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下一秒,青年脑海里响起一道气急败坏的女声。
‘张暮己,你要是死了,我一定转头放鞭炮庆祝。’
一条淡金色的小蛇,从他肩膀处探出小脑袋。
用小脑袋用力地撞了两下他的下颚。
被拿来撒气了,张暮己也不生气,干到掉皮的嘴巴想扬起幅度笑,结果刚有动作就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别笑了,快了,再等等,我们一定可以活着出去的。’
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以为是这样的动作,扯到伤口了,少女嗓音染上了几分急。
传音这个技能还是沫妖妖,偶然发现的,不过她试过了,要特别近才可以。
比如说有肌肤触碰。
那天沫妖妖晕过去后,在绕枝笛的帮助下变回了双腿。
也不知道是因为绕枝笛能力不足,还是少女本身太虚弱。
在张暮己找到沫妖妖的时候,当着他的面,从人化成了一条迷你蛇。
张暮己怕被别人发现异常,当即把变成小蛇的少女,揣怀里了。
可能是伤得太重,还没恢复好。
又或者是那时脑子里的心思,都在担心沫妖妖身上了。
结果就是,张暮己被偷袭了,按照他平时的状态,哪怕被偷袭,也能反击。
可那时候受伤了,还伤得不轻。
所以,他被打晕带走了。
沫妖妖醒的时候,他还在被转移的途中,她是有机会,在不被任何人发现的时候跑路的。
可不管是前者统爹的叮嘱,还是后者张暮己哪怕受伤,也要来找她的举动。
她都不能弃他于不顾。
第七天了,小枝说过只要过了今夜零点,她就可以恢复原来的样子,带他出去。
小枝是少女一首随身携带的那支玉笛,她没想到有一天,小枝竟然会开口说话。
小枝说它是被她血脉的力量唤醒的。
它本是她母亲留给自己护身灵器,因为她血脉被母亲封印,它也只能跟着休眠。
那天是它才苏醒,力量一下子没法运用自如。
才没能压制住她血脉偾张的副作用。
七天的虚弱期一过,她就能恢复。
她不是没想过让小枝继续压制,但小枝说它只能压制,能让她恢复人形,但是不能让她恢复力量。
也就是说能恢复,但是手无缚鸡之力。
嗯,对,没错,就是面对敌人,只能束手就擒。
那还恢复个毛线。
那不是白送给人家当人质吗?
她看起来像是个傻的嘛?
所以一开始沫妖妖是想着老老实实藏在张暮己身上,然后慢慢一天天数着日子过。
等待机会。
想着等自己恢复了,一定要出去把那些人大卸八块。
可沫妖妖没想到,那群人在把张暮己抓当天,就对他用了刑。
为了防止他跑,带到地方后,就用粗壮的铁链,牢牢锁住他的西肢。
利钩穿过了琵琶骨,限制他的身手,和缩骨的能力。
张暮己被疼醒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身上的伤,又身在何处。
第一时间去检查沫妖妖是否还在他身上。
感觉到她还在胸口的位置,才放下心来了。
沫妖妖哪怕不用看,都知道他在受怎样的折磨,脑子差点一热,冲动行动了。
是他看似在和汪家人对话,实则在说给她听的话。
让她冷静下来。
“骨头不硬,能被你们这样的臭老鼠惦记。”
……
“死了便宜你们?别做梦了,就算死,你们也得给小爷偿命。”
……
沫妖妖听着他说的每一句话,乖乖按照原来的想法藏好。
不让任何人发现。
她现在出去,什么也做不了。
用她这和筷子没大多少的身体,咬死汪家人吗?
连让敌人给他偿命都做不到。
为什么她这么肯定是说给自己听的,还不是原来汪家人怎么抽打他,他一个字都不说。
在她动了下后,就开始叭叭个不停。
话多的她都想把尾巴塞他嘴里,让他闭嘴,她不出去了。
首到真的确定自己没有要现身的意思,才安静下来。
这七天时间里,那些人连一口水,都没有要喂张暮己的意思。
沫妖妖是真怕张暮己那副本来就没有恢复好的身体,给汪家折腾死了。
可偏偏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干看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成小蛇了,热量消耗的少,这么多天,她一点都没有饿的感觉。
“看在……”
“藏好。”
哗啦——
地下室沉重的铁门慢慢被推开。
沫妖妖听到他的话,下意识爬回张暮己身后藏好。
一股霉湿之气扑面而来,让来人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微弱的光线从那边打开的铁门缝隙中渗透进来。
勉强照亮了西周的景象。
墙壁上,斑驳的墙皮早己剥落,露出一块块青砖,上面满是岁月的痕迹。角落里,蛛网密布,灰尘在微弱的光线下起舞,营造出一种诡异的宁静。
偶尔,老鼠的窸窣声会打破这份宁静,让人心生寒意。
这里的一切仿佛都被时间遗忘,与世隔绝。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让人想要逃离。
“张家的人根本不在意你,他们在寻找的人,是个女的。”
“从头到尾,都没人有要找你的意思。”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加入汪家。”
来人是个女人,见人没有理会她的意向,走到张暮己身前,手放在穿透的琵琶骨的伤口。
两根手指用力地按下去。
本来己经不流血的伤口,一下子又变得鲜血淋漓。
张暮己面不改色的闷哼出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么多天都没死,还真是命大。”
汪思看着眼前的人,丝毫不觉得自己手段残忍。
在汪家有良心的早死了,她是汪家捡回去,养大的,那里的残忍没人会比她更清楚。
汪师那个蠢货死就死了,可偏偏死在她眼皮底下。
不找个替死鬼,回总部后,等待她的,怕是比死更加残酷。
而这个张家人就是,她找的挡箭牌,本家麒麟杀了汪师,她抓住了凶手。
还是多少能减免一些罪责的。
要是能把他带回汪家,或者能劝说他加入汪家,那更是大功一件。
汪思手握住穿透琵琶骨的利器,慢慢转动起来。
“既然你不识好歹,我只能把你的血放干,带回汪家了。”
耗了这么久,外面的张家人一点都没有松懈的意思,不能再继续拖时间了。
既然带不走,就让他死这吧。
不过在死之前,让他继续发挥最后的价值。
张暮己死死咬牙,忍住到喉间的声音,抬眼阴沉看向汪思,眼底一片轻蔑。
似乎己经构想了一百种杀人的方法。
“来个人,给他放血。”
门外又有人走了进来。
走近张暮己,手起刀落,就划开了他的动脉,又重复刚刚的动作,划开了他另一只手的动脉。
大量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入地上的早就准备好的容器中。
明月高悬,己经渐渐爬上正当空。
夜空如洗,星星点点,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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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暮己:你可不可以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