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此事就这样过去了,可没想到,第二天,掌事宫女李姑姑却一脸喜色地来到陆云笙面前。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君
和蔼可亲,面带微笑的看着陆云笙,开口说道:“云笙啊,姑姑就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从你来那天,姑姑就知道你肯定会有大出息的,我可真是没看错人”。
陆云笙听的一脸茫然,尤其是这个李姑姑满脸笑容和平日尖酸刻薄的嘴脸完全不同,让她有点发毛,于是小心开口询问:“李姑姑,是发生什么了啊,奴婢怎么听不懂啊。”
但李姑姑根本没管她是什么表情,只是亲切的拉着她的手,夸赞她是个有福气的,去打扫个八百辈子没人去的阁楼,也能碰巧遇见躲雨的皇上,还被陛下特意调到御前伺候。
陆云笙听到这个消息,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的样子,她怎么也没想到,昨日的一场偶遇,竟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改变。
御前伺候,那可是多少宫女梦寐以求的机会,甚至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爬上龙床,飞上枝头做娘娘,但陆云笙的心中却隐隐有些不安,她想到宫中传的一些陛下的传闻,有点害怕。
李姑姑见陆云笙一副呆呆的模样,还以为她是高兴傻了,继续眉飞色舞地说着:“云笙啊,以后你在宫里可就是旁人巴结的对象了,可别忘了姑姑我呀。”
陆云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姑姑放心,云笙不敢忘您的恩情,只是……这御前伺候,我笨手笨脚,万一做错了事,惹皇上生气…。”
李姑姑拍了拍她的手,不以为然道:“瞧你这孩子,就是想的太多,皇上既然点了你的名,那就是信得过你,你只要小心谨慎,多学着点,肯定能做好的,你可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无奈之下,陆云笙只好跟着李姑姑去收拾东西,准备前往御前报到,去的一路上,她心里七上八下的,各种念头在脑海中闪过。
当她来到御书房外,见到了等候己久的李公公,李公公看见她,笑着说:“云笙姑娘,皇上在里面等着呢,你进去吧,可别紧张。”
陆云笙看着李公公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道谢以后,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御书房内,季清远正坐在书桌前批阅奏章,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陆云笙进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来了?”
陆云笙赶忙行礼:“奴婢参见皇上,多谢陛下的恩典,让奴婢来御前伺候。”
季清远拿着手中的笔,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她面前:“看着倒是比昨日胆大一些,朕身边正缺个奉茶,伺候笔墨的宫女,你且先试试,若是做得不好,朕可不轻饶。”
说话的同时,季清远举起手中的毛笔,轻轻的点了一下在陆云笙的脸上,黑色的墨水落在陆云笙的脸上,显得她皮肤更加白皙。
陆云笙低着头,感受到季清远的动作,却不敢乱动,只得紧张地回答:“皇上放心,奴婢定当竭尽全力。”
“起来吧,去找李公公,让他给你安排住所,他也会告诉你每日要做的事情”。
看着陆云笙紧张的动作,季清远没有再逗弄她,而是回到桌前继续批阅奏折,吩咐陆云笙让她出去找李公公。
陆云笙再次行礼告退,转身走出御书房,她心下稍松,刚出房门,李公公便迎了上来,领着她往宫女居所走去。
她不知道在她转身的瞬间,季清远的目光己经从奏折移到了她的身上,眼神中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一路上,李公公细细叮嘱着陆云笙御前当差的诸多规矩和注意事项,陆云笙听得仔细认真,一一记在心里,生怕自己出了一点差错,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安顿好住处,简单收拾一番后,陆云笙看着铜镜里映出来的脸,清丽动人,唯独鼻梁上的一点墨水,为她增加了几分妩媚。
收拾好东西以后,陆云笙便开始了在御前伺候的日子,和她想象中的一样,讲究实在太多太繁琐,伺候人不如御花园伺候花草容易。
一开始她确实和自己想的一样笨手笨脚,不是端茶时差点洒了茶水,就是研墨时力道没掌握好,甚至有几次墨水溅到了奏折上。
其实也不是真的做不好,可她就是很害怕季清远,越害怕就越紧张,越紧张就更容易犯错,每次犯错以后,陆云笙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红着眼眶请罪。
季清远每次表情都很平静,最多是侧头看陆云笙一眼,也不说话就是看着,让陆云笙看着他的表情,去猜测他的心情,陆云笙紧张害怕的表情,最后大发慈悲的开口告诉她没事。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云笙也逐渐适应了御前的差事,虽然还是有点害怕季清远,但是干起活来愈发沉稳娴熟。
季清远不经意间,也会多留意她几眼,他觉得这个小宫女真的挺有意思的,每次犯了错误,明明怕的要死,还要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不过…进步的也确实很快。
