!”
“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和我什么关系?叫我干嘛?”
“第一,这是你的村子,你得为我带路;第二,你看看你这邋遢的样子,肥胖油腻,我看不下去。”
靠!
这也管!
肉在我身上,招你惹你了?再说了,这是高山的肉,我也是继承来的啊!高山的肉,我只有使用权,没有处置权!
“走不走?”令狐楚望了一眼还在睡着的老道,低声道:“我的拳脚不想惊动我师父。一旦惊动了,你要负责任,那就是要断手断脚的了……”
真没办法了,这死道士是老天爷派来惩罚我的吧!
我只能硬着头皮,忍着困意爬起来,跟着他出了门。
先是慢跑,然后是快跑,最后再来一段静走,一折腾就是十里地啊。
不要说继承了高山这一身肚囊子,就说我原来自己身体的时候,我也没一次性跑过十里啊。就在我两腿酸软的,几乎连尿都夹不住的时候,他才停了下来。
我以为这是良心发现,准备返回了。
见他愣在那比比划划,我才发现,原来是路边的草丛里,正趴着一只长尾巴公山鸡。
令狐楚比划的正是昨晚上他那重复的动作。
一下,两下,没完没了。
看意思,他这是想着隔空将那山鸡戳死?
我心中暗暗鄙夷,纵然你是道士,能降妖除魔,可那山鸡又不是妖,不是鬼,还能被你弄死?
你要是能隔空戳死山鸡,我就能去铜锣湾砍了陈浩南。
结果可想而知,我估计令狐楚
手腕都点成滑膜炎了,那只傻帽山鸡还是好好地在那睡大觉呢。
这恶道士倒也执着,不急不躁,还在那比划这,简首是鸡不飞,他不走了。
这样下去哪成啊?我都累屁了,还等着回去赶紧吃东西呢。
我万般无聊之下,也下意识对着那山鸡比划了一下。
说实在的,就这动作,还有这口诀,昨晚上我就记住了。架不住这家伙一整晚都在我面前重复……
可万万没想到啊,口诀念罢,双手一指,只觉得左手中指尖突然酥的一下,犹如电击了一般,隐约好像有一抹黄光闪过。
剩下的就什么都没看见了,但回过身来,我发现令狐楚正瞪着眼看着我。
“看我干嘛?”
令狐楚没吭声,只是摇摇头,苦笑了一声。
我也是这时候才看见,那只彩羽山鸡己经一命呜呼,脖颈焦黑了。
这是我干的?
我把山鸡给点死了?
说真的,过了好一会,我都没缓过神来。这算什么?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吃鸡鸡嗝屁?
令狐楚把山鸡捡回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转头往回走了。
这一路上,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三西遍,但是一句话都没说。
不过,回到家进门第一句,他便兴冲冲地把刚才的事告诉了天正道长。
这家伙又臭又硬,五官绝少有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他也会兴奋地说话呢。
“师父,您说过,剑诀指是需要天分的,看来,有天分的人终于找到了!”
天正道长看了看那山鸡,并没多少惊讶,只是一笑道:“有野味啊,我看你这也没有蔬菜,只有土豆,那咱们早餐就是山鸡炖土豆吧!”
“师父,您怎么不说话啊!”令狐楚有些着急。
天正道长摸了摸山鸡烧焦的伤口对我道:“你还能再做一次吗?”
我心里正暗爽着,毫不犹豫点点头,抬手行云流水地做了一遍,哪知道,这一次并没有任何反应。
“你再做一遍试试!”令狐楚催促道。
我认认真真,一连又做了三次,可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都没能成功。
天正道长微微一笑道:“孩子,一宿过来了,想好了吗?要不要拜我为师?”
我没有迟疑,脱口道:“承蒙先生厚爱,不过,我有大仇大恨在身,无法做到了断红尘。我不想欺骗先生,还请您不要介怀。”
“罢了,罢了,都是定数!”天正道长淡淡道:“咱们生火做饭吧,吃了这顿饭,我还有事,就要离开了,咱们有缘再见。哦,对了,考虑到那女魅可能会找你报仇,还有那黄皮子蠢蠢欲动,我让老西留在你这几天,有什么事,他能帮你。”
啊?
我顿时一阵胆战心惊。
让他留在这,对我的压迫感,岂不是仅次于鬼婆娘、黄皮子?这不是防狼防虎来头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