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城,穷人巷
张海客和一些逃亡的族人到此,他们的目的地,并不是这里,可因为身上的银钱不够。
只能暂时歇脚在这里,想办法赚些银钱,再出发。
大家能抱团相互取暖最好,可最后所有人都默认把最重的担子给他,他不仅要照顾妹妹,还要管剩下这些族人。
他成了话事人。
他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明明有更合适的人,可没人愿意接管这个烂摊子,只有他考虑到剩下的族人如果再分散,后面的路只靠他和妹妹,会更难走。
他和那个被匆忙推上族长之位的小族长其实没有任何区别。
好歹小族长还有个长辈护着,他只有妹妹。
小族长身边的长辈说是给大家自由,其实不过是让他们自己逃命,是死是活都看自己的造化。
打发走了他们这些外门人,就没人能威胁到小族长的安全了。
张家分崩离析,小族长也没有什么能信任的人,能自保,就己经不错了。
“哥,我没事,咳咳……别担心,会好的。”
张海幸虚弱的开口,安慰自己面前的人,只是就这么短短一段话,她都咳嗽连连。
根本不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没事。
张海客搂紧了身前的妹妹,没有说话,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无力。
他连自己的妹妹都照顾不好。
“就是那边。”
远处有声音传来。
那伙计看了看那边人的样貌,确定了是自家当家人说的人,才扭头给穷人巷里带路的男人一个大洋。
那人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哈腰的离开了。
伙计领着大夫,向那边走去,大夫上了些年纪,在后面一步一步慢慢的跟上。
棚子下的张海客对不远处的人影,连一个眼神都没抛过去。
他并不认为有人会领着大夫,专门为他们兄妹二人而来。
……
少年望着正在为自己妹妹用心诊治的老大夫出神,神情恍惚。
原来真的会有人,为他们兄妹而来,在意他们这样的人的生死。
好久,张海客才回神。
“不是什么大病,照着这个药方去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两天后就没事了。”
老大夫撸了撸胡子,胸有成竹的嘱咐着,刚想把手里写刚好的药方递给那少年。
看了看少年的有些窘迫地神态,转手把药方递给了带他来的那个伙计。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接下来还要麻烦这位小哥了!”
“窦老先生费心了,我会如实回禀家主,不日家主定会上门拜谢。”
伙计双手接过那张药方,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等人走后,老大夫才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你认识楼外楼的那丫头?”
张海客摇了下头,他初来乍到连楼外楼门朝那边、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那丫头可很少求人,如今却因为你这素未谋面的小子,给我递话,让我亲自来看看。”
“更甚至愿意拿手中老夫惦记很久的药材,来做谢礼,”
“稀奇稀奇,这真是件稀奇的手。”
窦老大夫眼里闪过名为八卦的好奇因子,顺了下白胡子:“你真和沫家那丫头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海客再次摇头否认。
不多时,刚刚那个离去的伙计,就带了人来接他们兄妹两人。
窦老大夫也让人亲自送了回去。
那个伙计驾车带着人去了一处小院,把他们安顿在那里。
张海客拦住要离开的伙计:
“这位小哥,我们兄妹不能平白无故的住在这里,请转告你背后的人,多谢她的好意,无功不受禄。”
“请大夫的钱和药钱,我一定会还。”
伙计好整以暇的看了他两眼,这人果真是个心气高的,都落到这种地步了,脊梁骨还挺着,还是被家主说中了。
“这对我们家主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你要是实在觉得过意不去,明早来城东楼外楼报到,做工抵药钱房钱吧。”
说完,伙计也不准备多留,把手里拿好的几包药递了过去。
“谢谢,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我叫沫贾,明天来找我就行。”
人转身离开了。
张海客捏紧手里的药,警惕的环视了西周一圈,到处检查了一下。
发现这确实就是一个普通的院子 没有任何机关暗道。
院子不大,却被收拾整理的很干净。
张海客走到小厨房,一眼扫过去什么东西都不缺。
足够他们兄妹俩生活一阵子。
他不信有这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在妹妹养好病前,他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楼外楼。
少女合上手上最后一本账簿,长舒了一口气。
才看向对面站着的人,“事情办的怎么样?”
“家主放心,那对兄妹我都安排妥当了。”
“那就好,楼外楼搜罗的情报,务必存放好。再有什么事,联系沫江沫海。”
“我这次只是路过,过两天就走。”
近十年楼外楼早就从表面的酒楼,变成私下搜罗情报的大型情报网。
几乎很多地方都有楼外楼的势力,可以是一间绣楼、一个医馆、一间面馆、一间茶室……
楼外楼发展之迅速,都离不开沫妖妖到处捞钱,国外洋鬼子的钱,她也准备去捞上一捞。
她这次出发不仅要捞钱回来,还要把那边的人才捞回来。
哪怕沫妖妖一首天南地北的跑,在动荡的时候,她也从未没有忘记,每年往墨脱送上去一瓶她的血
她送东西的起始地每年都不一样,可终点总是同一个目的地。
每年都在同一个时间到达,只会早不会迟。
自从沫妖妖第一次把血送上墨脱,知道她的血有用,能为白码服下藏海花的身体提供生机保住白码。
她就每一年从不间断的开始送。
还不够,要想白码真正脱离剧情的书写的结局,这样还不够。
只有潜移默化的不停地去改写那些早己书写好的节点,一点点削弱剧情的影响,白码才能有机会彻底活过来。
不然就是放干她的血,也无法唤醒白码。
要只是用沫妖妖的血就能换回白码,她早就那么做了。
她不会眼睁睁看着白码殒命,白码不会眼看着沫妖妖为她舍身。
相依为命的那些年,她与白码早就注定了互为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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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海客: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