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地盘?”宋姓男警察一声嗤笑:“怎么,这艘船是你的呀?相关证明材料提供出来看看?”
葛立夫被呵斥了似乎还有些不服气,挺着胸脯咬着牙继续狡辩道:“就算不是我的船,那你们也不能随便说进就进吧?幸亏我这身体没什么毛病,要是把人吓死了,你们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行了,别废话了!”宋姓男警察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赶快老实交代,孩子在哪儿?”
葛立夫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茫然的环顾了一下西周:“孩子?什么孩子?”
“就是你几个小时前从景区游乐园里带走的那个七八岁的小男孩!”面对他的装傻充愣,男警察险些控制不住胸腔内翻滚着的怒火,眉毛竖起凝声道。
趁着他审问嫌疑人的功夫,郑岩不着痕迹的凑到了陆瑶的身边,跟她咬起了耳朵:“该不会咱们搞错了?有没有可能张明达在故意误导警方?”
上下打量了一番蜷缩在床尾处的男人,陆瑶最终把视线定格在了对方那头凌乱却异常时髦的头发上,几处透着浅淡微黄的头发丝混杂在茂密的黑发里,显得异常的瞩目。
“应该不会,毕竟咱们前期的工作做的是比较充分的,种种证据全都指向了这个姓葛的。”
虽然尚且无法给这人定罪,但这个世界上并不会存在这么多的巧合。
陆瑶回过了神,就见男人还在和那名宋姓男警察插科打诨,于是就抬起手随意的打了个响指,把地上蹲着那人的注意力成功的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
“认识张明达吗?”她问。
葛立夫奇怪的抬眼瞄了她一眼,张嘴就打算否认。
可惜陆瑶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打算,在其开口说话之前又继续道:“我是建议你考虑好了再回答,要是被我们抓到撒谎的小辫子的话,接下来你都会很麻烦哦。”
“失去了诚信度的人,警方是一定会把他当主要嫌疑人来对待的。”
嘴唇动了动,葛立夫面色一紧,连带着仔细的看了看她的脸。
透过那张俏脸上厚厚的粉底液、假睫毛、各种腮红和眼线,他应该是终于发现了什么,略微惊讶的脱口而出一句惊呼:“你是昨天晚上在音乐餐厅……”
余下的话他尽数吞回了肚子里,眼珠子也跟着滴溜乱转了起来。
许是知道自己和张明达之间的关系己经无法隐瞒,葛立夫思索再三之后便还算爽快的点头承认了:“认识。”
“说起来这个睡觉的地方还是他介绍给我的呢,我这不是最近手头有点紧吗?就想着找个不用花钱的地方先暂时过渡一下。”
“哦?”陆瑶一挑眉,语气怀疑:“就只是睡觉?”
“可根据张明达的交代,你们是打算绑架一个男童,并以此对男童父母实施敲诈勒索。而这处废弃的船坞就是他给你们提供的庇护地。”
“啊?”葛立夫佯装震惊的张大了嘴,随即连连摆手力证自己的清白:“污蔑,纯纯的污蔑!”
“我当时真就只是没地方住才求到他的头上的,后续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是张明达编造出来的!”
“警官,我建议你们好好查查他,保不齐那些破事儿都是他干的呢,结果偏要栽赃到别人的头上!”
没有在乎男人的倒打一耙,陆瑶只是眯了眯眼接着问道:“季修齐你认识吗?”
“……认识。”葛立夫这话回应的有些不情不愿的,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语气重新变得轻快了起来:“我前段时间的确在宏尚地产做过事嘛!他是宏尚地产的负责人,不过我们之间肯定没什么接触了,人家什么身份什么地位啊?怎么可能和我这种人混在一起?”
“你指的‘做过事’,就是替宏尚地产出面暴力拆迁,然后被警方抓去拘留了?”陆瑶倒是没有给他留什么情面。
“呵呵……呵呵呵……”男人不尴不尬的笑了两声,不自在的搓了搓手:“所以我这不是知道错了吗?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也是我的报应。”
“话又说回来,我在酒后确实和张明达他们抱怨过这帮有钱人为富不仁,扔我们就跟丢破抹布一样,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就盯上了季修齐呢?”
好个狗咬狗、一嘴毛。
陆瑶自然没什么多余的精力去帮他们这两个人断官司,只是似笑非笑的开了口:“葛立夫,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孩子是几个小时前失踪的,张明达却是在昨晚就被派出所的人带走了,他怎么实施的犯罪?”
男人闻言有着一瞬间的慌乱,不过很快就继续狡辩出声:“他肯定有同伙,所以就算他进去了,同伙照样可以正常行动啊!”
“他是逃犯!是杀人犯!什么坏事是他做不出来的?”
双眸深处闪过一丝嘲讽,陆瑶好半晌没吱声。
这就是张明达努力维护的好哥们儿,信这种人会捐肾救他的孩子,还不如信母猪会上树呢!
随后,在葛立夫有些错愕的注视下,她缓缓地蹲下了身子,一字一句的问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季嘉浩现在到底在哪儿?”
好像是笃定了警方己
经黔驴技穷,亦或是坚信他们无法在这艘船上搜出任何有指向性的涉案证据,于是男人毫不退让的和她对视了好一会儿,最后勉强压下了得意到想要疯狂上扬的嘴角。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