接下来的日子里,陆云笙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季清远,事事都力求做到尽善尽美,她的细心得到了季清远的认可,于是她在御前伺候的机会愈发
多了起来,但是也引起了其他宫女的嫉妒。
一日,陆云笙去库房取东西的时候,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几个宫女在小声议论,陆云笙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一个转身躲在了角落。
“哼,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还真以为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就是,指不定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勾得皇上注意,现在可好了,都用不上我们伺候了。”一个宫女有点酸溜溜的开口说。
陆云笙长得确实是比她们漂亮,可是能在御前伺候的宫女,没有几个长得不好看的,而且她们资历都比陆云笙长,可是陛下偏偏就瞧上了她。
听见她们的谈话,陆云笙心中有点不高兴,但她知道,此时不能冲动,她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想到这里,她深吸一口气,当作什么都没听到,捧着手中的宣纸便匆匆离开了。
回到御书房以后,季清远见她神色有异,眼睛也有点红红的,不禁开口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陆云笙很快整理好了情绪,开口说“没有,刚刚外面风有些大,奴婢不小心迷了眼睛”
季清远微微皱眉,陆云笙的这些说辞自然是骗不过他的,但见她不愿说,季清远也没有追问,而且挥挥手示意她先下去吧。
看见陆云笙离开后,季清远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宣纸,上面有一道浅浅的水痕,他用手轻轻摸过,“是被欺负了嘛”。
接下来的几天,陆云笙总感觉有一双双眼睛在暗处盯着自己,行事愈发谨慎,可即便如此,还是出了事。
那天,季清远正在御书房与皇后议事,本来今日不是陆云笙当值,但是当值的女官非要与她换班,陆云笙推脱了半天,最后还是被推了进去,当她端着茶盘小心翼翼走进时。
刚走进门的时候,陆云笙感觉脚下一滑,接着整个人向前扑去,摔在了地上,手中的茶盏一下子飞了出去,这一幕发生得太过突然,屋内的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陆云笙心中大骇,满心绝望,她知道这一跤摔下去,不仅御前伺候的差事要丢,恐怕自己的性命都堪忧,如果伤了皇上,她就真的难辞其咎必死无疑了。
她惊恐地抬头,然后扑通一声跪下,身体不住的哆嗦着,声音颤抖的说:“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求陛下恕罪。”
季清远看着她,眉头紧皱,她应该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而且他记得今日也不是陆云笙当值,是有人算计她吗。
想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开口说道:“蠢东西,赶紧收拾了,端下去”。
陆云笙愣住了,她没想到季清远居然真的轻拿轻放的放过了她,于是麻利的收拾起地上的碎片,却不小心被划伤了手指。
虽然很痛,但是她也不敢多耽误,收拾好以后,连忙退了出去。
这时,一旁的皇后却忍不住开口:“陛下,这宫女毛手毛脚的,御前伺候本就容不得半点差池,这次幸好皇上无事,若是再有下次……”。
沈阳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季清远开口打断了她的话:“朕自会处置,皇后不必多虑,朕有点累了,你先回去吧。
沈明安还想说什么,看见季清远的目光,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她回去得查一下这个宫女,虽然季清远责骂了她,但是谁都能看得出来,是为了保这个宫女。
人都出去以后,季清远吩咐李公公去把陆云笙叫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陆云笙,他神色复杂的开口说道:“过来”。
陆云笙咬了咬嘴唇,犹豫片刻后,站起身来,走到了季清远的身边。
季清远却还是不满意,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来,陆云笙战战兢兢的坐在了季清远的旁边,也不敢动。
“伸手”,他的话言简意赅,陆云笙顺从的伸出自己的手掌,季清远看了一眼,用手轻拍了一下,开口说“受伤的那只手”。
陆云笙眨眨眼,伸出自己另一个受伤的手,季清远看着她手上的口子,开口说“还好,伤口不深”。
说话的同时,拿起刚刚李公公取过来的药箱开始给她上药,陆云笙下意识的想要抽回手掌,却被季清远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
只能乖乖的任由季清远给她上药,疼了也不敢说话,季清远看着陆云笙微微皱起的眉头,开口说“受了委屈怎么不说”。
听了这话,陆云笙惊讶的抬起头,最后怯生生的开口说“不是什么大事,没想到会出今日这样的意外。”
季清远脸色阴沉:“你是朕的宫女,欺负你就是在打朕的脸,知道吗。”
陆云笙眨巴了下眼睛,乖顺的开口说:“奴婢不想给皇上添麻烦。”
听见陆云笙这样说,又看见她红红的眼睛,最后季清远无奈轻叹一声:“现在难道就不是麻烦吗。”
说罢,他叫来李公公,低声吩咐了几句,李公公领命而去,却在出门的前一秒,看了坐在季清远身边的陆云笙一眼,随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