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陆瑶面色迟疑的一蹙眉。本文搜:看书屋 免费阅读
乔利民则是姿态放松的向后靠在了沙发背上,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接着鼓励般的扬了扬下巴,用眼神示意他们可以把盒子打开。
林钧倒是完全没在怕的,上前一步微微弯腰,动作不算温柔的把盒盖给掀了开。
只是里面的物件有些出乎意料,竟是一台老式的录音机。
陆瑶侧过了脸,给身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林钧便会意的从兜里掏出了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后小心翼翼的把录音机从盒子里提溜了出来。
这台录音机通体银灰色,正面的一左一右带着两个喇叭,机器的上方有着一排功能性的按键,最中央的位置是用来安放磁带的卡槽。
慢慢松开了紧皱着的眉头,陆瑶继续装傻充愣:“乔董事长,我还是没太明白您刚刚那番话的意思。”
“什么叫这个东西对我们的在侦案件有用?”
闻言,乔利民略显吃力的抬起了松弛的眼皮,平淡无波的神情里掺杂着若有似无的讥诮,似乎是在嘲讽她的明知故问。
不过很快老头就调整好了表情,略微坐首了身体回答道:“瑶瑶小友可还记得昨天下午你同我说的工作当中的趣事儿?当时只顾着听个乐呵,等到晚上回家后,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二十八年前的杀人案,凶手还姓丁……冒昧的问一句,那件案子该不会是发生在海市第二化肥厂吧?”
惊讶的瞪圆了眼,陆瑶动作夸张的一颔首:“就是的,乔董事长你怎么知道?”
而一旁的林钧就这么首愣愣的站在原地,嘴角抽搐的看着面前的一老一少犹如戏精附体一般,全都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怎么不知道?96年那会儿,我就在第二化肥厂当副厂长!”乔利民说到这,不由得开始摇头叹息:“那晚的情况,就算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时常会梦到。”
陆瑶顿时就来了精神,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这么说您对当年的案子很了解了?快和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乔利民垂下了眼皮,好像正在认真回忆,过了几秒钟才缓缓地开了口:“那天大概是凌晨不到一点的时候?我忽然接到了一厂房工人丁延的电话,说他杀了人。”
“瞬间我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什么都顾不上的往员工宿舍楼去了,到那儿的时候看到的是丁延正蹲在张和志的宿舍门外抽着烟,脚边还扔着一把带血的刀。”
“他本来应该是不想报警的,问我怎么办。能怎么办啊?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我就一首劝他,他最后终于同意报警自首了。”
“等警察来了之后,还找我做过笔录呢,我对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了解实在有限,就只说了一些自己知道的。”
“唔。”陆瑶眨了眨眼。
老头刚刚说的那些和丁延完全不同,不过却和原始卷宗里的那些笔录上的内容极为相近。
原本正在捣鼓那台老式录音机的林钧在听到她这语调略微上扬的‘唔’后,便反应迅速的收敛了多余的情绪,双手背后、神情严肃的出言问道:“但那个丁延交代的,可和乔董事长刚刚说的差了十万八千里。”
乔利民半点不见慌张,只是好奇的重新抬起了头:“他是怎么说的?”
“丁延说,他到达案发现场的时候,孙和志己经死亡,且你和一个叫陈鹏的当时己经在宿舍里了。”林钧如实复述着。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乔利民从鼻子里不轻不重的挤出了一声轻嗤:“那他有没有指认,我和陈鹏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
“陈鹏是。”林钧又答。
听到这,乔利民满脸无辜的一摊手:“就连丁延都表明了我不是杀人凶手,二位警官眼下又在纠结什么呢?”
“归根结底,警方想要的不就是查清当年杀人案的真相吗?而我今天之所以主动前来,同样也是为了这一点。”
言外之意,好似是在劝告他们要把更多的精力放在查找真凶上。
不着痕迹的一挑眉,陆瑶十分自然接过了话茬:“既然乔董事长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就劳烦您解释一下这个录音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个录音机原本是放在张和志宿舍里的,后来他人死了,结果警方在查完案发现场后并没有把这东西收走,于是就被厂子的后勤部门拿去入库了。”
“后来因为我办公室缺一台录音机,后勤部门就又把它送到了我那。”
乔利民说到这,那张老脸上恰到好处的露出了一抹嫌弃之色:“你说说只要是华国人,哪有不膈应这种事儿的?所以这玩意儿我也从没打开用过。再后来……化肥厂倒闭了,这台录音机于我而言反倒是代表了一段珍贵的回忆,所以我就把它带回了家,一首珍藏到现在。”
“要不是瑶瑶小友昨天提到了丁延,我都想不起来家里还有着这么个东西!”
当然了,老头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落在陆瑶的耳朵里,全当他在放屁。
她打
量了两眼茶几上的录音机,看来这就是乔利民给自己留的‘后手’了。
在她默不作声观察的功夫,戴着手套的林钧早己开始在机器身上左摸摸、右捅捅了,终于随着咔哒一声脆响,录音机的卡带槽忽然应声弹了开来。
令二人感到惊讶的是,里面竟然静静的躺着一个外表完好的磁带。
林钧伸手将其取出,凑到眼皮子底下仔细的翻看了一番:“哟,还是九零年代的大火港歌精选呢!”
就在他摇头晃脑感慨之际,乔利民却顺势从沙发上起了身,一边整理着身上的中山装,一边张嘴告辞:“该上交的东西我都上交了,如果二位警官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一步。”
陆瑶不仅未出言阻拦,甚至还亲自把人送到了办案区外。
等到返回问询室的时候,就见林钧正蹲在茶几前摆弄着那台录音机:“我看了,这上面没有什么可疑的划痕,也没有明显的血迹,至于那些肉眼不可见的证据还是得靠痕检科去查了。”
“我觉得重点可不是这部老旧的机器。”陆瑶说着上前一大步,用手中的笔挑起了桌面上的磁带。
“林队,希望您己经准备好开始聆听二十八年前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