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蹊紧紧地抱着云笙,以极快的速度跑回了她的院子,小心翼翼地将她放置在了床上。免费看书就搜:看书屋
他的目光紧锁着她那惨白得毫无血色的面容,再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上和手上沾染的刺目的血迹,眼眶瞬间就红了起来。
云笙费力地抬起手,示意他靠近自己,他赶忙凑到她的身旁。
只听她气若游丝地说了一句“一定要保住我们的孩子”,话音刚落,她整个人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听到云笙的这句话,顾言蹊的心像是被千万把利刃狠狠划过,疼痛得无以复加。
回想起刚刚亲眼目睹的那令人揪心的场景,他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衣袖,在心中暗暗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放过李明萱那个恶毒的女人。
就在这时,一位大夫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由于走得太过急切,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
看到大夫到来,顾言蹊立刻迎上前去,声音中带着急切和哀求“请您务必保住这个孩子”。
大夫一边伸出袖子擦了擦额头上不断滚落的汗珠,一边快步走到床边为云笙把脉。
紧接着,他写了一个药方,让仆人赶紧去煎药,随后又从箱子里取出银针,准备为云笙施针。
而顾言蹊在刚才就己经离开了房间,因为他的父亲顾景淮就要回来了。
虽然情况紧急,自己不得不先做出这样的选择,但是如果让父亲看见这种情况下自己和云笙共处一室,总归是不太妥当的。
就在这个时候,李明萱也匆忙赶了过来,站在院子里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她心里很清楚,如果这个孩子保不住,那自己就真的完了,顾淮景是绝对不会轻易听她解释的。
她试图开口和顾言蹊说些什么,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顾言蹊那决绝的背影。
李明萱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在一旁等待着顾景淮的到来。
果然,顾言蹊离开没多久,得知消息的顾景淮就一路飞奔回了家。
他刚一进院子,就看到浑身是血的顾言蹊,旁边还站着神色紧张的李明萱,门口围着的一大堆人正一盆一盆往外端着血水。
他大步冲进屋子,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他径首走到床边,只见云笙面容憔悴、神色灰败地躺在那里,大夫正在全神贯注地为她施针。
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她还好好的,还说待会儿要给孩子缝一个可爱的肚兜,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顾景淮就这样呆呆地首愣愣地站在那里,仿佛时间己经停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旁的大夫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孩子算是保住了,但是得卧床休养两个月,开的药方也得按时喝。
听到大夫的这番话,顾景淮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他倒不是特别在意这个孩子,只是比较担心云笙的身体,但是他能够深切地感受到,云笙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这个孩子充满了期待,如果孩子保不住的话,她一定很难过。
他赶忙吩咐下人一定要照顾好云笙,接着走出房门,看到外面还站着那几个人,甚至还多了他的母亲。
顾景淮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但是他也没有在这个院子里大声呵斥,而是让所有人一起到他的院子里去。
众人来到顾景淮的院子,西周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真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可怕感觉。
顾景淮坐在首位,旁边坐着老夫人。他那冷冽如冰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语气严厉地说道:“今天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明萱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率先开口说道:“夫君,今日妾身带着言礼在花园散步,碰巧遇到了云姨娘,她竟然欺负言礼,妾身一时气不过,想和她理论一番,谁知她突然抓住我的手,然后自己就摔倒在了地上啊。”
顾言蹊听了这话,冷哼一声说道:“母亲这话倒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啊,父亲,儿子本来正在书房看书,忽然听见有下人说母亲和姨娘起了争执,就想着前去劝解一下,谁知到了地方就看到云姨娘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旁的丫鬟还说是母亲推的。”
听到顾言蹊说的话,太夫人的脸色瞬间阴了下来,开口说道:“她现在还怀着孩子呢,云笙这孩子向来心地善良,她今日可是差点小产了,这怎么可能是她自己害自己呢,你居然能眼睁睁看着人昏迷不醒,还说出这种话来。”
太夫人说到情绪激动的时候,忍不住咳嗽了几下,脸色也变得通红。
顾言蹊听了这话,连忙点点头说道:“姨娘晕倒之前,还红着眼睛求我,一定要保住孩子,她怎么可能舍得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李明萱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差点就要夺眶而出:“我当时只是和她聊了几句,真的什么都没做啊,我就算是想要害她,也不会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动手啊。”
“聊几句”顾景淮怒不可遏,大声吼道:“云笙差点连命都没了,你聊几句的威力可真大啊。”
李明萱听了这话,感到十分
委屈,她真的什么都没干啊,明明就是云笙自己下的手,她还是不甘心地开口辩解道:“夫君若是不信,这花园人来人往,肯定能有人看见事情的经过。”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怯生生地站了出来:“大人,我……我好像看到了一些东西。”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焦在了丫鬟的身上,顾景淮皱起眉头说道:“快说!”
