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
实在没忍住,我嗷的一声惊叫了出来。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君
太出人意料,也实在是视觉冲击太强,我怎么也没想到,无声无息间,枣花嫂子己经进了屋子,而且还就在我床头,睥睨万物一般地看着我。
那笑容,阴森冷峻,那眼神,如斧劈刀剜。
“叫什么?你不喜欢嫂子吗?”
枣花步步紧逼,葱根一样的手掐着兰花指叉在腰间。身体微屈,饱满的胸脯和白皙的脸蛋故意朝我凑了过来。
我披着被子在炕上连连后退,慌不择言地叫道:“你……你别过来啊,我……我可是守村人,一口唾沫喷死你。”
“呵呵,哈哈……”
枣花笑的花枝乱颤,让我想起了动画片里的石矶娘娘。她那口白皙的牙齿,在我眼里好像都变成了锯齿儿,只要一口,就能撕去我一块肉是的……
“那你倒是吐个瞧瞧啊,嫂子站在这等着。呵呵。”
“你别逼我!”我握着被子,强做镇定。
“嫂子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会逼你呢!”
眼看着她又往前凑了凑,我干脆咬牙戳穿道:
“你……你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枣花。枣花嫂子才不会和你一样……识相的,离开人家的身体。”
“我怎么了?我就是你那小嫂子啊!不觉得我刚漂亮了吗?”
“得了吧!枣花嫂子温婉大方,哪像你……像你这般……这般风骚!”
好嘛,祸从口出。
这一句话刚说完,“枣花”嫂子的脸色陡变。
就像是鸡蛋清上瞬间沾满了芥末,乌青煞绿,嘴角收敛,眼珠子瞪的溜圆,一股子阴风卷着浩浩煞气从身后升腾而起,满屋子的破烂,什么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被掀翻了出去。
“死傻子,埋埋汰汰,我还没嫌弃你脏,你倒是嫌弃我骚!真当老娘来这是和你调情来了?坏我法身,损我丹元,你和那臭瞎子一样可恨!”
枣花嫂子幽幽低语, 魅影森森, 惊悚中透露出难以抗拒的暴戾。
她怒吼一声,满头青丝炸裂似的飞扬而起,十指狰狞,凶神恶煞地就朝我扑了过来。
我灵机一动,张口就吐。
反正唾沫不要钱,我吐死你。
枣花嫂子虽然鄙夷我的反击,更嫌弃我的口水,但似乎也并不想被吐到,所以,还真把她给逼退了回去。
我越发得意,嘴若壶口瀑布,噼里啪啦一通猛攻。
“你这漏水的喷壶!我非拔出你的舌头……”
“枣花”气得够戗,彻底急了,站在两米外,突然双手一翻,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我被当场掀翻了个大跟头,那破烂的被子正好把我给蒙上了。
糟糕!
我暗叫一声不妙,这不成了蒙头打狗了吗?
果不其然,我还试图往外钻,外面霹雳啪哒也不知道是拳头还是脚丫子,全都揍在了我的身上。
那气劲,哪是一个大姑娘小媳妇能有的力道啊,简首赶上泰森了。
才几下子,就把我打的骨肉酸麻。
脑袋出包,屁股挨削,肋骨扇上似火烧。
听着我哎呦哎呦的哀嚎,外面的女人笑声灿烂。
“吐啊,你倒是吐啊!”
想着刘瞎子的死相,我心里绝望了,一阵阵的后脊发凉。
完了,落在这样的女魔头手里,还能有好吗?
高山啊高山,白瞎了你的一番美意,把肉身给了我。
可惜我陈景行命运多舛,命薄缘悭,命……命里存不住三泡屎……就天生犯女小人,这不,又要交代了。
就在我自怨自怜,准备等死的时候,忽然雨点一般的拳头停了下来。
我赶紧缓了一口气,吊住小命,掀开了被子,猛地跳起来,准备殊死一搏。
唾沫不管事,我不还有尿呢么?
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公序良俗、男女授受不亲了,和女鬼讲礼貌,那等于和太监聊春·宫图。
再不济,我不还有拳脚呢吗?
既然我能拳打刘瞎子这行尸,就不能反抗你这臭女人?
结果,等我睁眼看仔细才发现,眼前空空,“枣花嫂子”己经消失不见了,只有后窗开着,窗扇还在忽闪着……
什么情况,放过我了?
那也不至于跳窗而走吧。
我正奇怪着,忽然感觉浑身一冷,好像整个屋子被一股寒潮包围了。
阴风呼啸,乌云盖月,在深夜的幽暗中,对面的那堵墙好像变得透明了,搜出幽祟,如同被苔藓侵蚀的山洞一样……然后一只橙色羽毛的鸟滑翔飞了进来。
阿橙?
我刚要开口,这小鸟就落在我肩膀上,低声耳语道:“别说话,八品皂隶来了……”
皂隶?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个称呼。
然后就看见凄白的冷光下,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冰寒,然后两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帽的影子出现在了浮动的雾气里
。
这两个人明明就在跟前,可我却看不清他们的脸。
“紫色招引,坎宫村累恶百计寿尽人犯一名。此人罪恶多端,阳寿己尽,受方外之人干扰,且性命不绝,现特命九级村守、土地庙祝,于今日内招魂引命,不得延误。”
这两个人说话,就像是带着立体音响似的,声音不高,却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还没来得及答应,他们就像是一团烟雾一样,原地消失了,那阴祟的苔藓、雾气、阴风刹那间消失,墙壁又变长了平平无奇的石头墙壁,唯一多了的,就是我的手上,多了一个七八厘米长的黄色纸条。
我低头一瞧,上面有个名字:赵阿扁。
赵阿扁是谁?有点陌生,想了想,才想起来,这是赵会计的名字。
什么意思?赵会计就是刚才那两个人说的罪大恶极之人?
不对吧,赵会计最多也就是个投机取巧,为虎作伥的家伙,难不成比高百万还恶?
“哎,这纸条是什么东西?”
“生死签啊。”阿橙落地变成了人的模样,眯着眼瞄着我微微一笑道:“傻子,你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认识皂隶,不知道寒明珠,连生死签都要问我……”
“我……我忘了不行吗?”我避开他的目光,嘀咕道:“我是傻子,你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呵呵,是吗?我看……你不是高山吧。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