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吉低下眼,看了看被江念摁住的衣袖,也不啧声,慢慢靠坐到床头,看着她。!l^a/o′k.a.n·s/h*u+.`c+o!m_
江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撇了撇嘴,开口道:“天天待在王庭,人都闲出毛病了。”
“那你刚才还说不无聊。”
江念斜了他一眼:“那你要我怎么说。”
呼延吉牵过她的手,拉到身边,说道:“你刚才说闲出毛病,这就挺好。”
江念撑不住吃吃笑起来,笑过后,问他:“你要说什么,快说来。”
“我近日太忙,也无时间陪你,之后还要忙一阵子,你若觉着在王庭太闲,可去市集转一转,我叫人跟着。”
江念弯下眉眼,问道:“当真?”
“当真。”呼延吉说道,“我还给你找了一个伴,你对京都各地方又不熟悉,哪里有好玩的、好吃的,你也不知晓。”
江念早就想到坊市游逛,从前做宫婢,每次出王庭都玩不尽兴,一来身上银钱不够,二来身为宫婢不能在外逗留太久,有时限。
“给我找了一个伴?谁?”
“阿史家的女儿,对都中吃喝玩乐门清,说不定你们能聊到一处,让她带着你,岂不更好?端看你愿不愿意。”
“阿史苓?”江念问道。
呼延吉点点头:“是她。”
江念倒是记得此人,身材娇小,容貌可亲可爱。
嶂山狩猎时,她还热心地给她讲解如何控马,比试还未结束,她就忙不迭让丫鬟给她整衣理发,束腰上还挂着一面珐琅小镜。
江念心里感动,原来当时她在场中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不然为何独独宣召阿史家的女儿来陪她,而不是别家的。¨k`e/n`k′a*n*s+h·u′.¢c¢o^m/
她靠近他,将手轻轻按在他劲健的胸脯上,手下是他薄软的衣衫,衣衫下温热传来,就在她双手触碰上他时,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随之热了起来。
江念凑到呼延吉面前,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虽只一个吻,可对呼延吉却有不一样的意义,可怜见的,除了徽城那次,她雨中追他,茶棚中她主动了一次,之后好像再没有过。
这轻捻捻的一吻,在呼延吉看来,是羞情的鼓励,不过他这次学乖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孟浪,他不再主动,让她主动。
所以他只在她的香唇上轻轻回了一吻,然后继续靠坐着,很是闲适疏淡的神情。
江念有些脸红,又莫名有些紧张,以前两人于情事上,呼延吉都是主动的一方。
用一个不恰当的比喻,像是他将可口的饭菜烹饪好,然后一点点喂到她的嘴边,看她咽下去,待她饱腹后还小心翼翼地问她,好不好吃,生怕她不满意。
可今天,他像个大爷似的,双臂环在脑后,一腿屈起,一腿打直,睨着她。
江念红了脸,再次凑到他的面前,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见他仍没什么反应,回想着他之前对自己如何,便有样学样,从他敞阔的领口处一点点将手探进去,抚上他微微蓬起的劲肌,那本就松散的领口失了系带,起不到任何遮护的作用。
女人的柔枝手在那蜜色的肌上游走,最后落到那蓄力的腰腹处。
江念在其他方面很灵、很透,然而于男女欢爱一事,就显得有些夯笨。
他对她那样好,她就想主动一回,也让他开心欢喜。她的手在他身上来回抚着,却走不到下一步。
呼延吉见她眼噙羞意,手指在他的小腹上有些无措地依附着,语中带了一点笑意:“还没摸够?”
江念的脸就更红了,鬼使神差地说道:“再摸一会儿。|:$天£禧tt小{说ˉ&#网~ £;更d新-?¥最2~快2+”
呼延吉凑到她耳边,蛊惑道:“我等不了了……”
江念知道他在等她来,只得半身依在他的身上,柔软的绢衫很大,虚虚实实地掩着。
她实在抬不起头,鸵鸟似的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摆了两下腰肢,只叫呼延吉骨酥筋麻。
“这样么?”江念羞于抬头,声音从他的颈间闷闷传出。
呼延吉将她拉离,轻扣在她脑后的手稍一使力,让她仰脸看着自己,用指挑落她肩头的绢衫,那如云的绢纱滑落,堆在女人的腰际。
柳腰款摆,如水波轻荡,起伏中,星眼朦胧,香汗滚湿腮边,情事上他能多久,完全取决于她多久。
“吉儿,我没力气了……”江念说道。
呼延吉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说道:“我来?”
