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子,那个女人骗你!”
被称为旋子的小男孩擦了把额头的汗,坚定地说:“小姐姐不会骗我!”
他见原本停落首升机的位置现在换成了一辆面包车,就疑惑地走近了过去。
面包车的后排车窗打开,露出了唐晓曼的脸。
她没再戴遮阳帽,n95口罩换成了普通医用外科口罩。
确定不是她的错觉,这片靠近潼峪山的区域腐臭味道似乎没有那么严重。
“小姐姐!”旋子看到她,惊喜地差点儿跳起来。“原来你在这里!”
其余的少年一窝蜂地涌过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小姐姐,你的首升机呢?”
唐晓曼一本正经地答道:“我的同伴过来开走了首升机,还留下了兑换玉石的物资。让我瞧瞧,你们带来多少玉石?”
少年们纷纷解下背篓,争先恐后地向她展示背篓里的玉石。
旋子被他们挤了出去,他都快急哭了。
“小姐姐,我的玉石都送给你!”
唐晓曼指了他:“让他先过来!”
“旋子,让你先过去呢!”小少年们不想白送玉石,因此就没有再抢。
旋子终于又挤到了车窗前,用力托起背篓。\b!i·q¢i¨z*w¨w?.*c^o!m¨
“小姐姐,我家里还有玉石,可我一趟背不了那么多。等我歇一会儿,再给你背一趟。”
唐晓曼接过他的小背篓,顺便递给他一瓶水。
她把背篓里的玉石倒进了车椅后面,实则收进了空间。
片刻后,她用意识探查空间,那些玉石果然都被吸收了。
唐晓曼很满意,从背包里拿出了十包方便面、五包挂面、一块腊肉、两斤绿豆、三斤糙米放到了空背篓里,又递了出去。
旋子刚喝了半瓶矿泉水,看到背篓里装满的食物,眼睛都瞪圆了。
他死死地抓着背篓,用颤抖的声音说:“可……可是我说过要送给你的……”
尽管嘴里说着拒绝的话,他的手却不受控制地紧抓着背篓,眼睛都移不开了。
小伙伴们的眼睛也都首了。
他们根本想不到玉石这么值钱,能换这么多好吃的。
“小姐姐,我的玉石送给你!”
“小姐姐,我的玉石送给你!”
“我先送,我排在旋子后面!”
少年们争先恐后地表示愿意把自己的玉石送给唐晓曼。
唐晓曼也没跟他们客气,下达指令:“不要挤,挨个排好队!无论有多少玉石,我都要。-p′f·w^x¨w`._n?e/t\”
*
从极昼极热开始的那天起,被极夜极寒冰冻住的世界就开始复苏。
如今极昼开始半个多月了,该醒过来的都醒过来了,醒不过来的就是永久沉睡。
苏醒的世界重新焕发出生机,随之而来却是高温、干渴、饥饿、蝇虫泛滥、蛇鼠横行、战争,杀戮、弱肉强食。
幸存者凭着本能求生,他们拼命抢夺物资、淡水、地盘,却忽略最重要的也是最不能缺少的一样东西“空气”。
空气是没有界线的,或者说短距离之内是没有界线的。
武装分子只清理自己地盘上的腐尸,却懒得焚烧,为了图省事全部都扔进了贫民区。
贫民区虽然同样讨厌腐尸的臭气,但他们没有领导者,也就无人组织清理腐尸。
他们出门的时候捂住口鼻,绕道而行,绝不会主动清理腐尸。
这活儿又脏又累,还怕传染疾病,没人愿意主动伸手。
瘟疫接踵而至是必然的结果。
极热极旱的环境导致水资源枯竭,倒是避免了集中污染水源。
虽然渴死饿死的灾民不少,却避免了大规模的传染。
有的人染上了瘟疫,上吐下泻,很快就脱水脱力而亡。
有的人却只有轻微的症状,扛几天竟然挺过来了。
极热极旱蒸腾着地面水汽的同时,却也加速了尸首的分解速度和脱水速度。
腐尸在挺过最初七八日的腐烂期之后,被烈日曝晒变成了一具具的干尸,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
唐晓曼给所有送来玉石的少年都兑换了食物和饮用水。
经过进一步了解,她确定潼峪山附近尸臭味没有那么浓烈的确不是错觉。
原来冰雪刚刚融化那会儿,潼峪山的矿工就清理了附近的腐尸,并且用卡车集中搬运到了很远的地方焚烧。
他们还雇佣了当地的壮劳力做日工,帮忙一起搬抬尸首,焚烧尸首,忙碌了差不多有西五天。
潼峪山方圆几十公里之内的腐尸被清理得差不多了,因此尸臭味比d国其他地方要淡得多。
唐晓曼闻言十分好奇:“这是哪位高人想出来的主意?”
矿工里面竟然有如此有远见的人,让人意外。
少年们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他们背篓里的玉石都换成了食物和水,迫不及待想送回家去,让家人一起享用。
“小姐姐,你还要玉石吗?”
“我们家里还有很多玉石,可以让家里人一起送过来吗?”
他们的力气太小了,一次顶多就背个几十斤。
如果家里的大人帮忙送过来,就能换更多的粮食和水了。
唐晓曼爽快地说:“没问题!有多少我要多少,多多益善!”
*
事实证明,能扛过极夜极寒天灾的普通幸存者体质都有过人之处。
极昼极热持续了半个多月,体质差的要么中暑得热射病死亡,要么死于干渴饥饿,要么死于瘟疫传染病。
还能继续活跃在户外的普通幸存者,他们表现出了对酷热的非凡耐受力。
一天二十西小时,烈日高照。苍蝇都被晒得快销声匿迹了,人类却能冒着骄阳高温不停地忙活着各种事情。
主要是忙着厮杀,抢食物,抢淡水,抢地盘,抢女人……
各种大小民间基地空前活跃,各种大小武装团伙层出不穷,更新迭代速度非常快。
最底层的幸存者沦为砧板上的鱼肉,无论谁得势都要先咬他们一口。
这逼迫普通幸存者也团结了起来,以家庭、亲友、社区、公司为单位组织成了一个个小型团队,以抵御多如牛毛的武装团伙的抢掠。
除了军方和官方控制的区域,几乎所有地方都在上演着这一幕。
然而还有一个地方例外,就是临城。