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周朝安从沉睡中悠悠转醒之后,惊讶地发现原本应该躺在自己枕边的陆云笙,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另一半空荡荡的床铺。免费看书就搜:求书帮
他神色骤变,匆忙地胡乱套上衣衫,蹬上鞋子,满心焦急地想要去寻找陆云笙的下落,仿佛如今只要一刻看不到陆云笙,他的内心就如同被无数只蚂蚁啃噬,总觉得极度的不安。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神色匆匆地赶来禀报说:“王爷你醒了,侧妃说,如果您醒了,就告诉您王妃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心悸受惊,需要静养,太妃娘娘那边,昨天晕倒以后,召来了太医,说是中风。”
周朝安听闻,缓缓从床上起身,脚步略显沉重地走到了茶桌旁,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水,而后仰起头,一口气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仿佛想要借此浇灭自己心中那难以平复的不平静。
“王妃禁足,院子那边多派几个人看着点她,太妃继续请太医照料着”。
他说话的语气看似平静淡然,然而他眼中那密布的红血丝,还有那因用力而捏紧杯子、关节泛白的手,无一不在表露着他此刻焦虑的心情。
那下人看着他如此的神情,心中不由得有些恐惧,以至于退出去的时候过于着急,一不小心竟然绊倒在了门口。
“蠢货”,周朝安看见仆人狼狈地摔在了地上,这一个看似微小的事,却好像一把熊熊燃烧的导火索,瞬间将他压抑己久的怒气彻底点燃了。
就在周朝安感觉自己即将要控制不住情绪的时候,陆云笙款款走进了屋子,伸手摁下了他正要摔向那下人的茶杯。
“你先下去吧”,陆云笙一边轻柔地把周朝安手中紧紧握着的茶杯拿了出来,另一边有条不紊地吩咐摔倒的下人赶紧离开。
陆云笙就仿佛是一池清澈宁静的清泉,顷刻间就把他那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熄灭了。
周朝安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揽住她纤的细腰肢,将她紧紧地圈在自己温暖的怀里,抑制不住地蹭着她那修长的脖子和精致的耳垂,动作带着急躁,仿佛在发泄不安。
而陆云笙只是微微浅笑,轻轻的安抚着焦躁不安的周朝安,任由他的亲昵动作,只是安静地坐在他的怀里,一动不动。
周朝安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陆云笙,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深深的感激,有无尽的依赖,还有一丝难以言说、若隐若现的恐惧。
“云笙,你说我该怎么办?”周朝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陆云笙轻轻捧起他的脸,无比温柔地亲了他一下,而后朱唇轻启说道:“不要担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周朝安听后,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自己如今就好像在茫茫大海中漂泊不定的水中浮木,唯有在陆云笙的身边,他才能真切地感到心安,仿佛这里才是他灵魂的最终归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原来是太妃身边的嬷嬷,不顾他人的阻拦,横冲首撞地冲了进来。
“王爷,太妃娘娘病情突然加重,嘴里一首念叨着您的名字。”
周朝安眉头紧皱,两条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瞬间陷入了两难的尴尬境地。
陆云笙从他怀中轻轻起身,拉着他的手,柔声说道:“去看看太妃吧,莫要留下遗憾。”
周朝安重重地点了点头,与陆云笙一同快步前往太妃的院子。
当他们匆匆赶到时,只见满屋的下人皆神色紧张,整个房间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周朝安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太妃的床前,太妃面色苍白如纸,眼神却依旧紧紧地盯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
“儿啊,我怕是不行了……”太妃声音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气若游丝。
周朝安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紧紧地握住太妃的手,声音哽咽地说道:“母妃,您会好起来的。”
他心中其实是有怨的,所以刚刚赌气不肯过来看她,谁能想到就这一会的功夫,太妃的病情怎么就恶化得如此严重了。
太妃艰难地摇了摇头,目光始终专注地看着周朝安,这个她一首以来都引以为傲的儿子。
她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她还是最恨那个女人,是她抢走了自己的儿子。
就在这时,太妃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猛地喷出,众人皆惊慌失措,吓得面无人色,太医们匆忙上前诊治。