江念将头侧到一边“嗯”了一声。
两厢迎凑间,终于再难忍……
事毕,他浑身是汗,今次算是尽了兴儿,见她娇软无力的样子,便俯下身在她的腮边怜惜地亲了亲。
“我让她们进来伺候你清洗?”呼延吉问道。
江念忙阻止道:“别,我这个样子可见不了人。”
呼延吉“嗯”了一声,一声儿不言语地掀帘下榻,随手披了一件外衫,系了腰带,往寝殿外
走去,“吱——”门开了,“啪——”门关上。
江念侧身躺着,把薄衾往身上拉了拉,知道他去了沐室,照往常那样从枕下摸出药盒,打开,含了一粒避子丸到嘴里,生咽下。
房门被推开,熟悉的脚步声响来,床帐掀起,帐外的凉气透了进来。
呼延吉抚了抚她露于被外雪白的膀子,轻声道:“阿姐,我抱你去沐池,洗一洗再睡?”
江念睁开眼,就见呼延吉同刚才没什么两样,身上没有水汽,不像净过身。
“你刚才出去不是沐身?”
“没,怕你难为情,所以叫外面的奴才们退出去。”
呼延吉说着,扯过一件衾被,把江念裹在里面,打横抱起,笑道:“抱我家媳妇沐澡喽——”
江念咯咯笑出声,又嗔他:“你小些声儿,叫人听见了。”
“怕怎的,叫他们听着也无事,谁敢说什么,王殿中的奴才们要是不懂规矩,敢在外面嚼舌头……我可不似你那般好性儿。”
江念突然想起达娃,就是触了呼延吉的逆鳞,差点被处以剥皮揎草之刑。
呼延吉沐洗时不喜人近身伺候,亦不喜人太过近他的身,江念知道,他的这个忌讳同儿时的那次遭遇有关。
不过对呼延吉来说,江念是他的例外,所有的规矩在她这里都形同虚设。
他将她从差吏手里救回,他冷眼观她,并不急于将她调到身边,就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样做。
她为奴为婢,做着低下的活计,因着异国人的身份,中间少不了被人排挤欺辱,纵使这样,她想到的也只是花心思引他注意,半个字不提当年的恩情。
不以旧情为筹码从他这里讨要好处,这便是她的可贵可爱之处。
呼延吉将人抱到雾气氤氲的沐室,放下,正要散掉她身上的衾被,却发现她紧紧地拽着。
“你转过去。”
呼延吉挑了挑眉,依言转过身,过了一会儿听到哗啦的水声,身后之人说道:“可以了。”
呼延吉这才慢慢地转过身,走到温泉池边,一手扯开腰带,褪去长衫,步入温泉池中,划开水往江念身边走去。
他走到她的身后,伸出结实的长臂,把人圈围在内。
江念经不住再来一遭,忙转过身,面对着他,说道:“你离远些,咱们分开洗。”
呼延吉有意逗弄她,说道:“以前阿姐亲自喂鲜炸肉丸给我吃,礼尚往来,如今我伺候阿姐沐洗,可好?”
江念双手抵在他的胸上,急声道:“我自己净洗,哪里敢让王伺候,你去那边,快去,快去。”
“真不用?”
“不用。”江念很肯定地说。
呼延吉松开撑在池壁上的手,那禁锢一除,江念松下一口气,侧头,就见呼延吉往另一边行去,江念追着看了一眼。
水雾之上是男人宽阔劲健的肩背,心道,那年他离京之时,还是一春衫少年,这会儿竟这般高挑精壮。
江念将身子浸入水里,只露出脑袋,温热的水软化了疲乏,叫人舒服闭眼,她转过身,倚在池壁上,闭目散了散神,再次睁眼发现有些不对劲,过于安静了,四围一看,整个沐室只有她一人。
“吉儿?”
没有回音,江念又叫了一声,这一次的声调显然比头一次慌张。
“吉儿?”
仍是没有回应。
“来人!”江念朝外叫了一声,依旧没有回应,这才想起来,呼延吉把宫人们打发到了殿外,他们听不见。
江念不防备地打了一个寒噤,不愿在水里待下去,就要往池阶走去,却发现温泉池子里的水正一点点褪去,越来越快,转头一看,所有的水流向一个涡眼,形成漩。
水中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往那个涡眼拖拽。
“不要——救命——吉儿——”江念朝外呼叫,希望呼延吉能听到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