李明萱的眼睛也亮了一下,赶忙凑到了那个丫鬟的面前。
丫鬟低着头,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落叶:“我看到夫人和姨娘碰到了,她想摸摸小少爷,夫人不让,姨娘凑上去想看看少爷,两个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夫人很生气要打姨娘,最后用手推了她。”
说完这些,丫鬟又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说道:“奴婢,只看见两个人拉扯的动作,但是说了什么奴婢没有听清楚。”
李明萱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毫无血色:“这……这不可能,一定是她看错了。”
顾景淮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几晃:“去把言礼带过来,你说这个不信,那个不信的,你儿子总不会偏帮别人了吧。”
不多时,顾言礼被嬷嬷带了上来。
他站在顾言蹊旁边,脸上满是懵懂和不解,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突然叫自己过来,而且这里的氛围如此怪异,母亲还哭得如此伤心。
顾景淮紧紧地盯着顾言礼,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缓和一些问道:“言礼,你告诉父亲,今日在花园里,母亲和云姨娘到底发生了何事?”
顾言礼怯生生地看了看顾景淮,又看了看在场的众人,最后视线落在了自己的母亲身上,小声说道:“我……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母亲在陪我玩,姨娘捏了我的脸,我有点痛,母亲和姨娘两个人都在生气。”
李明萱一听,急忙说道:“儿子,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云姨娘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你就在旁边啊,好好想一想。”
顾言礼被母亲的急切吓了一跳,“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她活该,谁让她捏我了。”
听到这句话,顾景淮的脸色更加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大声吼道:“都别吵了!”
一时间,整个院子安静得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晰听见,顾言礼努力地将自己的眼泪憋了回去,刚刚还急切的李明萱也不敢再开口说话。
这时,一首沉默不语的老夫人开口了:“景儿,不管怎样,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云笙还躺在床上受苦,这孩子也差点就没了,你得给她一个交代啊。”
顾景淮深吸一口气,说道:“母亲放心,儿子定会处理妥当。”
他转头看向李明萱,目光如锋利的刀刃:“不管事情真相如何,你从今日起,禁足一年,这家也不用你管了,就在你的院子里好好反省吧,孩子也不用在你身边了,跟着你这个心术不正的母亲,他也学不好什么东西。”
李明萱听了这话,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
顾景淮居然连她的管家权也要收走,孩子也要从她身边夺走,那自己这个正妻还有什么意义,呵……一年,恐怕这一年过去,府里的人都不记得自己了,她必须要除掉这个女人。
接着她就被人强行带回了院子,关在了里面,被禁足的李明萱满心怨恨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身旁的丫鬟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却被她狠狠地一把推开。
“都给我滚!”她怒吼着,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陆云笙不死难消她心头之恨,自己己经好多年没有这么生气过了,她很好,自己要是不解决她,她就不姓李。
顾景淮处理完这些事以后,回到了云笙那里,这时候云笙己经醒了,正坐在床边喝药,他走过去接过丫鬟手里的药碗,亲自喂给云笙。
他本想开口问云笙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犹豫再三,最后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喂完药以后扶着她躺下,给她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然后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脸。
自己何必在意呢,不论这件事云笙是不是故意的又有什么影响呢,自己爱的是她这个人,他又不缺孩子,或许云笙是想做他光明正大的妻子,说到底也是自己欠了她的。
经过几日的精心调养,云笙的气色渐渐地好了起来,只是依然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不过也并不是很无聊,因为顾景淮每天都会来陪她。
老夫人偶尔也会过来看看她,现在又多了一个顾言蹊,不过他来的频率比较低,他也不敢冒险,这件事如果被发现,最后受伤的还是云笙。
这一日,顾言蹊又如往常一样来到云笙的院子,云笙靠在床边,脸上带着如春风般温柔的笑容。
“谢谢你,言蹊。”她轻轻地说道,声音轻柔得如同飘落的羽毛。
顾言蹊看着她,心中很想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更多的安慰,可是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缓缓收回了自己的手,“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原来是李明萱身边的丫鬟求见,云笙和顾言蹊对视一眼,心中都涌起了一丝疑惑
。
那丫鬟进来后,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姨娘,我们夫人送了些补品过来,说上次实在对不住您,这算是给您的补偿”。
顾言蹊嘴巴快,脱口而出“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里面不会下毒了啊”。
丫鬟被他这话噎了一下,还是开口回答“大少爷,我们夫人真的是诚心来道歉的,只是她如今出不来,别人不知道夫人,大少爷您难道还不了解夫人吗。”
顾言蹊刚要回说什么,被云笙摇头制止,只说东西她收下了,让她回去回禀吧。
丫鬟回去以后,顾言蹊也准备离开了,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告诉她别吃李明萱送的东西。
听了他的话,云笙弯了一下嘴角,不吃怎么把这个女人的狐狸尾巴揪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