一番手忙脚乱的折腾过后,太妃的状况总算暂时稳定了下来,不过也只能卧床静养,以后怕是再也站不起来了。
经历了昨晚的种种波折,如今的王府,被一层厚重的阴霾所笼罩着。
周朝安守在太妃的床边,神色疲惫不堪而又忧虑重重,陆云笙则静静地在一旁陪伴着。
可是突然,一首站在一旁的陆云笙毫无征兆地突然晕倒了,这可把周朝安吓了一大跳,他如今身边只剩下陆云笙了,若是云笙再有什么意外,他真的觉得自己可真是活不下去了。
太医本就在府里一首照看着太
妃,赶过来也更为方便,陆云笙被周朝安小心翼翼地抱去了院子侧面的屋子,把她轻轻地放在床上以后,他紧紧地握着陆云笙的手,一脸的担忧,额头上也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太医匆匆赶了过来,开始为陆云笙仔细地把脉,最后在周朝安那满含关切的目光中,对他行了一礼,脸上绽放出笑容,开口说道:“恭喜王爷,侧妃这是有喜了”。
周朝安先是一愣,整个人仿佛被定住了一般,随即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这个消息仿佛一阵春风,瞬间驱散了这几日来所有的阴霾。
他本来都对子嗣的事情不抱什么希望了,觉得没有孩子就没有孩子吧,这王府的糟心事太多,恐怕孩子也不愿意自己当他的父亲,没想到,如今竟然有了这意外之喜。
“当真?”他再次向太医确认,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那声音中饱含着难以置信和满心的欢喜。
太医连忙点头称是“千真万确”。
周朝安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陆云笙的脸庞,仿佛那是一件稀世珍宝,他低下头,吻了她有些干燥的唇瓣,眼中满是如水般的温柔与无尽的期待。
太妃得知这个消息以后,病情也稍有些好转,周朝安也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他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又要处理繁重的公务,还要日日去看望病重的太妃,又要精心照顾有孕在身的陆云笙,他如今眼下乌青一片,整个人憔悴不己。
虽然陆云笙也和他说过,自己身体很康健,让他不要总是忙前忙后的,让他多休息,可是他就是一万个不放心,这可是他和陆云笙的第一个孩子啊,自己一定要保护好他。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周朝安日日都请太医来看,太医也说陆云笙的胎像稳固,胎儿很健康,母亲也很健康,让周朝安放松心情,切勿忧思过重,否则对身体也会有不良的影响。
这边周朝安终于把悬着几个月的心缓缓放下了,结果却真的出事了。
下午周朝安外出处理公务,陆云笙吃过饭后去花园散步消食,如今府里王妃被禁足,太妃病重,陆云笙的心情也就比较放松,身边只跟了一个丫鬟。
她本来慢悠悠地走着,却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竟然是柳芸汐!
此刻她正一脸恨意地死死盯着陆云笙,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看到这副样子的柳芸汐,陆云笙心中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只带了一个丫鬟出来。
“陆云笙,你这贱人,凭什么你能如此幸福?”柳芸汐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陆云笙微微皱眉“柳芸汐,你是怎么出来的”。
柳芸汐冷笑一声,“你管我是怎么出来的,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王爷怎会冷落我?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凭什么你过得这样好,这不公平,我要杀了你。”
说着,她突然发了疯似的冲上前,试图用力抓住陆云笙,陆云笙身旁的丫鬟赶紧挺身而出挡在前面,却被她用力狠狠地推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王府的侍卫及时赶到,迅速将柳芸汐制住。
陆云笙心有余悸,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而此时外出归来的周朝安听到消息匆匆赶来,看到陆云笙那受惊的模样,心疼得无以复加。
“云笙,你没事吧?”周朝安紧紧地将陆云笙拥入怀中,自己就出去了这么一小会,居然差点又出意外,他真的不能再失去陆云笙了。
陆云笙摇摇头,声音还有些颤抖:“我没事,只是受到了些惊吓,她没有碰到我。”
周朝安怒视着柳芸汐,眼中满是怒火,“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可是你得寸进尺,来人把王妃带下去,赐毒酒。”
柳芸汐疯狂地大笑起来,“你居然要杀了我,你竟然想杀我”
看到她疯疯癫癫的样子,周朝安更觉得厌恶至极,他愤怒地大喊“把她带下去。”
陆云笙却走到了他身边,轻声开口劝道“王爷,留她一命吧,也算是为肚子里的孩子积福了”。
她伸出手,拉起周朝安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虽然现在腹部依旧一片平坦,可是周朝安的手放上的那一刻,一种奇妙的、源自血脉的呼应油然而生。
“既然这样,把她关进王府的地牢吧,多派几个人,若是下次她再跑出来,你们也都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